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扛住了第二层守塔弟子的庞大威压,但也灵力疾运,额头不禁渗出涔涔汗水。
他冷冷回视着眼前歪嘴之人,对方居然一开始便要将他掀飞,这令他非常不悦。
他视线余角一扫,周围有几间石板分割的空间,便明白这些便是修炼室,而且,修炼室独立,各个都有门户。
同时,二阶守塔弟子见林逸能抗力而上,虽然诧异,但也只有一刻钟,旋即脸色一抽,这岂不是意味着,他的威压居然镇不住一个比他低两重的人。
“若想在此修炼,可以,只要打败我南仞,便证明你有资格。”
南仞轻蔑道,他也是玄级弟子中鼎鼎有名的存在,所以,才被选来作为聚灵塔第二层守塔弟子,他觉得即便用一只手,取胜也轻而易举。
他在这方聚灵塔静待的时辰很长,自然不认识林逸。
林逸无视对方轻视的语气,也没有因此有任何神情的变化,只因,他会用自身实力,令其哑口无言。
“明白,那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林逸微微点头,反问道,波澜不惊的眸光打在对方身上,令人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悸。
林逸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把这次战斗放在心上,这种更加淡漠的态度,令南仞脸色阴沉不少。
“可以。”
南仞刚开口,一抬手,周身灵力陡然爆发。
瞬间,庞大灵力凝实,形状类似大潮,翻江倒海般地直袭过去。
置身其中之人,会有一种如同海上浮萍、水中落叶地无力感,心生畏惧,战力大打折扣。
林逸丝毫没有畏惧,即便是真正的万丈滔浪,他也不会动容,何况,如此小涛小浪,所以,心智不受影响。
林逸眼神一凛,旋即擎起一爪,豁然一挥,似有抓山之威,转眼间,轻松破开第一波灵力潮。
“有两下子,可惜我是精英弟子……三滔噬浪。”
只见,紧接而至的两道灵力潮,惊涛穿岸,连连涌去,地面也承受不住磅礴气劲,龟裂声不绝于耳。
“二阶武技。”
林逸不由得意外了一眼,武徒能习会二阶武技,资质已经算得上中上等。
顷刻间,林逸便觉得,宛如置身于一望无际的蓝洋之中,仰视着两道遮天巨浪,他心中有种感觉,似乎下一刻便要被这两道灵力浪滔所吞噬。
“若是连二阶武技都不会,又怎么敢妄称精英”
南仞冷哼,这便是他与林逸这帮普通弟子的差距。
他冷笑着,忽然,脸色一变,只见,快要被滔滔灵力浪滔席卷的林逸,头顶骤然灵力陡生,凝成一道八丈的白色虎爪,爪锋如刃,疾风划出,如割破纸张一般,将两道灵力浪滔顷刻瓦解。
“也是二阶武技!”
南仞脸色剧变,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爪印,乘风破浪,朝着自身头顶盖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林逸也能学会二阶武技,而且,威力比他更强。
“学会二阶武技,很稀奇么?”
南仞耳边响起林逸一句疑问,陡然间,引得他脑中一阵反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二阶武技好学么?
他可是费了数个春秋才练就成功!
“轰。”
南仞错愕中被轰飞,从塔窗中飞落下去,砸到了聚灵塔外,脑中徒留林逸嘲问。
更可笑得是,他没能耐将林逸扔出塔外,相反,却被打下塔去。
“精英弟子?真是愚昧至极,常把优越挂在嘴边,便永远是井底之蛙而已,固守着自己一井天地,便认为天下无人,而目中无人。”
“砰。”
林逸没有过多理会被打飞的南仞,他可不会沾沾自喜,自命精英,而是向着一处修炼室掠去,精英与否,是靠实力而非嘴皮。
既然,他已经打败了守塔弟子,便可以正大光明地在此修炼。
塔外,由于一道狼狈身影落地,砸碎了地面,惹得一阵议论。
在聚灵塔周围修炼的弟子,还以为是刚上去的林逸被扔下,都挖苦不已。
“不自量力的小子,被扔出来了。”
“活该,真是活该。”
无人替被扔下之人说话,只因,他们这些没资格进入的弟子,曾经也屡次被扔下,因此,见别人重蹈覆辙,内心一阵畅快。
一盏茶功夫后,有人看出了不对劲。
“唉,你们不觉得这小子的身影变了么?”
“咦……啊,他是第二层守塔弟子南仞。”
“今天到底怎么了,第二、三层守塔弟子接连被扔出!”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南仞,旋即人群响起一阵欢呼,从前,万仞都是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扔出来,如今,正与报应不爽,然而,他们又疑惑今天真是个怪日子。
此刻,两位将守塔弟子扔出之人,都尚在聚灵塔内。
因为阵法隔音效果,林逸听不见任何杂音,不知晓塔外之事。
他之所以将万仞扔出去,原因简单,既然南仞想用威压将他震出塔外,他便原封不动地回报对方。
“聚灵塔,真是不同凡响。”
林逸叹了一句,继续盘坐纳气,周身形成许多气旋,庞吐着大量灵气。
百年前,贝叶学院铸建聚灵塔,依靠三阶聚灵阵,在资源贫瘠、灵气匮乏的燕云帝国得以立足。
集八方灵气,共聚于一塔,以供给精英学员修炼,如此,培养出的强者,自然与学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令学院的地位愈来愈不可撼动。
如今,聚灵塔尚在,依旧庇荫后人,也令林逸受益匪浅。
林逸根基深厚,灵气的吸收与转化速度,也是普通武者的五六倍,他的修行室灵气消耗巨大。
然而,整个聚灵塔二层灵气有限,林逸将修行室的灵气大量消耗后,便不由自主地掠夺了其他修行室的灵气。
清晰可查,周围九个修行室的浓稠灵气,都向着林逸的修行室涌去,填补稀薄灵气。
半天过去。
聚灵塔二层,各个修炼室的玄级弟子,都察觉到了这一变化。
玄级弟子修行室的灵气,像是被土匪洗劫一空般,全被毫不客气地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