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茹在哪里?”欧阳英睿上前一步。
那丫鬟没料到欧阳英睿在,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在……郡主……世子……郡主她,她在我家主子房里……”
“什么?!”欧阳英睿脸一僵,邪魅笑容瞬间化为冷冷的煞气,“你再说一次!”
“世子饶命啊,奴婢没有瞎说,郡主她在我家主子房里,现在都和主子睡在一处!”丫鬟吓得魂飞魄散,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许是怕欧阳英睿一生气灭了她,话反倒说得顺溜了,“世子若是不信,现在就可带人去看!”
“混账!”欧阳英睿怒骂了一声,一掌将面前一株腊梅劈断,带着华池华藏等人匆匆向洛星州所住的主厢房赶去。
“走,我们也去看看热闹!”书彤闻言,当即来了精神,眼冒精光,兴奋不已。
“嫂子,这种事情,还是别去的好!”柳曼槐摇摇头。
“怕什么?!”书彤大大咧咧地将柳曼槐一拉,“妹妹,人家都好意思半夜爬错了床,难道我们还不好意思去围观?现在这园子里怕是谁都知道了,看看有何不可?!”
“你这女人,就是喜欢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夜枫无奈地摇摇头,可话里却透着宠溺。
“快走快走!”书彤拉着两人,紧跟上欧阳英睿他们,赶往主厢房。
还未走进内室,便听得屋里嘤嘤的哭声,那是林雅茹在哭泣,还有一个男人陪着小心在哄着,显然是洛星州。
“宝贝,别哭,我以后会好好疼你……”
众人的脸色全都变了,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去看欧阳英睿,只觉得他周身散发着戾气和寒气,恨不得离他三丈远。
欧阳英睿沉着脸,一副要杀人的表情,薄唇一抿,一脚踹开那内室的大门。
屋里一地扔着撕得粉碎的衣衫,男子的【亵库】、女子的肚兜,满屋【淫米】的气息,无一不在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床榻上帷幔高挂,洛星州赤着上身正将林雅茹搂在怀里,他的手臂上、背上、颈项上全是咬痕和抓痕。
门被踢坏的巨大响声,吓得床榻上抱着的两人一下分开,齐齐转身过来,洛星州手一松,包裹在林雅茹身上的锦被一下滑落,那白皙的身子未着寸缕,上面布满了青红紫绿的欢爱后的痕迹。
柳曼槐当即垂下眼眸,华池华藏等人也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林雅茹一声尖叫,看着突然闯入的这一群人,拼命将锦被往身上拉,整个身子都躲了进去,再也无脸见人。
“云大公子,你是不是该给本世子一个说法!”欧阳英睿一个箭步走到床前,一把将洛星州从床榻上抓起来,扔到地上,眼里就要喷出火来。
“世子,世子,你不要生气,你听我解释!”见欧阳英睿一副恨不得将自己凌迟的模样,洛星州吓得脸色苍白,也顾不得自己还光着身子,只是讨饶。
“苍天啊,云大公子,我是说昨日你这么盛情,又是请我们来做客,又是好酒好菜,拼了命地劝酒,把我们都灌醉还定要留我们住一晚,原来你是存了心要睡世子的女人!你这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书彤啧啧地摇着头,一副为欧阳英睿不值的样子,“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亏得世子这么欣赏你,你却在背后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令人不齿!”
“夫人,你少说两句。”一看欧阳英睿的脸彻底黑了,夜枫一把拉住书彤,制止她接着往下说。
“夫君,仗义执言是我江湖儿女的本性。难道他敢为世子戴绿帽,做下这种龌蹉之事,我还不能替世子打抱不平么?”书彤义正辞严地驳斥夜枫。
“夫人,为夫是觉得你一个妇人,不要看别的男人的身子!”夜枫无奈地将书彤圈在怀里,将她的视线挡住,压低了声音,“为夫的你可以随便看,别的男人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你这个醋坛子!”书彤狠狠在夜枫脚上踩了一脚。
柳曼槐在心里暗自好笑,这两人煽风点火的本事真是见长啊!
