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银山。
“师父!”圣依起身下床,走到白鹤身边,拱手恭敬道。
“你的伤应该痊愈了。我们今天就开始修炼吧!”
“是,师父。我感觉神清气爽的,身体应该已经全好了!”
“潇隐,再过一年,金国都城炼城会举办妙法考试。为师希望你能去参加。虽然你不是仙,修炼的目的也不是成为高级法师。但是妙法考试可以帮你检验你的仙法修炼的程度,是否达标!这一年,你就为妙法考试做准备吧!”
“师父,很多高阶仙法我在蔷薇学院已经学过了,我也都学会了。并且我用高阶仙法打败了杜凯文。我的仙法很厉害的!直接去参加妙法考试就行!不用再浪费时间修炼了!”
白鹤被圣依如此自大的话说得很是气愤,这圣依太过猖狂了!
白鹤愤怒地看着她。“潇隐,走!”白鹤拉着圣依就瞬移出去了,瞬移到了一个空草地上,这儿只有草,连朵野花都没有。
“师父!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打我!”白鹤狠狠地盯着圣依。
“什么!徒弟怎么能打师父呢!”圣依一脸不解,“再说,我也打不过您啊!”
“我只用仙法跟你打!开始吧!”白鹤说着,就跳开了,双手合十,闭着眼,等着圣依出招。
“那徒弟僭越了。”圣依反手一掌就朝白鹤打了过去,白鹤一个闪身就躲开了,眼睛还是闭着的,一下也没动。圣依万分不解,师父都没看我,怎么就躲开了我的攻击。圣依又伸出拳打向白鹤,白鹤还是眼也没睁就躲开了!圣依接连打了好几下,都被白鹤躲开了。圣依空打了好几十掌和拳,打得满头大汗,没一下打到白鹤。
白鹤闭着眼,不耐烦地说:“你干嘛呢?”圣依有点急了,用力推出一掌。这次白鹤没躲,反手一掌跟圣依的掌对上了。圣依受到白鹤掌力的攻击,一下就被弹出很远,然后重重地跌在地上,圣依胸口疼痛难耐,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她手捂着胸口,目光凌厉地看着白鹤。
白鹤睁开了眼睛,“潇隐,你那点内功还跟我拼武力呢?我躲着你,是怕伤了你!”
“那就不拼武力。”圣依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双手指地,默念咒语,白鹤的脚下就生长出来了藤蔓,白鹤躲到哪里,哪里就长出新的藤蔓。白鹤用力一跳,凌空而立,那些藤蔓就追随着白鹤而出,牢牢地捆住了白鹤。白鹤奋力挣扎,也于事无补。白鹤一笑,“还有点本事!”
圣依刚想得意地说,“一般!一般!”,般字还没说出口,白鹤用力一挣,那藤蔓就碎了,掉到地上不见了!
圣依不可思议地看着白鹤,这藤蔓被圣依注入了龙气,一般人都挣脱不开,白鹤怎么可以,难道是因为他是天神?
还没等圣依反应过来,圣依脚下的藤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生长了出来,捆住了圣依,圣依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师父,你是天神!我怎么能打得过天神之力嘛!”
“潇隐,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一个匕首就落在了圣依面前。圣依立刻明白了,师父刚才挣脱藤蔓用的根本就不是天神之力,而是匕首。师父不过就是变出了一个匕首,割断了藤蔓,然后就挣脱开了那藤蔓。
“潇隐,你之所以能打败杜凯文,是因为杜凯文轻敌了,他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儿。只要他跟你打得时候动点脑子,输得可能就是你了。你还记得你们之后的见面吗?他都没动手,就差点要了你的命。潇隐,不是他多有心机,是你对待敌人的时候根本不动脑子。所以刚才你一上来就用武术打我。你明知道我内功深厚,还专门挑我的强项打我!打斗之前,你就应该想想,我的弱点是什么?该怎么从我的弱点上打败我!之后你用了你在蔷薇学院学到的高阶仙法来攻击我,你的藤蔓跟别人的都不同,你这藤蔓上有龙气,如果靠蛮力挣脱,肯定挣脱不开。但是你内功无比浅薄,这藤蔓只要一碰利器就能被斩断。所以我就用匕首切断了你做的藤蔓!潇隐,你是不是挣脱不开我这藤蔓啊?别用残虹剑了,再把你那把剑弄坏了!”
