“你、你说什么?”圆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秀气的大男人。
这样你就怕怕了!
刚刚因为看到他才放下了的心,现在被搞得更悬了:“这种时候,你可不能给我玩笑啊!”
“没有,伦家现在都、都走不动了!”安伦的声音和腿一起在抖动,看样子真不是在开玩笑。
看到他这幅怂样,圆子欲哭无泪,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请过来的“护花使者”啊!
“老大,你真心是过来帮忙的吗,我还没瘫你就先瘫了!听我说,再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后面的“恶魔”岂不是更嚣张,好歹你也有一米七八的大个子是不是,你就是装也要给我装出个样子来。”语毕,圆子简直是不由分说的,将几乎要瘫倒的安伦拖离了墙壁。
两人就这么一瘸一拐的地往前走,并且完全是圆子拖着已经混乱的安伦在走,笨重的身体压得圆子简直喘不过气来,脚步越来越沉重。
住宿楼就在眼前只是百米之遥,可对于寸步难移的他们来说,真的成了空灵的古堡已经遥不可及了,本是叫他来壮势的,可现在他却成了累赘,唉!
死娘炮死小受,今天快要被你害死了!圆子心里不住的暗骂。
此时,消失一阵的脚步声再次临近,并且身后的黑影已经越过他们的头顶落到了他们的脚面,无疑那人已经跟到身后了,看身影几乎可以判断,此人身材和个头应该比安伦还要牛高马大。
怎么办?危险就在身后,就在两人呆立无助之时,背后的身影一个晃动,竟然变幻成了俩个,不是吧,到底后面有多少人,是人还是鬼?还组团来谋杀?俩人都这么想着,可都没人敢回过头去看看。
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而此刻圆子明显感觉到安伦的腿越来越僵硬,身体越来越沉重,几乎已经拖不动了。
“不行、不行了,你先走吧!”安伦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颜色,“伦家已经走不动了,你快走,伦家不能拖累你,要死就死伦家一个好了。”说着,他还将圆子往前推了一把:“以后别忘了常去看看我妈!”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都——开始发布遗言啦?
正如想不到安伦一个大男人,在关键时刻会如此窝囊一样,圆子也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如此的“深明大义”,回想刚才对他的那副嫌弃和暗骂,圆子自责不已。
“不行,今天可是我叫你出来的,这个时候我要是抛下你了,那我算什么呀?别忘了,我们是好闺蜜啊!记住,好闺蜜死也要死一起。”曾圆子边给安伦打气,边用胳膊挽住他已松软如泥的身体。
这货实在太沉,一个身高1。64的纤细女孩试图在扛一个1。78的男人,情景可想而知,他们几乎是原地不动的来回挣扎。
“啊——,你快给我起来,别忘了你还是个男人!”圆子歇斯底里的大喊,小脸涨得通红,用尽全力只想将烂泥般的安伦拖走,哪里还顾得身后的情形。
“你快走,别管伦家!”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
“听话,你快走!”安伦用尽最后一丝余力在推圆子。
“不行,要死一起死——”
就在圆子蹲在了地上,拉着安伦的两个胳膊试图要抗走他的时候,背后伸过来一双大手,强有力的将他俩拨开了。
“啊——”俩人的鬼嚎划破了夜空。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简直是致命的,已经恍恐到炸毛的两只,统统不堪一击的往不同方向倒去。
该来的还是来了,圆子闭上了眼睛准备乖乖受死,可却发觉自己沉沉下坠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给稳稳是接住了。她落进了宽广结实的怀抱,如大海似摇篮将她紧紧包容,独具男人特质的气息扑面而来,清新之中带了几分熟悉,穿过她的鼻腔在体内弥漫。
为什么躺在他怀里的感觉这么特别?而这种特别的感觉又那么的似曾相识?
气氛瞬间逆转,圆子本已紧张得缩成一团的身体,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她斗胆睁开眼睛,终于看到了那个男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面前不是一张狰狞的面目,而是一张轮廓分明犹如雕刻般的脸庞,剑眉浓长透着一股不可抵惑的英气。
一抬眼,她就撞上了那黑曜石般的眼睛,深如潭水一望无底,在幽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凛冽的光芒。
高大的身躯半蹲在地,圆子像只温顺的小猫困在他的怀里,他的目光虽然清冷而不着颜色,却有着莫名的温存,好似一股热流拂过圆子的身体。
这是什么感觉?是小时候躺在妈妈怀里的感觉吗?
时间就在这一瞬静止,世上真有这完美得人神共愤的面庞?这可是在现实世界,不是幻影不是梦境!
盯着面前的那个男人,圆子简直挪不开眼,两朵红云飘上了脸颊,害羞的咬着手指,小小的哈喇子也漫溢到了唇角,十足一个女花痴。
此人就是东方墨——,明明已经见过,可这次她却看得如此贪楚!
