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阴天,却没有下雨的感觉。现在是秋末时节,汴州城渐渐地转凉,凉到有些寒身,冬天马上就要来了。梦寒头一次感到时间过的是如此地快,她竟然开始怀念以前的日子。女人若是能一直都天真烂漫的话,这个女人定然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人。
梅香见天气凉了,小跑进屋帮梦寒取披风,轻轻地帮梦寒披上,并轻声附道:“小姐,西门少年来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跟他说。”梦寒说道。
“是。”梅香小心地退下。
西门远远地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梦寒,梦寒朝他笑了笑。西门加快步伐走到梦寒跟前,对梦寒说:“梦寒,看,这是什么?”
只见一卷黄色的丝绸在风中微微地飘着,虽然天色渐暗,但是也能感受到它刺眼的光芒,这是一抹会说话的丝绸,这是多么威严的感觉。梦寒没有出声,她知道西门御风手里拿着的是圣上的圣旨。
西门御风接着说:“我们成亲吧。”
西门御风醉醉地看着梦寒,心里却急得很,巴不得今日就跟梦寒成婚。
梦寒许久才开口说:“御风哥,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心意。以我的性格不知道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娘子。”
西门御风马上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容忍你,我一辈子都会好好照顾你,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梦寒打住了西门御风的话,眼睛有些湿润,一阵风吹过,她轻轻地擦拭眼睛,抬头看着西门御风说:“我知道我是个不祥的女人,我爹因我而死。人生不是一层不变的,随时会发生不可预知的事情。我现在没有拒绝你的理由,如果有一天我有理由拒绝你了,我可能就会去做我自己要做的事情。”
梦寒眼睛直直地看着西门御风,冷中带柔,让西门御风着实惊了一下。
西门御风静静地站着好长时间没有出声,他仔细地把梦寒的话过滤了一遍,在他的心里真不愿意失去梦寒,他不能失去这唯一的机会,他真的是把梦寒刻在心里。
西门御风轻松地说道:“哪里来的这许多巧事,我不会让他发生的。”
夕阳西下,余光柔柔地照着他们,夹带着吹过的透着寒气的晚风,梦寒觉得有些乏了,想回屋休息。
梦寒回屋前对西门御风说,你慢慢想,有结果了再告诉我。
梦寒回眸冲西门御风笑了笑,就进屋去了。
西门御风木纳地站在那里半天才回过神,像具行尸走肉般趟出司府朝家里走去。梦寒说的话让他觉得冷,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梦寒会离他而去。如果用风来形容梦寒的话,那么他就是沙。沙永远赶不上风的步伐,注定不会纠结在一起。
西门御风恍惚地走在街上,不时有人在他耳边庆贺,他礼貌地回谢别人。可是他感觉自己的神识已经和肉体分开,他的神识正在思索着梦寒的话,他的肉体正在附和路边的人。
他知道梦寒对于他而言有多么的重要,他不能没有她,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司府提亲。
拓悟这些时日在司府后院搭了一个小屋,他觉得一个男子与两女共处一室甚是不便。这样既可以避免周遭人对他的嫌隙,也可以很好的保护梦寒。
段空在西门御风进门的那一刻就已赶到司府,他站在一旁听的清楚、看的清楚。有些时日不见,梦寒的心里变化极大。
段空看的发怵,想得发怵,喜武看出些眉目,没有打扰段空,而是坐在一旁休息,躺在草地上哼起小调。
拓悟打段空在五里外就已知晓他的到来,无奈他重色轻友,只好坐下打坐,不打扰段空。
段空看着身旁的喜武和远处的拓悟的反应,知道自己失态了,大步流星地走到拓悟跟前。
“拓兄可好。”段空还未靠近拓悟,十米外就在高声打招呼。
“好久不见,段兄还是老样子啊!”拓悟开玩笑道,跟他平时一本正经地安静的样子相比派若两人。
“我若变了,怕你认不出来啊!”段空开始耍腔调。
“哈哈哈……”
拓悟只有在段空面前才会如此轻松自在。
“拓兄的伤是否已完全康复?”
“要不要比划一下?”拓悟起身作出要与段空练拳的招式。
“拓跋族的疗伤之术果然名不虚传,凡人受伤要200年才能再重新修法,而你们拓跋族光凭这一点就然达到仙神境界。”段空赞叹道。
“我拓跋族肩负除魔卫道、保护苍生的使命永不变,若是违背此诺言,我一族怕是早已灭亡。每个人都有他来的使命,就如你一样,你也有你的使命。”拓悟说道。
听了拓悟的话,段空想起了魔君的话,难道这些都是他的使命吗?
“此次回拓跋族翻看历年族中记录之书,其中有说到如何破解极阴之血的办法。”拓悟想起了最重要的一点。
段空欣喜万分,也就是说梦寒有救了,连忙问道:“可否细细说来?”
拓悟知道段空着急,便不与他打哑谜。他说:“出现极阴之血的原因是此女前世沾染了极阴之气,一般人死后变成鬼的话阴气极重,但是随着投胎转世就会转阴为阳。若是投胎之后尸体还保存完好且阴气不散的话,投胎之后就很容易阴气偏重。”
“那为什么会出现极阴之血呢?”段空问道。
“这是问题的关键,如果尸身千年不腐,千年有阴湿之物放置护尸身的话,这个人投胎转世体内就会聚集极阴之血。”拓悟把他从族书中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段空。
“可有化解之法?”段空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一切只能随遇而安。”拓悟答道。
拓悟最后的回答把段空给蒙住了,看来他说的与魔君有不谋而合之处。
天已大黑,月悬当空,他们两人准备对酒当歌,今日的奔波与重伤,喜武疲惫万分,躺在地上已熟睡。
拓悟拿出怀中的酒嗅了嗅,连日独自保护梦寒的安危,他着实不敢懈怠,一口闷酒都不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