啊!师父怎么会知道我用残虹剑割藤蔓呢!我割得很隐蔽啊!圣依满脸惊奇,手吓得都松开了!残虹剑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潇隐,这就是内功深厚的人,做出来的藤蔓!”
圣依一脸苦闷,任由这藤蔓捆着自己。
白鹤看圣依这样,气消了一大半。当年的神女不就这样吗?不知天高地厚,骄傲自满,要不神母也不会给她送到苍山,让她去修炼心性。这圣依也该修炼修炼心性了。
“潇隐,你很聪明,并且身上流着王族之血,但是你已经十九岁了,功力都不如神界的十岁孩童。你对得起你身上留的王族之血吗?仙法不是会了,精通了,就很厉害了!仙法的厉害与否还取决于内功是否深厚!你的内功非常薄弱。内功不仅是需要年龄的积淀,还需要日积月累的修炼。从今天起,你每日都得在林子里打坐入定,什么都不想,就静静地坐着,打坐一个时辰。如此这般,才能修炼心性,增进内功。”
圣依点点头。她猛然记起齐烈就总是在蔷薇学院的小树林里打坐,他打坐的时候,无论圣依干嘛他都一动不动,就像感觉不到圣依的存在一样。
齐烈,你在哪呢?圣依想得有点出神了,忘记了自己还被藤蔓捆着呢。
白鹤看圣依不知道在想什么,动了动手指,那藤蔓就松开了,圣依就掉到了地上。与其说掉到了地上,不如说砸在了地上。因为圣依根本溜号呢,根本没想着藤蔓会松,所以根本没控制力量,她就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哎呦!”圣依砸到地上的半面身体,疼得不行。
白鹤刚消了一半的气又回来了。看着圣依冷冷地说道:“跟我来!”说着就往林子走。
圣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立马跟上了白鹤,跟着他走进了林子里。
他们刚走进林子没多久,圣依就看到了一个莲花座。白鹤说:“你坐上去吧!”
圣依走过去,坐了上去,这莲花座软绵绵地,坐上去真舒服,圣依满意地笑了。
“打坐!”白鹤厉声道。
“噢!打坐!”圣依不会打坐,但是她总看齐烈打坐,她就照葫芦画瓢,学着齐烈的样子,闭目打坐。但是她根本没入定。
白鹤把一杯水放在了圣依头上。
这是什么?还没等圣依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她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杯子和水全都从她头上掉了下来,她的头全被水浇湿了,但是这个杯子掉到了地上却没有碎。
白鹤拿起杯子,这杯子里又装满了水,他又把这个杯子放到了圣依的头上。“你就练打坐吧!什么时候这杯子能不掉了,你浑身没有一点水了,就算会打坐了。”
“啊!不可能啊!”圣依努力让这个杯子不掉下来,没想到,它还是掉下来了。
白鹤又拿起了这个杯子,嘴里默念了一串咒语,然后这个杯子又满是水。他又把这杯水放到了圣依的头上。
“啊!师父!不行的。”
“你有时间在这儿喊不行,还不如赶紧想想怎么才能让这杯水不洒出来!再洒几杯你可就成落汤鸡了!”
“啊!”又掉了。不过这次,就水洒在了圣依头上,这杯子又盛满了水,自己就到了圣依头上。
“我给这杯子施了仙法,掉下去能自己装满水,再回去。你就自己在这儿练吧!为师忙去了。”
“啊!师父啊!”圣依喊着。白鹤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杯子,就是这样,来来回回,圣依被这水浇得不耐烦了!啊!她在心里低吼着。
心静,心静,心静这杯子就掉不下来了!啊!心静不下来啊!这杯子又掉下来了。
心静,静,静,静……哎!稳住了!圣依满心欢喜,“吧嗒!”心瞬间凉了。这杯子又掉了。
这师父让我练杂技呢!顶杯子!圣依根本静不下来,烦都烦死了。
就这么掉杯子,顶杯子,再掉,再顶,圣依被浇成了落汤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方,一脸放弃治疗的表情。
一个时辰过去了!
