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软禁却胜似软禁,不是监牢却比监牢的看管还要严格,在哈里斯走后的几天,我们这群异乡客立刻就被牢牢地控制在了旅馆里面,旅馆似乎是专门为我们给清空了,没有其他的住客,大门口两个美国大兵堵住了我们任何想要涉足华盛顿的打算。吃喝在固定的时刻会被送来,但是所有人都吃不惯包括我自己,这种饮食甚至连在船上的饮食都比不上,粗糙的一塌糊涂,面包硬的简直难以下咽,我很想抗议,但是哈里斯从那一天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我们仿佛就像被遗忘了,无人问津。
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可是爆发是要借口的,美国人的手段很是有效,似乎拿捏住了我们要爆发没有爆发的那个时间点,“哈里斯先生,我非常想要质疑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待我们的。”我怒气冲冲的说道。“总统这两天很忙,今天晚上才有时间,你们也要理解啊。”哈里斯含笑解释道,“那连门都不让我们出是为什么?”我连珠炮一样的问道,这几天我没有少了安抚愤怒的学生军,他们不止一次的找到我,对于这样几乎被囚禁的生活完全不能接受。
“这个,你们的到来我们并不想让其他的部门知道,现在在打仗华盛顿也比较混乱为了保密不得不这样做希望你们能够了解。”哈里斯还是笑笑说道,势必人弱不得不服啊,哈里斯的解释实际上非常不如人意的,但是现在我们这一行人都是有求于他,有求于美国,没有办法我只好选择退让。“请你们现在的负责人持有国书先和我去拜访一下国务卿先生,之后再面见总统。”哈里斯说道
我无奈的点点头都说到正事上了,我还喋喋不休的说些其他的又有什么用呢?“我马上就通知井伊大人,请你稍等。”我对哈里斯解释道,我找到了井伊直弼,井伊直弼这几天以来安安静静的呆在了自己屋子当中没有丝毫的不满和不悦,当我和他说了以后他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随后就站了起来,“你把胜海舟叫过来。”井伊直弼淡淡的和我说道。“我明白了。”胜海舟果然还是有其他的作用的,此时我确定了这一点,但是他又不会英语,其他的能力此时又不明显他是为什么能跟着来的呢?
学生军又是被毫不留情的留在了旅馆,得知这个消息的学生军一下子就把持不住了,纷纷都嫌旅馆说是实在待不住旅馆了。“哈里斯先生您看?”有盾牌在这里我立刻就把矛盾的火力转移到了哈里斯的身上,哈里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是为难,“这个,我不能做决断,井上先生您看您是不是把这些年轻人给约束一下。”哈里斯面色微紧的说道。“哈里斯先生,坐船的时日已经够苦了,这些都是年轻人,耐不住性子的,现在都上了陆再不让他们动动实在是太不合礼了。”哈里斯如我所愿的主动做了坏人,这个时候要是还不跳出来做个红脸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这······,对不起我没有权限说了不算,还是请你把他们约束起来吧。”哈里斯此时脸色变得很差,但眼神中却带上了一丝丝的理解。我没有办法了,此时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向学生军们去解释了。“咳”井伊直弼此时轻轻地咳了一嗓子,这一嗓子所有的学生军都老实了下来。“你们都老实的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许乱跑,明白了么?”井伊直弼轻轻地说道,学生军们被这一句话都给按老实了,一个个立刻都耷拉着脑袋,“要注意自己武士的身份,明白么?”井伊直弼又轻轻地说道。
学生军中几人身体微微一震,人虽退位积威犹在,井伊直弼只言片语就把憋坏了的学生军给压制住了,当真是好手段啊。“井上君,走吧。”井伊直弼说道。我真心是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光着脑袋的和尚,他出家了却又是又一次抛头露面,他退了职可是在威严上却没有丝毫的下降,他妨碍将军可是却并没有影响德川家茂去启用他,他变相的杀掉了杏子但是我却丝毫不敢提起任何的对抗之意。
不思量这么多有的没的,我们一行人和哈里斯坐上了马车,马车颠颠簸簸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这位是国务卿苏厄德先生。”哈里斯介绍到,我刚想要开口给井伊直弼解释,可是一个新的声音吓坏了我,胜海舟居然开口了。我目瞪口呆胜海舟会英语?什么时候会的?胜海舟给井伊直弼翻译着,井伊直弼听完以后微微向着对面鞠了一躬,国务卿显然是被震住了,什么样的外交官都见过但是和尚外交官他真的是第一次见。
“请问你就是这一次日本的谈判代表?”苏厄德开口问道但是显然他的目标错了,他问的是我。“呃····国务卿先生·····代表······是······这一位”胜海舟此时又一次开口说话,英语磕磕巴巴的但是意思还是可以让人听明白的,胜海舟的手显然是指向井伊直弼的,苏厄德此时面露诡色完全不敢相信,哈里斯此时也是一阵茫然,他觉得我才应该是谈判的代表但是从国书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完全的失算了。
“井上先生,你不是谈判代表么?”哈里斯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自己是了?“哈里斯先生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只是来购置武器的,甚至连国书这一件事情我都完全不知道。”我面露苦色的给哈里斯解释道,哈里斯绷不住了,“你们这是在演什么?是在戏耍我么?”哈里斯异常的愤怒,“哈里斯”国务卿苏厄德拉住了暴走的哈里斯,“我不管你们还要玩什么花样,但是现在你们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我谁负责么?”苏厄德问道,“这一位”看来胜海舟口语还是不行但是听力上却是先过了关。
“那我们先进去吧。”苏厄德点了点头随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井上君你就不要进去了,你可以在外面等着。”又是一句让我震惊的话,井伊直弼对着我说到,我愣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而此时井伊直弼眼神里那丝丝的不屑引入了我的眼帘,我是完全的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