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吴亮打量自己,小眼睛厨子有些不耐烦,率先开口:“把我们喊过来,是啥个意思吗?”一口纯正的四川音,倒有某位领导人的风范。
没想到,这小眼睛还挺冲。吴亮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歪着头,盯着他,一副嘲讽的表情。他之所以这样做,为的就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自己才是这里的老大,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小眼睛厨子本想再次开口,就在这时,吴亮身后的某位壮汉打断他,威吓道:“这位小哥不说话,哪有你开口的份,立刻闭嘴!”大汉说话很有威势,这下,小眼睛厨子蔫了,不敢再开口。
吴亮心中一喜,壮汉很给面子,有他在,事情就好办多了。过了半响,吴亮才缓缓开口:“今天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我们的首领竟被人下了毒!哼~巧的是有我在,更巧的是我认识那种药,红嫂才未吃下那顿饭,躲过一劫!”
此话一出,包括壮汉在内,皆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吴亮双目扫视每个人,双眼巨睁的,嘴巴合不拢的,拳头紧握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表情。吴亮知道,某个人一定在演戏。只不过演技高深,自己一时看不出纰漏。
他掏出一包白色粉沫,举起来,在四人面前晃了晃,得意地说:“哼!胆大妄为,竟敢用信石与乌头!两种剧毒,配在一起,一滴就能要命,真是狠毒啊!”
“这小子闹什么名堂,怎么透露了全部实情?!这还怎么揪出内奸?!”其实,红嫂一直在隔壁房间。吴亮的每一句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眼见吴亮道出全部实情,她甚至怀疑这小子有些不靠谱。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看事态接下来怎么发展。
眼下,吴亮并不知道红嫂所想。他双目半眯,表情冷漠,玩味地说:“红嫂发话了,谁要供出凶手,赏赐五十两白银。至于凶手,必死!剩下的人照常生活。”
吴亮停下来,看了一下每人的表情,转而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要是供不出凶手,那就抱歉了,你们四人都得死!她老人家仁慈,也不给你们施行刀斩了。每人一点信石乌头配药。放心,药效很快,不会让你们过于痛苦的!”
这一下,四人的脸彻底胀红。也不管壮汉让不让他们说话,又是小眼睛厨子,带着四川腔,怒气腾腾地说:“小哥,这件事绝对与我无关!我们每天只管做饭!又不负责看人,哪知道哪个鳖孙要害首领!要是知道,我第一个宰了他!”
黝黑海盗也忍不住了,恳求道:“小哥,咱俩也算有一面之缘!虽然时间很短,但你有神术啊,一定可以看出我的为人,我对首领可是绝对的忠诚!”吴亮瞬间无语,为了活命,他把自己的神术也搬了出来。
见他俩喊冤,高个与白胖厨子亦申诉。顿时,房间内热闹起来,喊冤的、大哭的、怒骂的,不绝于耳。相互而视,都带着怀疑。转眼,一炷香时间过去,他们还停留在喊冤阶段。没有一个人提供有价值的线索,看来凶手隐藏的很深。
“都给我住嘴!”吴亮怒喝道,也不管他的风度,命令壮汉将四人摁住。“给我拿四个碗来!对不住了!你们全要死!去阴间抱负那个内鬼吧!”他恶狠狠地说,宛若一尊死神。
每个碗都被吴亮倒入白色粉沫。眼见毒药配成,四人拼命挣扎。奈何壮汉太强,动弹不得。“给他们灌下去!”吴亮再次发令!”说话声由怒喝变成歇斯底里,他要给四人一种震慑与压迫!
四川小眼睛、白胖海盗、黝黑海盗均闭上嘴,誓死不张嘴。无奈,壮汉捏住他们的下巴,就要往下灌。即使壮汉力气再大,奈何关乎生死,几人死命挣扎,药水撒了许多!就当他们再次尝试之际,吴亮发话了。
“好了,住手吧!”壮汉停下手,极度纳闷。但红嫂交代,吴亮的话就是她的话,他们也就停下手。只不过,仍将四人死死摁住。
吴亮走向高个厨子,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幽幽地说了一句:“有时候,藏得深,不见得是件好事。”
高个海盗双目怒睁,讷讷地回了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吴亮发现,高个子头顶双旋,眉骨高耸,一般人撬不开他的嘴。对于这种人,吴亮不想多费口舌。从一开始,这个高个就刻意保持低调。刚才,听说吴亮要喂他们剧药。作为正常人,必会死命挣扎。小眼睛、白胖厨子、黝黑海盗各个像条疯狗,拼尽全力挣扎。
四人之中,唯有高个海盗反应不是那么剧烈!只有一个理由能够解释------他知道信石与乌头是********,根本不会当即取人性命。
其实,那些白色粉沫就是普通的药粉,里面参杂一些面粉,才不是信石与乌头配成的。吴亮刚才演了一出欲擒故纵的好戏,利用高个知道两者药性的特点,将其揪出。这也只能怨他疏忽。
他知道,这种人一般嘴很硬。对于他们,‘问’是最不明智的。所以,吴亮才不与他纠缠。
他看向其余三人,示意壮汉松手,依旧冷冷地说道:“你们现在清白了,可以回去。记住,今晚发生的事,不能向任何人提。否则~~~”说到这,他一把将白色粉沫捏爆。
三人惊魂未定,算是领会了吴亮的手段。就连最棘手的四川小眼睛,也讷讷地点头。现在的三人,就像三只木偶,任毛头小子摆布。他们无法理解,高个并未表现异常,吴亮是怎么判断他是内鬼的?
