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漫无目的行进了许久,见彻底远离了燕云,他也不愿再浪费是将,准备反击。
天际中,前方的一道金芒流光,故意地减缓速度,身后的之人,猛然向着上空加速,轨迹划了一道耀目的弧度,定身挡在了林逸的前方。双方就这样,真正的见到了对方,同时,两人之间的气势瞬间攀升到了极致,在一刹那的静止中相互无语。
林逸也在半空停住了脚步,宛如悬在缭绕云间。他清晰地见到,对方一身黑袍之下的两道赤色的双目,正泛着血红的眸光,正在打量着他,仿佛是在估量这他的实力。林逸可没有时间陪对方沉默,他目光一正,同时陡然蓄力,周遭欲要在最短的时间分出胜负。就在林逸要出手之际,耳边却传来了对方的冷笑声。
”云秦帝国内的强者,顺我主者昌,逆我主者亡。你有一次归顺的机会。“
神差作为云秦使者的时间很长,几乎忘记了经历多少个年月,也经历了很多战役,可谓是阅人无数。他什么样的强者都见过,磨练的心性也足够冷漠,所以,见到突兀出现的高深之人,也没有半分客气。他招降的对象,一向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活着归顺,要么顽固的成为亡魂。
”第一次见面,你要就我归顺,云秦很强么?“
林逸故作疑惑,嘴上不解地问着,极招却已经准备完毕,早已瞄准对方,静待对方松懈一刻。
他可不会和对方正面一对一的决斗,如若能一击制胜,他绝不拖泥带水。空间戒内的妖变天,觑眼旁观着一触即发的两人,作为观摩者,他见林逸没有脑子发热的硬拼,而是先言语试探,瞅准破绽在伺机而动,心中暗道林逸的狡猾,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更深信,林逸这种心智的人在自己身边,十分有利。
”云秦帝国,自然十分强大,没有任何宗门能匹敌。“
神差见对方一脸无知,仿佛没听过云秦,心中一阵诧异,射出的赤色眸光也一并发愣,片刻后,耐着性子地说了一句。
”我可是高手,你一句话就让我归降,岂不是很没面子?“
林逸故作思考的神色,视线一沉,微微说道。
他的余角,始终没有离开过对方,一直在紧锁对方是否有破绽。他知道,对方见他是强者,若有心招降他,也一定乐于选择言语劝降,不到不得已的情况下,不会选择兵戎相见。所谓言多必失,神差说话之际,总会有一刹那的防御松懈。
”云秦帝国赫赫威名,凭你的实力,加入我们,便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重要的是,你得到一个无人能撼动的靠山。“
神差以为林逸是燕云的帮手,是个意料之外的变数,所以,他要先处理林逸,然后才能回去解决燕云女皇。
”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林逸神色一定,佯装震惊的语气,不可思议地双目灼灼地望着对方。
”没错,你只需要听主子调遣,天下间的天材地宝任你选,千宗万门任由你践踏。我主的威名就是你的护身护,我主可是令人丧胆的……!“
神差见对方动心,眼神一眯,心知有机会拉拢对方。他若拉拢一名这种级别的强者加入云秦,势必会受到主子的赏赐,甚至有可能提升地位,直接进入高层。他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狂喜,加紧劝诱,可是话说到一半,就感觉到了不妙。
林逸见他威压一滞,周身漏出万分之一秒的破绽,立刻原地消失。他在半空中,仿佛如同在陆地上无异,足下豁然一崩,震荡气流,使得半边云色翻涌不止,他的轨迹化作一抹闪电,在对方滔滔不绝地叙述之际,不可思议地掠到了对方的身边,恢弘一拳,沉入雄岳,向下砸向对方脆弱的心口。
神差兴奋地劝说之际,未料到对方居然无耻地偷袭,反应回神之际,来不及躲避了,索性气势陡然一涨,周身形成一道红芒罡罩,挡住对方,欲要减少损伤。灵力罡罩接触到擎天一拳,在慑人的红芒大闪之下,被砸的瞬间开裂,然后轰然爆开,爆照产生的强大狂暴能量,让风云急涌,天地变色。
林逸一拳将对方轰飞了不知躲远,只知道打破对方防御罩之后,势不可阻的拳迹,稍稍有些偏了方向,轰中了对方腹部,引得一阵飞红的血雾。他一扬首,见对方的正了正身形,咬牙切齿地缓缓掠来。他见对方的一层黑袍全被轰碎,漏出了本来面目,神差分明是名外形如青年的冷峻男子,他一身红色的肤色,艳色如血,腹部已经被拳劲贯穿,血流涌柱。
“你……为什么偷袭我?”