“世子,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蓄意谋划此事,我是诚心邀请你们来做客,真心想和你们交朋友。”见书彤的话使欧阳英睿身上戾气更重,洛星州慌忙解释。
“好一个诚心邀请,本世子的女人此刻还在你床上,你居然大言不惭说出这等话来!”欧阳英睿飞起一脚踹了过去,洛星州躲闪不及,吐出一口鲜血。
“世子饶命啊!”洛星州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暴力。
“本世子都舍不得动的女人,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只盼着大婚后好好疼爱,你倒好!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设计将本世子灌醉,却将爷最心爱的女人掳来糟蹋了!”
欧阳英睿双眼通红,一把拉过华藏,从他腰间抽出宝剑,直刺向洛星州,“你去死!”
“世子,使不得啊!求求你饶了我家公子吧!”洛星州的小厮扑上来,哭着将欧阳英睿抱住,“不关我家公子的事,是郡主自己半夜溜入公子房里的!”
“是啊,世子,是郡主自己来的,我绝对没有掳她来……”洛星州捂着胸口嚎叫着。
他的几个侍卫刚想上前,却被华池华藏等人拦在一旁,双方剑拔弩张。
“你放屁!郡主自己半夜跑来?她疯了?!”欧阳英睿怒不可遏,又要上前。
“云大公子,这饭可以乱吃,可话不能瞎说啊。郡主和世子情深意重,怎么会红杏出墙,半夜爬上你的床?论模样论气质论身份,都是世子比你强吧!世子又不是不能不能人道,又不是不能满足郡主,她干嘛这么蠢?!”书彤忍不住又从夜枫怀里探出头。
此话一出口,欧阳英睿身上的寒气更重,所有人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夫人,你少说两句!”夜枫连忙伸手去捂书彤的嘴。
“夫君,难道我说错了?一个女人,放着世子不要,放着世子妃不做,当着自己未来夫君的面去找另一个男人,她是有多耐不住寂寞?我看郡主不像这样的人嘛。这不是诬陷是什么?!”
书彤瘪瘪嘴,对着捂在锦被里的林雅茹喊到,“郡主,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再不说话,这可要出人命了!”
“你,昨夜不是你在伺候郡主么?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英睿猛地转身看着身后一个丫鬟,怒目圆睁,长剑直指其胸口,“你要是敢说半句谎话,本世子就要了你的命!”
“世子饶命啊!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那丫鬟吓得瑟瑟发抖,浑身一软跪了下来,“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看见?!”欧阳英睿眉一挑,“说,是不是你家公子把郡主掳到这里来的!”
“不是,不是!”那丫鬟跪在地上连连摆手,“昨夜奴婢伺候郡主洗簌后本要伺候她更衣,可郡主却说不习惯,让奴婢自行退下,奴婢便退了出来。”
“后来奴婢听到身后房门一响,转身一看,郡主自己走了出来。奴婢当时觉得有点诧异,但急着如厕也就没管那么多。奴婢回房后见内室的烛火已经熄灭,还以为郡主歇息了,便在外间睡下了。”
“咦,这么说,真的是郡主自己走到云大公子房里来的?这,这不应该啊!难道郡主对云大公子一见钟情?还是,郡主真的耐不住寂寞?莫非,世子真的不能人道?!”书彤闻言,小声在夜枫怀里嘀咕着,可此时屋里静得可怕,谁都能听到她的声音,欧阳英睿的脸黑成炭灰。
“你还真是个忠心护主的奴才,命都可以不要,还要帮着你主子撒谎!”欧阳英睿显然不相信这丫鬟的话。
“世子饶命啊,奴婢说的是实话,奴婢只是看见郡主自己开门走了出来,却没看见她去了哪里啊!”那丫鬟不停地磕头,显然吓破了胆。
“要我说,直接问问郡主不就得了?只要郡主一句话,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书彤又忍不住多嘴,“其实也没必要问,反正这云大公子睡了郡主,那就是死路一条,直接杀了算了!”
欧阳英睿闻言,慢慢转过身,再次看着洛星州,握剑的手紧了紧。
“世子,我知道是我不对,明知郡主是你即将过门的世子妃,可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忍不住要了她。可是,是个男人都会犯这样的错,我不过是没做到坐怀不乱罢了……”洛星州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不断向后躲着。
“好一个‘是男人都会犯的错’!你玷污了本世子的女人,一句轻飘飘的说辞就完了?!”欧阳英睿冲上前,一剑刺了下去。
只听噗哧一声,剑没入体内,不过,是那忠心的小厮挡在了洛星州身前。
那小厮捂着伤口,拼命护着洛星州,“世子,你不能杀我家公子,他,他是云国的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