眼下,三人的小命刚从悬崖边捡回,这些不是他们能管的。唯一能做的只有保守秘密,利人利己。
三人离开密室之际,吴亮喊住黝黑海盗,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大哥,我那俩位兄弟入世不深,劳烦替我好好照顾一下,还有那个洋少妇。”说罢,吴亮双手抱拳。
前一刻还是魔鬼,眼下又仿若童叟无欺的天使。这小子绝对不是普通人!黝黑海盗眼睛也忘记了怎么眨,硬挤出一丝笑容。“放心~”
送走三人,吴亮开始关门打狗。对于这种人,就要来硬的。“大刑伺候!”他一字一顿。
上辈子,作为研究历史的,满清十大酷刑他也涉猎过。什么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刖刑他都有研究。只不过,当时自己太善良,反而痛斥封建社会的黑暗。
没想到,这辈子,他竟要向他人施用酷刑。“罪过~罪过~”吴亮请求佛主饶恕。今天,他要对高个施用的酷刑是水刑。此酷刑,他还是从好莱坞大片《敢死队》学到的。
水刑共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毛巾浇水法,另一种是水缸法。吴亮选择了后者。
吴亮让几名膘肥体壮的壮汉抓住高个头发,将他拖到水缸边,用力将他的头按到水缸。一开始,高个拼命挣扎,想把头抬出水面。但是,几个壮汉抓住他的头发,死死将他按在水中。
一分钟过去,用力挣扎下,他的肺内早已没有氧气。慌乱中,高个张开嘴,想吸气。但大口之下,吸进的全是水。一瞬间,水灌进他的肺中,开始刺激他的支气管与肺。这种感觉生死不如,高个开始蹬腿。
过了两三分钟,高个已不能挣扎。吴亮示意壮汉把他的头揪出来,让他呼吸几口空气。不过,还未呼吸两口,壮汉又把他的头摁入水中。
如此往复,高个在人间与地狱边缘徘徊,痛苦已远远不能形容此时的他。
大概进行了五六回,壮汉把他放在地上。高个的身体还能浮动,说明他还活着。这样,吴亮既动了刑,又没弄出伤痕,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吴亮上前按住他的胸部,助他把水排出。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高个缓慢睁开双眼。模模糊糊看着眼前几人,仿佛几位魔鬼。刚才那种感觉,还不如直接把他杀了!
“兄弟,何必呢?~是不是该交代一些情况,否则再来一遍我也不介意。反正那种痛苦也没人替你分担。”说这话时,吴亮似笑非笑,眼中透露一丝狠意。
“小子,杀了我吧!”高个的确很硬,用不多的气力,狠狠地说。
吴亮不以为意,知道他是死鸭子嘴硬,转头看向几位壮汉,吩咐道:“劳烦几位,再来一遍!”
“不要~~!我说~~!”高个终于崩溃了,那种感觉他真的不想再尝一遍。眼前这小子手段太狠,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因为嘴硬,他付出代价太大!
经他供述,幕后指使者竟是二首领。隔壁的红嫂再也按捺不住,破门而入,拔起短剑,就要了解高个性命。
吴亮大叫不好,连忙挡在高个身前,欲阻止红嫂。
“让开,我要宰了这个杂碎,敢谋害我!?”红嫂杏目圆瞪,就要推开吴亮。
“首领息怒,要是杀了他,定会引起二首领的怀疑!到时候,想逮住他,就变得非常困难!”吴亮连忙解释,晓之以利弊。
吴亮说得极有道理,红嫂渐渐恢复理智。想当初,自己能坐到集团首领的位置。一定程度上,还要感谢二首领相助。这些年,他一直很低调,对自己也是绝对服从。岂料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背后捅刀子!红嫂一阵心寒与恐怖。
表面上,二首领不好权利,但他为人热络,喜好结交。这几年,不知培养了多少党羽。想动他,谈何容易?!红嫂隐约感到,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就算将他扳倒,势必在集团内引起地震。另一方面,她绝不会睁只眼闭只眼,当作什么事也未发生过,这不是她的风格。想到这,红嫂一阵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