神差神色变得十分阴冷,怨毒地问道。他见对方一脸平静地注视着他,神色淡漠,仿佛根本没有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上,他心中立刻知道对方无意招降,根本就是在找机会偷袭他,气息含杀骤冷,杀机已生。
“万人之上,我可以考虑。至于,一人之下,这句话的意思,岂不是让我做别人的守护犬?我可做不到。”
林逸说话的同时,便在速度极致地近身缠斗,不断地轰向受伤的神差。神差腹部受到极大的创伤,本身因流血量大和疼痛感而导致行动缓慢,面对林逸鬼魅般的身形,雷霆般地轰击,宛如置身于三头六臂的进攻之中,立刻就陷入了被动,连连被轰,不断涌血的伤口只增不减,心道对方的卑鄙,自己简直就是土匪遇到了蟊贼,嚣张遇到了龌龊,比以前遇到的战斗都棘手。
“本地的地头蛇,真是太过分了。既然你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命,我今日就成全了你。”
神差大怒,他已经有六十年没有受伤,今日却伤成这样,更是被偷袭!他一直作为云秦帝国的使者,在整个帝国之内都是被尊崇的存在,今天居然在这个贫瘠之地,可谓大风大浪都过了,居然阴沟里翻船。
林逸疾攻之际,察觉对方有异,疾撤了数万米。神差仰天一吼,他周身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尊百丈红蝎,红芒染天,璀璨无比,红蝎尾鳌宛如瘦山,倒钩如磐,锋锐无比,一双巨钳如擎天双柱,高高聚气,向着林逸砸去,所经之处,庞大的灵力震荡空间摇颤,林逸一躲,激荡的灵力将下方的百里荒野,轰成了连天的火芒。
”炼狱八荒蝎,原来是个妖,怪不得敢单挑燕云女皇。“
妖变天见状,稍稍意外的声音传来。
林逸敏捷,闪躲巫山般的身躯,满空掠走之际,同时听着妖变天的解释。原来,神差这是现真身了,他实力也随之倍增。炼狱八荒蝎,它们生活的地带,都是平常武者不能生存的高炎之地,简直就是如同炼狱般灼热的地方。它们在火地生存,是一种火属性的妖兽,杀伤力可谓是平常武者的数倍。特别是它们的尾部的毒液,简直是火毒,能瞬间将一切焚作血色火焰,可谓是最可怕的杀招。
同阶之内,妖兽比人要强悍多了,它们能够现出真身增强战力。炼狱八荒蝎,比一般妖兽更为强大,它们本就是极炎之地的产物,生存之态本就逆天,本身强大可见一斑。
”他这样子,估计不打算活捉我,更像是要将我一招杀。“
林逸动如脱兔,连连在对方庞大身躯周围躲闪,也不断轰向对方,但对方身体上的甲胄实在太坚硬,根本无法一举造成对方致命伤。他见打不中他的对方似乎不耐烦了,从倒钩之中,撒出了如瀑布般的毒液,将周遭全染红了,欲要让他无处躲藏。林逸只见红色毒液,似箭如雨下,宛如一道道血色泪水,铺满了天地,让他也避无可避。
红色毒液,简直应了那句话:神差血泪,染炼狱八荒。红液所经之地,万物灵气都被侵蚀的变得没了生机,成了死气沉沉地不毛之地,染的八荒宛如炼狱,洋洋洒洒的铺满了天地,望不到边。林逸庆幸下方本就是荒地,这种攻击没能造成大的伤亡,心道若是在燕云施展,恐怕一瞬间就能将燕云变成死城。
”没那么容易。“
林逸见红色毒液离自己还有几百米,身上的衣装都经不起灼热,被烧得冒起白烟,心中一突,急忙大喝一声。
他不能在这么躲下去了,否则时辰到了,必死无疑。
何况,他也躲不下去了。