“哈哈哈——”就在圆子盯着面前这个男人而忘了全世界的时候,一个爽朗的笑声将她惊醒。
回头一看,还有一个身影站在了他们身后,那人手里还拿着公文包,面目清逸个头高挑。
听到这个熟悉的笑声,趴在地上的安伦立刻抬起了头,“哎呀,怎么是你,罗秘书?”
“是啊!”罗秘书仿佛憋了很久,此刻已笑得几乎不能言语,但他还是捂着肚子坚持讲话:“你再看看这位是谁。”
他的手一挥,指向了抱着圆子半蹲在地的那个俊冷男人。
“哎呀妈呀,是是是——,我们的东方总裁!”看到那个男人,安伦惊讶之中带着激动,即刻就坐了起来,眼中闪耀着异样的光芒:“怎么会是你们!”说完,他还不可思议状的捂住脸蛋,身体不受控地扭哒了俩下。
神啊,圆子这才意思到自己竟然还躺在他怀里,迅速推开了东方墨,从他的怀抱里“呼腾”一下就立了起来,“不,不好意思啊,东方总裁,刚才让您见笑了!”
圆子的脸滚烫起来,慌乱的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又迅速的擦了擦嘴角,但愿他没留意到自己色眯眯的口水。
而东方墨却默不作声的跟着站了起来,薄唇微微勾起,脸上终于有了几缕颜色。轻轻的拨弄了一下上衣,笔挺的西装前襟明显留下了,刚才被人压覆的皱折,眼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圆子。
“难道这俩天是您一直跟在我身后?”见他一直没说话,圆子继续问道。
被他这样默默盯着,圆子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自觉地在抓耳挠腮。
难道她长得像动物园里猴子?
“是的!”见总裁沉默,还是候在一边的罗秘书帮他回答了问题:“这俩天都是总裁暗自护送,难道你真的没察觉。”
说完,罗秘书走到了安伦的面前,放下公文包将坐在地上的安伦扶了起来,被扶起来的安伦显然余悸未了,一边拍灰一边还在打颤:“你、你们是不是早就在我们后面了?”
“哈哈——”罗秘书再次忍不住大笑起来,“得亏是我们,要真是最近作案的杀人狂魔,那还需要人家动手吗,你们自己就先把自己给吓死了。”
东方墨继续沉默,前段时间去畅想视察明明是业务萧条的状态,可她怎么最近频频加班,知道最近治安不好,所以特地来看,结果圆子每每十二点以后才匆匆到家,如此真是太不安全了。
一阵怒火涌上心头,他略显烦躁的用手指勾了勾脖下的领带。
“这么晚了,别再逗留了,我送你们回去吧!”东方墨面无表情的跨步走到了前面。
圆子本想说“不用送了”,可东方墨已经冲到了前面,这个急性子啊!看着前方那位东方“大长腿”,圆子无奈摇头,好在圆子是运动员出身,要不还真难跟上他那风驰电掣的速度。
而东方墨如此着急,是因为一会要找他们的主管对质,可这事不能当着圆子的面说。
几人从楼下一路匆匆到了五楼,东方墨一路沉默,到了圆子宿舍门口,他只说了声:“快点进屋吧!”就立在原地目送圆子进门。
一打开门,安伦就率先冲进屋内,大概是看到总裁神色不对,感觉自己被嫌弃了,连个回头招呼都没敢打,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到安伦这样圆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默默注视自己的东方墨,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柔声道:“这两天也辛苦总裁了,晚安!”
东方墨微微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圆子赶紧进屋,嗯,圆子点点头,就在房门快要关上的那一刻,他突然喊了一声:“慢着!”
怎么了?圆子的手一颤,又将门慢慢打开,只见东方墨快步走了过来,握住圆子的下巴,将她的脸左右转动了一下,对着她低头凝视了片刻。
哇喔,圆子窥到了他眼底的关切!不是错觉吧?
一股暖流涌进了圆子的心底,眼前掠过了初次见面,他拨弄自己脸颊的情景,不过此刻的动作却轻柔的令人陶醉。
看来连日来的加班,确实害人不浅,东方墨看到的是她眼底的俩个大黑眼圈,还有她干涩苍白的脸庞,不由深叹一口气:“早点休息,小傻瓜!”
再次轻柔的捏了捏她的小下巴,就用力将她往里推了推,帮她关上了门。
傻楞在门口的圆子,没舍得离开,而是听着那个熟悉的脚步渐行渐远。
圆子摸了摸下巴,为什么最后他用拇指摁那一下,总觉得是在盖章呢!
经历了这么多,如果圆子再不能觉察到总裁对她的特别,那她就是十足的脑残了,虽然圆子之前一直不愿往这方面想,不——是不敢往这方面想,只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可是今天的一切足以证明她不是无端揣测。
只是这份特殊究竟是基于怎样的情感,圆子根本揣摩不透,东方墨过于高深莫测。圆子的脑袋里冒出很多的答案:她看上我了?他对我这么了解,我是他曾经的邻居?或者我就是他要找的妹妹?
可能吗?好像想有可能,又好像都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