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摩湾,前之滨,英国舰队的驻锚地。“司令官阁下,我想我还可以努力一下的,希望您不要立刻就开始进攻,能够在谈判桌上得到的东西,我想就不要用武力来获取,这一点我想您也认同吧。”代理公使尼尔看着库柏中将说道。库柏的脸色很难看,切,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还不是希望可以借此获得自己的声望,此时库柏已经可以完全确定,虽然这位代理公使是一个兵哥出身,但是现在已经彻头彻尾的退化成了一个厚颜无耻的政客了,不论这一次尼尔去了谈拢谈不拢,一个声望事件已经披到他的身上了。
“尼尔先生,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那么就请您前去交涉吧,舰队会在这里为你保驾护航的。”库柏中将有点口是心非的说道。“感谢您,司令官阁下。”尼尔的脸上透出一种胜利的微笑,库柏会松口,其实和以文制武有很大的关系,文官集团永远是要压制在武人集团以上的,这样才能保证武人集团不会变成拥有自己思想的怪物,从而祸乱国家。要是这里库柏非常强硬的拒绝了他,只要尼尔一封信写到香港,或者东印度公司,库柏就可能乌纱不保,所以由不得他不屈服。不过要是做到了明朝那种极端的地步,也是不行的,以文制武,而不是以文治武,让文人压在武人头上最后只会让国家武备废弛的,凡事过犹不及啊。
一艘救生船,几个水兵,带着尼尔公使还有日语翻译,和尼尔的住手,开始慢慢的朝着岸边划去。“师兄,这英国人是要干什么啊?”在黑王子号上看着一艘小船翩翩而去。龙马不解的问道。“应该是英国人去和萨摩人谈判了。”胜海舟看了几眼以后说道。“谈判?”龙马很是惊讶,“都把船开到这里了,直接轰了它不比什么都省事么?”。“龙马,佩里来航的时候你在江户的,对吧?”胜海舟问道,“是的。哦,哦”,龙马又懂了。
佩里来航的时候,幕府虽然也加强了戒备,做好了随时参战的准备,但是美军舰队在停泊进入江户弯以后,并没有立刻开火,而是先派出了外交人员,要求幕府通商。本来幕府做的准备就是异常的仓促。火炮不够从寺院里面拖口大钟出来撑门面,兵员则都根本是临时动员的,要打起来基本上就是完败,美国人的橄榄枝一出来幕府就从了,可是要知道海禁是幕府自己提出来的,没道理他自己首先打破的,幕府是真不能也不敢打,而有事没事指责幕府卖国的几个藩。一如萨摩,长州。实际上他们从来都不是海禁的执行者,长州人离长崎那么近,你说他们没有对外贸易?还有一直都存在与东海,部分存在于南海的倭寇你以为都是哪个藩的?实际上这些个海寇大多数都是从长州出来的,关原,大阪之役以后毛利家被减的都快废了。可手底下那么多的武士,怎么办?送出去当海盗吧。而萨摩就更不用说了,琉球自从被他们占领以后,对外贸易他们就从来没有停下过。琉球之所以最后变了冲绳,实际上也是因为萨摩人干的好事。哎,明明人家琉球都已经向我天朝中央政府求援了,哎
话归原题,西方列强在进入海外拓张时代以后,为了标榜自己不是无道的入侵者,而是带着“和平与友好”的开化者,往往都是要先谈后打的,只是他们这个谈往往开出来的价码都让人完全接受不了,都说谈判是妥协的艺术而和列强谈判,他们可从来不会妥协的,实际上这些谈判很多时候压根就谈不拢的,但是我谈了那我面子就做足了,是你们不接受,那就不要怪我用大炮让你接受了,所以说是强盗逻辑一点错都没有的。
“师兄,你觉得他们能谈得拢么?”龙马看着慢慢消失的,“你觉得以萨摩人的脾气,能谈得拢么?”胜海舟说道。龙马摇摇头,“师兄,我还是要问,虽然老师的教导让我知道攘夷的盲目与不可取但是幕府当时为什么要投降呢,打就是了。”龙马可是攘夷出身,虽然经过象山的再教育,但是对于幕府当时的投降,他还是万分的不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是穿鞋的就怕穿鞋的了,幕府的压力很多,很大,真的打起来,输了怎么办?你想过么,幕府一旦输了,就代表着这几百年来形成的秩序就此崩塌,所以幕府不敢,也不能打,而现在这里的萨摩人,他们有什么好怕的,打就是了,反正赢了一本万利,输了也不至于就此灭藩。”胜海舟解释道。虽然历史上的胜海舟对于幕府有诸多的批判,但是对于幕府而言他还是有一颗忠诚之心的,况且实情也确如他所说,就算当时江户准备完全幕府也不敢打,输了怎么办?幕府就此解体么?这就是非大一统国家的悲哀,中央政府依靠武力而生存,一旦武力被解除,国家立马就散了。
龙马看着胜海舟,然后又看向了海面,不言不语。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那艘小船又回来了,小船被接上了英国旗舰以后,英国旗舰立刻打出前进的旗语,全舰队立刻开锚,继续往前前进,可是不过前进了一小短距离,舰队再一次驻锚,就这样生生的熬过去了一天,第二天清晨又是那艘小舢板,载着一样的人又划了过去。两个时辰以后,又回来了,舰队之间陷入了沉默。
大概半个时辰以后,从萨摩那边居然开出来了一只小舢板,上面挂着丸十字旗,“师兄,你看,萨摩人派人过来了。”龙马眼尖,看见了,胜海舟一惊,赶紧跑过来看,“快,打旗号给英国人,告诉他们警惕萨摩人的来意,萨摩人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屈服的。”胜海舟稍看一眼,立刻命令道。“难道,萨摩人打算就用这几个人进行一次奇袭?”龙马不愧是龙马,他,又懂了。“以萨摩人的习性,基本上可以确定了。”胜海舟满脸严肃的说道。旗号挂出去了,可是满目过去,英国人似乎并不为所动。挂着丸十字旗的舢板此时已经到达了旗舰的位置,与此同时一小群舢板队,也从萨摩岸边划了过来,船上面放满了圆滚滚的东西,离着英国舰队也越来越近。
“师兄,英国人好像没有反应啊。”龙马左右看看再看看越发靠近的萨摩人喊道,“开炮示警,提醒英国人让他们看过来。”胜海舟双目一凝,喊道。“轰隆”,一声炮响,这一下所有人都看过来了,英国人,萨摩人都看到了这艘挂着三叶葵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