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733|H:415|A:L|U:file2./chapters/201312/20/3024026635231402609225000516231.jpg]]]罗兰斯·克拉伊菲斯曾经做过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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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高利将军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
先是接到进攻贝勒里夫森林的第二师团损失惨重的消息，接着是又是进攻兰多巴萨的第六师团吃了败仗的消息。
还没等从这两个坏消息中缓过劲来，东线和南线的进攻也严重受阻……
帝国军的南部方面军和中部方面军遭到了加利亚军的顽强抵抗。
和北方攻略作战时加利亚军的消极防御不同，东线和南线，特别是东线，在宽大的东线正面，由格里高利将军率领的帝国军居然遭到了加利亚军声势浩大的反攻！
这让对加利亚这个弹丸小国有些轻视的格里高利十分震惊，后来仔细调查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他所率领的军队面对的是由加利亚第一智将罗兰斯·克拉伊菲斯所率领的前加利亚国防军改编而成的加利亚东部边防军。
对于加利亚国防军格里高利是十分清楚地，上一次大战时他所率领的的一个中队和加利亚国防军的一个中队干过一架。
那场战斗让他记忆犹新，被帝国军称为西部绵羊的加利亚军居然敢于冒着帝国军的炮火掩护下全军出击。
整个加利亚步兵中队上至军官下至列兵人人端着架上刺刀的步枪，手举工兵铲，一往无前的冲入格里高利中队所驻守的防线，双方展开了殊死的肉搏战。
加利亚人是绵羊？你见过能把狼生吞活剥的绵羊吗？
战斗不到十分钟，格里高利的中队就伤亡了过半了。要不是后来友邻部队见情况不对急忙增援，格里高利的中队也许就被击溃了也说不一定。
所以后来在格里高利的个人笔记里有了‘小心加利亚国防军’的这么一句话。
而现在，在上次大战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和加利亚国防军军队，打了一场十分类似的仗，不同的是对方的名字已经变了，成了边防军，而自己也不再是中队长，而是帝国东路军司令。
“将军阁下！加利亚边防军对我们的一线阵地发动了渗透进攻！对方利用硝烟和视野障碍，以中队为单位向我们的正面发动了奇袭！现在前线的所有部队陷入一片混乱，各中队间的建制联系被打破！各大队指挥官无法阻止有效的指挥了！”
通信员焦急地报告了前线传来的战况。
“可恶的加利亚国防军，想利用单兵和小队优势逐渐消耗掉我们的士气吗？”
格里高利恨恨地说道
没错，加利亚全民教育体系下，士兵的识字率和文化教育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因为政体原因，学生从小受到忠君爱国思想的教育，所以单兵素质，小规模部队的组织和协调能力都非常高。
只要有合适的领导，加利亚小队和中队级单位的作战效能绝对不是大多与文盲和流浪汉构成的帝国步兵所能比拟的（士兵文化差距就是这样可怕）。
尤其是在这种本土作战，混战和小部队情况下，加利亚的优势就更明显了！
利用丰富的作战知识，灵活的思维和高度的组织，东部防线的加利亚边防军化身为一个个无形的匕首，一刀一刀地扎在帝国军的防线上，打乱敌人的大队建制，摧毁敌人的通信设施，剪断电话线，突袭敌人的指挥部，利用敌军的急于前进各部队的行军间隙趁机穿插，以乱打乱，将帝国军东部前进军彻底打懵了。
帝国军的战斗优势在于联队级和师团级单位，因为他们的主要重装备都配置在这个级别的单位上。
而加利亚边防军则根本不吃这套，以中队为单位，小股突击敌人，或者几个中队联合在一起，突袭敌人正在前进的中队，或者分散开了，突袭敌人的搜索小队，当帝国军的战车大队单位慢慢悠悠的赶来时，当师团属炮兵大队架好炮架准备火力支援时……加利亚军的渗透中队早就不知所踪了。
“阁下！29师团所属一个大队被击溃！68师团所属一个大队被包围！108师团的炮兵大队遭到奇袭损失惨重！第……”
“够啦！”
听着前线不断传来失利的消息，格里高利十分生气。
“将军阁下，现在需要派出预备队吗？如果派出预备队，一定可以扭转占据的。”
副手这样向格里高利建议道
“不，战场上谁先用掉了预备队谁就输了。传令给前线各部队，进攻命令取消，全军收缩兵力，遭到进攻和突袭的部队向友邻部队靠拢，二线部队就地展开，准备接应一线部队后撤。东路军全军，后撤30公里，重新集结。这一回合，是加利亚人胜了……不对，应该说是……”
格里高利有些不甘又有些兴奋
“是罗兰斯·克拉伊菲斯的国防军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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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将阁下，帝国军的部队开始收缩兵力后撤了！敌人的先头部队已经停止前进，向东撤走了！”
