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子驼着小黑、喜武和黑祺躲过了天兵天将的追捕。天宫这么大,她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才是通向天庭的玉帝和王母的住处。
白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南天门恐怕是过不去的,无奈之下只好停下来跟受伤的小黑和喜武商量:“南天门有重兵把守,我们这个样子根本就过不去。”
“还有别的路吗?”喜武喘着粗气问。
白珠子摇摇头,小黑更不知道去天庭还有后门。
这个时候黑祺说话了:“我知道天庭的监宫不远处有一个刺烈崖,何为刺烈崖呢?就是那是条连神都不敢走的路,经过那个地方就犹如被万箭穿心和真火灼烧一样,纵使你是仙人之躯也是一样,难逃经过时分身割肉之痛,这是一个能把你灵魂过滤一遍的地方,让你觉得灵魂被慢慢针刺和烈火烧慢慢融化掉你的身体和灵魂的过程,这条路连神仙都不敢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喜武听后有些畏惧,毛骨悚然!
“要不等主人回来再商量一下看怎么办?即使我们能艰难的走过去,但是黑祺肯定熬不住。”小黑想到了这一个很难解决的难题。
“也是,还是等段空赶上来再说。”喜武附和说。
小黑沿途给段空留下了暗号,还是他的“独门秘方狮臭”味。
他们几个便停在刺烈崖上等段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喜武、黑祺都睡着了。白珠子心事重重,小黑担心主人有危险心慌的走来走去。
这个时候一阵风吹来,小黑抬头一看是段空,喜形于色地迎上去说:“主人,回来了。”
段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帮天兵天将太难缠了,看来不抓到黑祺不死心。”
“一定要想办法赶到天庭说清楚。”段空说。
“可是他们能听我们解释吗?”白珠子经过上次的事心有余悸。
“事到如今只有这个办法,别无他法。”段空说。
“可是我们怎么上去呢?正门有天兵天将把守,我们根本连门都进不去。”喜武问道:“难道我们真的要走这刺烈崖吗?”喜武不仅担心自己受不住,更担心黑祺就算过去了也已断气。
“刺烈崖是怎么回事?”段空从来没有听到过还有这个地方。
“这是去天庭的另一条路,但是凶险万分,锥心蚀骨之痛连神仙都难以忍受。”黑祺说。
“咳咳咳……"
“黑祺…"白珠子非常担心黑祺快挺不住,连忙扶住黑祺帮他擦拭嘴角留出的血质。
段空沉思了片刻,时间也不多了。
“这样吧,我一个人先去看一下情况,然后再回来想办法。”段空说。
“不行主人,我跟你一起去,这样也有个照应。”小黑担心段空一个人去会有危险。
“人多反而不好,你们在这等我消息。”段空说完就朝刺烈崖走去。
“主人……"小黑喊道就跟了上去。
“等我回来。”段空回过头对他们说。
“段空,要是没有看到你回来我天天他玛的咒你。”喜武在后面喊道。
“段大哥,我一定会记住你的大恩的。”白珠子喊道,边说边流泪,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段空,要不是他的一路相助恐怕早已丧命。她此时的感受只有当你在最无助要死亡的边缘的时候才能体会。她做蚌精千年里的孤寂,从来没有想到过哪一天会让人心感动的这么暖心,她觉得她死也值了,没有白白修炼千年。以前她只是知道要修炼,要成仙,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而现在,她觉得死了也值了。
小黑紧随其后。
段空停了下来对小黑说:“你留下来照顾他们,万一我回来他们出了事我这就白跑一趟了。”
“这……"小黑只能听从段空的安排留下来照顾他们三人。
眼前就是刺烈崖了,段空抬头望去,火红一片,一直延伸到天尽头。每一片火花燃烧后都带着花瓣状涌出,慢慢地能看得到整朵花带枝干的活灵活现的形状。随后美丽的形状慢慢消散,就仿佛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在被静静地焚烧为灰烬的过程一般。段空看不到她在哭,可能是痛的哭都哭不出来,又可能已经没有知觉了,也有可能是在诱惑你过去。这个景象周而复始,段空的心里有些毛骨悚然。但是无论如何,段空都已经决定要趟过这个令人无法忍受之痛的刺烈崖。
“啊……"段空的声音响彻整个刺烈崖,听的人发怵。
小黑急的在地上走来走去。
“这死段空,回不来的话,我肯定马上爬刺烈崖去找你。”喜武很不安。
白珠子更是不敢说话。
几个人顿时静极了,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段空的双手刚触到崖壁就如万箭穿心,手被烈火烧红烧透,自己能分明的看到手被吞噬的整个过程,玄就玄在手压根就没有真的被烧掉,马上又恢复原样了。等另一只手抓着爬另一只手腾空换的过程中,突然又让他没碰到刺烈崖的手仿佛被千年寒冰冻住般麻木酸冷刺骨。段空一步步地往上爬,一次又一次地经受这锥心蚀骨之痛,时而寒冰时而烈焰,眼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被吞噬掉,然后只剩下灵魂在飘,紧接着连灵魂都像被无数的虫撕咬,如万刀割腹。每攀登一步就要遭受这样周而复始的痛苦和折磨。
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段空,放弃吧,这才刚开始,爬到天尽头是多么遥远的距离。”
迷迷糊糊中的段空好像听到另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话,断断续续地说:“我是不会放弃的,你死了这条心。”
段空不是一个不顾别人死活的人,这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当他看着黑祺受尽痛苦而又无人同情的时候,他心底的一股热血就沸腾起来,他想为他说一句能让别人听到的话。
“哈哈哈、、、你这是在自寻死路。”这声音又来了。
冷、热、痛、蚀、焚、刺骨、酸、、、所有能出来的感觉让段空生不如死。
“啊、、、嗷、、、”
尽管在嘶哑地吼着,但是并没有减轻段空的疼痛与难忍。
“放弃吧,你不行的、、、”
“即使到了天庭又能怎样?”
“回去吧、、、”
、、、
这种规劝段空投降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段空的耳边。
可是这似乎起了反作用,给了段空一股往上冲的动力,他强忍住,再也不喊,再喊他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因为他的喉咙已经沙哑了,叫不出声了。
段空就这样一步一攀地受着蚀魂般地往前走,刚开始像花瓣一样的烈焰无非是痛苦前给你的一个刺痛的微笑,当这股烈焰穿心的时候你才会知道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它想让你觉得并不是那么痛。而最后,你会发现你上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空感觉人轻飘飘起来,抬头往上看,看到一个脸上戴着纱巾的仙女。段空仔细地眨了眨眼睛,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他怎么感觉自己在往下掉。不是吧?这么辛苦才爬到天尽头,为什么身体在往下沉,刚才那个仙女对我做了什么?
段空一直往下掉,往下掉。他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长时间才爬上去的,却似乎能感觉到自己往下掉的速度只在瞬间。
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段空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