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夫人气冲冲地跑到段空面前,看到他与小东西有说有笑,言语不羁侃侃而谈,怒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枉费我女儿对你痴心一片,你在这里倒跟别人谈情说爱。”
刚才那位女子、眼前这位夫人让段空呆萌了许久,还未等段空开口,药夫人见段空这等态度和表情,恼怒地朝段空打了过去。面对面相慈善的药夫人,段空原地未动。药夫人的仗离段空只有咫尺之距,小东西即刻扑挡在段空身上,替他挨了药夫人一棒。
小东西顿时晕倒在地,段空显然逐露发怒的表情,道:“夫人为何出手伤人?”
药夫人道:“明知故问,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药夫人想到痴傻的梦寒,怒不可遏,失去最后一点理智,朝着段空打了过去。
段空不知为何始终不愿出手伤了药夫人,而药夫人见他始终不还手,分明就是心里虚,怒火更旺,仗落震地。“轰”地一声巨响,段空完全懵傻了,梦寒扑倒在他怀里。药夫人更是惊慌失措,忙喊道:“女儿,你好傻。”
为时已晚,梦寒如灵光乍现般替段空挡了药夫人一棒。
“梦寒!“南宫仙尘陪着梦寒,眼前突然如影子晃动,再眨眼,梦寒已经消失不见,他忙追喊着梦寒。
梦寒的出现如风随影,段空对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孩投以怜爱的眼神,抱着梦寒,道:“姑娘,您这是为何?段某与你素不相识,何以能承受您这天大的恩惠,你叫我如何报答?”
梦寒口吐鲜血,哽咽地流着泪,道:“小女子今生有幸遇得公子,为您做这些,我此生无憾!”
听到这儿,段空全身的神经凸起,他感觉自己错过了一生中最爱的人,忘记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他紧紧地抱着梦寒,颤抖道:“我们是否认识?我是不是忘记了一段记忆?”
梦寒自知时日无多,安慰道:“你我前世有约,我只是你前世的一段记忆。人若是重生,阎王总会洗去你前世的一切记忆,所以你不必愧疚,能在死之前再为你做些什么,我死而无憾。”
梦寒说完闭上双眼,微微道:“我好累,我想睡觉!”
梦寒气若游丝,若不是天尽头充沛的灵气蓄养万物,梦寒连这最后一丝气息都摸不到。
段空突然感觉心好痛,紧接着头一阵一阵的如巨石撞击般疼痛难忍,平静的湖面此刻似散发着诱人的魔力般诱惑着段空向前靠近。
“啊、、、”
“扑通”一声巨响,段空跳进河里。
垂钓者对于段空和梦寒之间发生的故事意犹未尽、陶醉其中,还未反应过来,段空已经跳入河中。
“小伙子!”垂钓者大声喊道。
段空疼痛难忍,丝毫未察觉出自己已经掉入湖泊中。垂钓者本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叹道:“劫数,一切都是劫数,想我一生困于此处,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一万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了,哈哈、、、”垂钓者哈哈大笑数秒之后转喜为悲,看着掉入河里的段空道:“多好的小伙子,可惜、、、”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壮志豪情如段空般想要拯救这个天地,可熟料在此残了一生。
水中的段空就是鱼,鱼儿见到诱人的鱼勾便会主动向其游去,被鱼勾刺体,最终代替垂钓者是段空的命运。
“女儿,你醒醒!”变得痴傻的梦寒在段空危机时刻猛然清醒替他挨了一仗。
梦寒慢慢睁开眼睛,断断续续道:“娘,切莫责怪段大哥,他非昨日之人,今日我等所见,皆因段大哥重伤之后失去记忆。我等如此逼迫于他,定会伤害到段大哥。”
药夫人听到梦寒的话后悔莫及,道:“晚了,一切都晚了!”
梦寒急切地问道:“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药夫人怕梦寒再做傻事,忙遮掩道:“没、、、没、、、没发生什么!”
见到母亲如此神情,梦寒心慌不已,知道段大哥肯定出事了,急火攻心口吐鲜血,推拽恳求母亲道:“娘,你知道的,如果段大哥死了,女儿并不会轻易独活苟且于世。”
在梦寒的再三恳求之下,药夫人动摇了,心想:这都是梦寒的劫,在劫难逃,随她去了作罢。她告诉梦寒道:“段空、、、他、、、已经落入河中。”
“什么、、、段大哥、、、、”梦寒挣脱开药夫人奔向平静的湖泊。
平静的湖面连个气泡都看不见,梦寒慌极了,想必段大哥凶多吉少,她未曾多想,“扑通”一声跳入河中。
梦寒携伤跳入水中寻找丧失神志落入河中的段空,水深不见底,半柱香的时间已过仍不见段空丝毫踪影。这河水异于寻常河水,具补气活络之效,梦寒的伤势逐渐恢复,如今已知晓段空因失忆而忘记自己,心中不再伤痛。她心急如梦,顾不得河水带来的冲击,只盼能尽快找到段空。
天尽头之河水不但可以助人恢复伤势,还能激发元神发挥无尚之力。当元神逐渐苏醒之时,段空脑海中呈现断断续续凌乱片段,梦寒的脸庞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继而变为清晰。他清晰地看到梦寒的样子,清楚的记起曾几何时他们是那么的相知相惜。
梦寒看到不远处的段空正魏巍地站着望着自己,梦寒的眼睛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泪水如珠子般滚落下来。
段空走到梦寒面前,替梦寒擦去脸上的泪水,道:“丫头,我回来了。”说完,他紧紧地将梦寒搂在怀里,再多的言语都替代不了这些年的隔世分离和梦寒所受的委屈:“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再受到半点伤害。”
梦寒依偎在段空怀中,又喜又悲。喜的是段大哥终于回来了,悲的是他们马上又即将分离,她的心中已经暗暗做好赴死的准备。
梦寒道:“段大哥,以后我们就生活在这水底可好?”
段空道:“你说了算。”但是他的心中早已做好瞒着梦寒提前离开这里代替梦寒成为第二个垂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