边防军指挥部里，情报官通过无线电监听听到了敌人前线大队间的无线电通话，激动地向身后的带领他们边防军获得又一次胜利的罗兰斯·克拉伊菲斯中将会报道
“是吗？总算撤退了。”
听到帝国军全线撤退的消息，罗兰斯·克拉伊菲斯也松了口气。说实在的，帝国军给他的压力可是太大了。
通过抓到的俘虏得知，对面的敌军将领是被誉为帝国魔鬼将军的贝鲁霍鲁多·格里高利中将。帝国的最优秀的将军之一。
能够将这位魔鬼将军给逼退，是在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毕竟……
“边防军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国防军了。”
罗兰斯·克拉伊菲斯这样叹息着。
是的，自从十年前，达蒙父子使用**等手段控制首都卫戍部队，阴谋逼走金特将军为契机，发动了对国防军的大清算。
先是突然宣布加利亚要削减国防开支，将国防军的数量从常备15万缩减到常备8万，将北方军的兵力从6万缩减到4万。这还不止。等待第一部削减完成后，又突然宣布重新组建加利亚中央正规军。由王城卫戍司令兼职……简单的说就是达蒙一系将这只军队控制住，从此脱离了国防军的管辖。
说实话，那个时候罗兰斯·克拉伊菲斯就已经知道达蒙父子都是利益熏心的政客而不是军人，对于打仗一窍不通。
但是他认为达蒙应该明白国防军是加利亚的利剑，是保护加利亚最后武器，如果没有了英勇善战的国防军，那么加利亚就离亡国不远了。
‘没有加利亚就没有加利亚的贵族，身为世代贵族的达蒙父子应该不会不明白这种浅显的不能再浅显的的道理吧？’
这是智将罗兰斯·克拉伊菲斯想的，也是国防军大多数将领所想的。
没有国防军的加利亚不是加利亚，这是加利亚军人们都明白的事情。
可惜……他们所有人都低估了达蒙父子的野心和愚蠢的程度。
或者说是利益熏心，或者说正是利用了正直的国防军军人们的这种心理，达蒙父子为了鼠目寸光的一己私利，将整个加利亚的国家利益都给出卖了。
毁掉了自从一战后加利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现代军事体系。
自毁城墙，还沾沾自喜。将一群利用自己‘改组’军队时所依靠的贵族纨绔子弟和政治投机者组建了一只让人笑掉大牙的军队。
你见过从来没有上任过的指挥官吗？
你见过不知道副手是谁的司令官吗？
你见过不知道上司是谁的部队吗？
这些按理讲只应该发生在封建王朝时期的笑话居然在不到10年时间里成为了加利亚正规军的常态。
正规军被官僚体系和个人恩怨搞得乌烟瘴气，占了全国常备军数量近半的中央军就是这个样——一只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垃圾部队。
可就是这样的垃圾军队的垃圾桶帅——达蒙中将，居然还妄想着借帝国军之手消灭自己独霸加利亚军队的最后障碍——北方军和被改组的国防军最后的底子——边防军。
从开战开始，大梦利用军部的势力将北线和东线交给了不属于自己管辖的北方军和边防军。而自己统帅的正规军却只派出了非嫡系的杂牌，嫡系部队都撤到了首都去了。
正常人已经很难理解这个被权力，迷瞎双眼胖子将军这怎么想的了。
难道他真的以为凭借着那些个政客和小人组成的军队能够挡得住帝国军的猛烈进攻吗？
难道他真的觉得凭借自己的能力和魅力可以在被帝国占领的加利亚加盟国混到一官半职吗？
也许能，也许并不能，但是那个时候……他达蒙仅仅是帝国军案板上的猪肉，随人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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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伊，东部的平民都已经平安撤退了吗？”
擦了擦头上的汗，罗兰斯·克拉伊菲斯问道副手
“是的，一共三十三万五千六百人，都已经撤走了，现在东部地区只剩下我们边防军的部队了。”
盖伊将写有东部地区军民统计人口的档案本递给司令，他根本用不着看就知道，他早就已经将东线所有城市的人口人员撤退计划和经过都记到脑子里了。
看见递到眼前的名册，罗兰斯·克拉伊菲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了
“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盖伊，现在还是说说看我们的伤亡情况吧。”
说到‘伤亡’这个词时，罗兰斯·克拉伊菲斯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对于国防军和边防军的感情太深了，他这个加利亚军参谋总长一辈子大多数时间不是呆在军部，而是和一线部队混在一起的。
在他看来，国防军和边防军就像是自己的家，士兵们就像是自己的孩子。
孩子为了保护家庭被打伤了，打死了，父母谁不伤心呀？
“是……这次战斗过后，边防军伤亡已经过半，满编时的八万人现在抛去伤亡和失踪者，现在还剩5万不到了……”