林逸双臂一合,头顶若隐若现的一尊百丈巨佛,同时现身合臂,挡在了他面前。熠灿金身,圣光涌动,沉重身躯压的空间扭曲。淋漓红色毒液激踏而下,打在了护体金身之上,激起了万马崩腾的轰鸣声,灼烧着庄严佛身,红炎芒光,不断焚烧着佛身,顷刻间蔓延全体,宛如圣佛浴火,被炎芒吞噬,场面壮阔。
”负隅顽抗,我的毒是火毒,你为金,火炼金,你死定了。“
神差见状,心道这一团巨大火之中,料定对方佛门武技,必定经不住毁灭能量而溃败,他不给对方喘息机会,挥动着大鳌轰去,补加致命杀招,轰霆砸了过去。然而,就在他认为尘埃落定之际,熊熊火芒中,一直更为巨大的佛掌,从上方压来,宛如天盖,毁灭灵力铺天盖地,向他席卷。
”这怎么可能!“
神差立刻知道,自己估计错了。很快,他从逐渐消散的火海中,见到巍峨的璀璨金像,心中狂震之际欲要反手抵挡,却发现自身如同陷入泥沼之中,动弹不得,仿佛成了掌下无力防抗的蝼蚁,只能默默承受对方的摧残。
”轰“
神差在挟着毁灭金芒的金色大掌之下,现了真身的体躯抵挡不住,瞬间皲裂,旋即被轰的体躯尽碎。
”火炼金,说的不错,但金也淬火,历经百炼不倒。你的火太小,炼不化我的金。“
妖变天语气平平,直接道。
林逸听罢,也赞同地颔首。说到火属性,九阳焚天决施展的九轮焚阳,足以碾压任何火属性武技。妖变天被九轮金阳炼化三百年都安然无恙,便已经说明,他的金属性武技之强,所以,他的武技,绝不可能败给一般的火属性武者。就如同微微烛火,弱不禁风,勉强可以燎原,无法烧山融海。
”还差一盏茶时辰,就到时间了。我要趁着瘫倒之前,快点回去,“
林逸满目都是惊爆之色,晃得他不得不扬手遮挡,立刻转身,按着原路返回。
他急着回去,并不会怕燕云帝国中的蛊使闹事。他相信,自己解决了这名强者,剩下的蛊使便不足为惧。燕云女皇可以轻松地解决蛊使,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他担心的是,自己若是没能及时返回,很可能在不知名的地方瘫倒,那时,丧失体力而不能动的他,极可能遇到未知的危险。
”小子,云秦帝国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你惹上大麻烦了。“
妖变天似乎很闲,思索片刻,慢慢回忆道。
云秦帝国的历史,可不止三百年,可谓是源远流长。云秦帝国中不仅高手林立,更是废帝如云,可谓是真正的强者聚集地。与云秦帝国名声一样闻名的是,云秦狠辣的手段。云秦帝国几乎率领大军,打遍整个灵武大陆,风靡一时,树敌无数。
”我也知道,所以准备跑路。“
林逸一听,心道云秦帝国原来是个庞然大物,简直是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巨兽,根基深厚,枝繁叶茂,早就如日中天了。他双目一挑,神色认真,直接道。
心道,为了不让燕云帝国生灵涂炭,也只能解散整个帝国了。燕云帝国的人,只要稍稍得到一点消息,知道燕云得罪了云秦帝国,他们都会无师自通地作鸟兽散,根本无需林逸阻止逃离。这一点,林逸深信不疑。他相信的缘由是,云秦帝国的凶名绝对可以撼动人心。
“不用跑,根本没必要。”
妖变天低声沉笑,神秘道。
“为什么?”
林逸心头一惊,心道云秦帝国可不是善男信女,得罪了他们,简直就是蚍蜉撼树,自寻死路。他若是不跑,岂不是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