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迫不及待。本章节由芗`忖`暁`説`網。提供
哪知老者瞥了他一眼，默默说道：“你说你是就是啊，我不相信。”
楚凡按捺住胸腔中的激奋，故作冷面，道：“既然如此，那就告辞了。何况，我也不相信，你有什么办法能帮助到什么。”
说着，他转身便要离开这家酒肆。
“等等！”
这位苍苍如枯木的老者突然喊住了他。
楚凡神色一喜，转过身正要说话，这老头突然来了一句：“今天的酒钱，麻烦结一下。”
“你！”
楚凡无语至极。
这老头看着楚凡怒气冲冲的脸色，沉吟许久，才默然道：“我都观察你一天了，你的表情，你的动作，都被我尽收眼底，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楚凡的面容顿时由怒而惊。
他凝神注视着这老者，虽然此人人老色衰，仿佛行将就木一样，但是那双眼睛，却是像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一样，明亮，透彻，反射光泽，令得楚凡的心骤然一紧。
这老头贼兮兮的神情变得严肃，转过身，负手在背，说道：“无极圣子，我可以帮你离开冰荒，但是……”
他说到这里，便是停顿了一下。
“但是什么？”楚凡的瞳孔微缩，凝声问道。
老头沉吟片刻，道：“但是，我需要借你的天之眼一用。”
楚凡的脸色骤然一变，下意识的便轻轻捂住自己的右眼，面色含威：“你也想觊觎天之眼？果然不是善类，告诉你们，就算是亲手毁了，也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夺去！”
他的态度变得十分坚决、强硬，面对这个神秘而强大的老者。
老者惊愣的看着楚凡的反应，摆了摆手，“错了错了，我并不是想要取得你的天之眼。而是想让你开启天之眼，为我预言一下我的命运如何？”
楚凡半晌才冷静了下来，摇了摇头，“以天之眼目前的状态，还没办法预言一个人的未来和命运。”
“是么？”
老者苍老欲绝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叹了一声：“我也只是信口说说，我的命运早就注定了，何须再多此一举。”
他转过身，惨笑了一声，“无极圣子，你看我，年纪多大？”
楚凡的目光微凛，打量了这位老者许久，说道：“百岁左右吧。”他这也是保守估计，这个老头深不可测，说不定还是个五百岁的老怪物。
老者沉默，苦笑着摇头道：“错了，我才二十岁。”
“什么？”
楚凡顿时石化，不可置信的说道：“大爷，你都过了装嫩的年纪了，这样连小孩子都骗不了。”
陡然之间，老者看过来。眸光溢射，绽放精芒，令得楚凡的心神一动。如此精烁，清澈的目光，也绝不可能是一位这么大岁数的老头的眼睛。
”难道，你还真的是……”楚凡惊呆了。
老者沉默片刻，怅然而叹：
“我看你也通晓阵纹之术，所以才会生起救你之心。唉，阵纹阵纹，学了有何用。我一生全部心血都沉浸在研究阵纹的无上奥义之中，结果全沦落到这副模样？为何，这到底是为何？”
他说到最后，竟是撕开沙哑而破碎的嗓音，向着夜空厉叫了起来，有一种苍凉的悲鸣之感。
楚凡听得惊心动魄，面色庄重的问道：“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老者面容如同坏死的树皮，听得楚凡的询问，他猛地一颤，后退几步，双手颤巍巍的触摸着自己的脸，悲伤道：“韶华枯骨，天下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吗？”
他的手如鸡爪子一样，瘦骨嶙峋，颤抖不息，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栗，像是哭泣一般。
楚凡身心凝紧，这老头的身份更加引起他的好奇。
老者沉吟良久，才开口问起楚凡来：“你也略通阵纹之术，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闻天舒这个人？”
楚凡点头，心神震动，说道：
“略知一二，闻天舒是这个时代，最负盛名的阵纹大师。年纪轻轻，就能刻画出一百多种不同的阵纹，惊采绝艳。在五年前，他名扬天下，传闻之中，不知道有多少风华绝代的女子为之倾慕……”
楚凡说到这里，老者发出自嘲的笑声：“此一时，彼一时。”
楚凡的眼神一震，看着这个老头，有点不敢确认的说道：“难不成，你就是？”
老者点了点头，苍老不堪的脸上散发着淡淡的苦涩，道：“没错，我就是曾经的……闻……天……舒！”
楚凡的脑海几乎是轰然一震。
闻天舒？
这个名字太过于整个东陆，尤其是修炼果阵纹术的来说，实在是如雷贯耳！
闻天舒从小就崭露阵纹的逆天造诣。
传闻之中，在他五岁的时候便以阵纹术，灭了一个流寇团。
在八岁的时候，在阵纹上的成就便超过了他的师傅，并自废所有武学功力，只为潜心研究阵纹。
十一岁，就让东陆诸国纷纷下达请帖，争相拉拢为国师，风华正茂，震惊天下。
十三岁，他刻画了第一百种阵纹，这种阵纹可以引动天雷，煞是恐怖。但他仍然不满足于此，甚至想通过阵纹，窥伺时间、空间乃至天道。
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他与东陆大燕王朝的公主，杨萱华两情相悦，但在某一天却是不辞而别，引发了王廷的震怒，对他追杀，自此之后，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人说，他被大燕王朝的王廷给秘密处死。
也有人传言，他的阵纹最后终于沟通了天道，让他破空升天，超脱了人世。
可楚凡绝对想不到，会在冰荒这么凋敝的地方，遇见了这个曾经让天下疯狂的天才人物，被世间尊称为阵纹大师，当代阵纹术的巅峰强者！
这让楚凡都一种恍如做梦的错觉。
闻天舒满脸悲怆，幽幽的说道：
“十五岁那年，我通过天衍阵纹术，预感到自己的劫难要来，便弃当时情定一生的心爱女子而去。正如你所见，天罚降临，将我摧残到如今的模样，我现在也只是在此混吃等死，了此余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