“怎么了?被水浇傻了!”白鹤走到了圣依的面前,拿起了圣依头上的杯子。
圣依点点头,发现根本点不下去头,脖子都僵了。但是,即使脖子都直了,不会打弯了,她还是顶不住杯子。圣依摸着自己的后脖颈子,带着哭腔说道:“师父,这太难了!徒弟,做不到啊!”
白鹤把圣依拉了起来,“走,回去吃饭吧!你这一年有事儿干了,就连打坐吧!”
圣依艰难地起身,多亏这莲花座软,要不坐这一个时辰,她非瘫了不可!
“潇隐,你回头看看这莲花座!”
莲花座怎么了?圣依一头问号,不就是留下了我深深的屁股印嘛!谁坐那么久能没印啊!
“潇隐,什么时候这水不洒了,这莲花座上没印儿了,你就可以不练了!”白鹤歪歪嘴,“我原来以为得练一年,这么一看,一年挡不住啊!”
“啊!”圣依一脸痛苦的表情。“不会吧!会死人的!”圣依一想到要这么练一年多,就头疼的要死。这莲花座怎么这么软啊!硬点吧!
“没事儿,死不了人!”白鹤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
圣依跟他走回了白鹤家。
一进屋,桌子上就摆着香喷喷的饭菜。圣依看到这么丰盛的饭菜,刚才练打坐的痛苦,全都烟消云散了,赶紧坐到了桌子边,准备吃饭。她见白鹤坐下了,动碗筷吃饭了。她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着,“师父,你做的菜太好吃了!这都是你做的吗?这么丰盛。”
白鹤点点头。“嗯,都是我做的。从明天起,你做饭,就按这个标准!”
“什么?”圣依瞠目结舌,“师父,我还得练打坐呢!”
“打坐就一个时辰。你每天日出时起,然后去打坐,一个时辰之后,去银山的街上买食材,然后回来做饭,时间刚好够的。”
“起那么早?”
“这早吗?这已经很晚了。我每天都是鸡鸣的时候起。没叫你跟我一起起,已经很仁慈了!”
仁慈?这白鹤简直比齐烈还齐烈,啊!我遇见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是传说中的恶鬼吗?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圣依一脸痛苦地吃着饭。
“对了,一会儿吃过饭,把你桌上的那本书看了。我晚上会考你那上面的内容,答不上来,你今晚就别睡了!”
“啊!”不对,一个白鹤等于一百个齐烈。圣依生无可恋地看着白鹤。
“快吃吧!”白鹤说完,低头吃饭,笑而不语。
圣依没精打采地夹着菜,她这一刻无比地想她母后,想魅儿,想飞鹰,想烈而。要是烈而在,那个杯子,圣依早顶起来了。如果他在,根本不用她做菜。
以前,安步老头也这么难为过圣依,但那个时候烈而在,有他帮圣依,那些困难都不是困难。
烈而啊,你来找我啊!你去哪了?我需要你啊!圣依想着想着就想哭。但是她忍住了没哭,她怕丢人。
白鹤看着一脸痛苦地圣依,心下不忍,我是不是太狠了?但是,对你不狠,怎么能行呢!不狠,你怎么才能强大起来!如果当年齐烈没去木国王宫找你,你就死了。如果我没在深渊沙漠把你救回来,你就葬身在那茫茫的沙漠里了。圣依,你将来要面对的人,会比沐无双更狠辣,比杜凯文更恶毒,弱小的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你必须强大。但是强大,是有代价的。
“吃好了吗?”
“嗯!”圣依点点头,“我去背书了!”圣依说完就离开了饭桌。
圣依变了,如果是以前,面对这样的要求和命令,她早就反抗了。但是离开王宫,什么都不是了的她,懂得了服从,道合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