盖伊抬头看着老司令听到伤亡数量时苍白的面孔不禁回答的有些含糊
“不到五万？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说吧，如实说，我这个老骨头还撑得住。”
说着结果勤务兵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口，他的手拿着杯子的手，还有手中的杯子在微微地颤抖……
“是，一共还剩下46817人。”
“…………”
短暂的沉默，这沉默代表着什么大家都明白。是默哀，是追悼，是对昔日战友的缅怀……
“只剩下一半了……”
罗兰斯·克拉伊菲斯不喜欢和咖啡时放糖，他说这样能让人尽早理解生命中的无奈和痛苦，却不知这次是杯中的咖啡还是老司令的心更苦一些……
“中将阁下……”
盖伊想说些什么安慰这位为加利亚军奉献了一生的老将军，但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知道……
‘任何话都并不能改变四万将士流血牺牲的现实，这份现实太沉痛，太残酷了。’
“……预定的掩护任务已经完成，我们也差不多要撤了。”
放下杯子，罗兰斯·克拉伊菲斯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是，那么什么时候，往哪里？”
盖伊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也有些不太对，平时自己不会多说这么多没有用的废话的。显然，伤心悲痛的不只是克拉伊菲斯一个人。
“南面的通道已经被帝国军给截断，不可能了。只能走西面的兰多巴萨了……对了，莫谢德那边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司令现在非常想知道前去支援兰多巴萨的莫谢德大队的消息。
“还没有消息，从时间上看，应该在今天早上七点……现在已经到了。”
看了眼手表，盖伊已经准确无误的回答着司令的问题。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司令突然有感觉到心里放松了下来，缓缓地躺会了靠椅上。
“司令？”
盖伊可是很少看见司令很少露出这种安心的表情的。
“你知道吗？盖伊，上周我听到帝国军有一个师团攻打到了兰多巴萨时我是什么感受吗？”
克拉伊菲斯就那样躺在靠椅上问道
“不……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猜透将军的想法？
“当时……我很害怕”
罗兰斯·克拉伊菲斯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当时的想法。
“阁……阁下会害怕？害怕帝国军？！这怎么可能？”
盖亦不相信征战沙场一生的将军会害怕打仗
“是的，我是害怕了，我没有说谎。”
再次从椅子上起来，看着周围这些跟着自己多年的副手和亲信们，老将军如实说道
“当时，我觉得……东部防线完了……国防军完了……边防军完了……加利亚军几百年的心血完了……加利亚的利剑彻底砸在我手里了……8万将士完了……而我……也完了……”
说着说着，罗兰斯·克拉伊菲斯眼角上居然流出了泪水。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因为我虽然很累但是却睡不着，因为只要一闭眼就会看到我奋斗了一生的国防军被帝国军数十万大军包围。
看见弹尽粮绝的孩子们高举着大枪和战旗抱着必死的决心冲向严阵以待帝国军。看见孩子们一个个倒下……一个个战死……一个个失去了宝贵的生命……我仿佛看见……帝国军总司令马克西米利亚站在贝尔卡斯谷底的山头上望着被截断后路的边防军被围歼的样子。看见加利亚的战旗和抵抗的意志在烈火中燃烧殆尽……我害怕，真的。”
擦干眼泪，克拉伊菲斯继续说道
“当我听到兰多巴萨守住时，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我了解兰多巴萨的正规军，知道他们没有那样的能力……直到我从首都也接到同样的消息后，才确信，兰多巴萨守住了，国防军得救了。我才重新振作起来，才能发动这次反击，击退了帝国军的进攻。”
盖伊和身边的将领们都被罗兰斯·克拉伊菲斯的话给惊呆了，他们不是不知道兰多巴萨的战斗，但是大家都太忙，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
直到将军说起来才察觉，兰多巴萨对于前出的边防军是多么的重要。
“要好好谢谢兰多巴萨的将士们，他们是加利亚的英雄，是国家的希望，也是我们——东路全体数万名得以生还的边防军将士的恩人。”
“将军阁下，兰多巴萨有无线电通信！莫谢德大队长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
罗兰斯·克拉伊菲斯起身，整理好衣服，重新振作起来，恢复了总司令的气势，走到无线电通话机旁边，稳稳地接过话务员手中的通话器
“这里是边防军司令部，兰多巴萨，听到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