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面到处都是小鬼子腐臭的尸体,甚至连掉在地面上的枪支都没有人打扫,周围是一片狼藉,爆炸燃烧的树木显然被雨水淋熄了,只留下炭黑色的焦土和树干,每一个细节都无不在这里提示着之前那场战斗。
陈少钦见到空廓地方的几支花机关,立刻伸手过去捡起来,仔细查验了下枪里面的子弹,虽然被小鬼子打动过,弹夹里面只剩下一半的子弹,但这对于他这个弹尽粮绝的人来说,却像是雪中送炭,他自然没有客气,轻轻将枪身上的锈迹擦去,然后把枪垮在自己的身上,接着朝周围走去。
他仔细查看了一遍,战场上没有他属下弟兄的尸体,这对他来说可是好消息,说明他的弟兄没有牺牲掉,至少他们都还活着,这就是希望,就是他找到他们的希望,所以他现在虽然没有见到薛玉梅他们,可他相信薛玉梅和朵儿他们都是安全的。
陈少钦在这里转悠了好几个来回,却没有发现朵儿他们撤退的丝毫痕迹,不知道是雨水将痕迹给冲走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导致他找不到痕迹了,这不禁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小鬼子就在他的身后追击,随时都有可能感到他这里,要是在小鬼子赶过来之前,他还没有找到薛玉梅他们的话,那他就只能面临自己一个人吸引小鬼子出林子了,这对于他来说危险远比大家在一起吸引小鬼子危险许多。
当然,这不是陈少钦想找到薛玉梅的主要原因,他找到薛玉梅他们的主要原因就是自己想亲眼看到他们一个个的没事,只要他们没事,他这心里自然就放心了不少,可是现在他却支那看到一具具的尸体,却见见不到自己弟兄们的人影,他的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于是他就在这片阵地上到处转悠,希望能有一些发现,但是他转悠了四五遍,依旧是没有丝毫的结果,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下来了,黄昏的最后一缕光芒也要消失在这片林子里,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在这里寻找了,必须在太阳下山之前寻找到自己可以躲避黑夜寒冷以及雨水的庇护所,然后明天再继续寻找弟兄们。
今天这一天的忙碌就只能到这里了,于是陈少钦立刻朝着林子的周边寻找起来。这片林子很大,周围都是庞大的树木,却没有什么位置适合他休息,一直在林子里面转悠,却始终没有停留下来找适合的庇护所。
上天似乎也在故意为难他,夕阳下山,天空开始渐渐黑暗下来,可那乌云又一次笼罩了整个树林上空,闪电与雷声交叉着在树林上空泛滥,大雨即将到来的事实已经成为定局,可陈少钦却依旧没有找到庇护所。
这大雨要真的来了的话,他真的没有办法想象自己到底该怎么样应对?要知道雨林里面的暴雨很大,雨水充沛,随时都会激发山洪暴发,这种种都是对陈少钦最为严峻的考验,稍微不留神就能将他自己的小命丢在这里。
可眼下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这一带要寻找一个庇护所实在是太难了,最要命的是周围只有大树,小树很少,根本就不够他砍伐支撑起来的,而且他身上的剩下的水与食品不多了,漫长的黑夜,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度过呢!
这首先要找到庇护所,这是当务之急,虽然他很着急,可他却依旧不慌不忙的朝着前面慢慢行走,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就这样他一直朝着周围附近的位置寻找合适的地方。天昏暗下来,几乎快看不见路面了,林子里面的土壤高低不平,走起路来也十分困难,这给他寻找庇护所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就在这个时候,在他的正前面看到一缕忽隐忽现的火光,他在见到这些的时候,心里将那些鬼火异象什么的都在自己脑海里过了一遍,但却丝毫没有动摇他继续朝着前面走的勇气,于是他一步步的朝着火光出现的位置靠近过去,尽可能的不让自己脚下发出什么声音。
要知道在这片林子里面,除了他们自己的人外,还有小鬼子,眼前的那些光亮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判断究竟是哪一方的人,所以他必须十二万分的小心,尽可能的不让自己脚底下出声,然后缓缓的朝着对面靠过去。
当走到近前的时候,陈少钦本能的将花机关紧握在手,顺势拉动枪栓,将子弹顶火上去,一副要遇上情况就要开枪的架势。凭着他手里的武器,只要他扣动扳机及时的话,在一秒钟内,他就能完成所有子弹的击发,将对手打成筛子。
陈少钦握紧手里的枪,继续朝着前面走去,接着那若影若现的光芒,陈少钦看到了那火光是从一块巨大的石头上照来的,而在那火光的上面,像是用树叶什么的盖了个棚子一样的东西,看起来这里还真有人在休息,这不禁让他感到庆幸起来。
这天就要下雨了,他找到了这样一个现成的庇护所,对于他而言可是瞌睡遇上了枕头,刚好合适。虽然不知道这棚子里面休息的是鬼子还是自己人,但不管是谁,他在这里休息已经成为了定居,这要真是小鬼子所在的位置,那么凭着他的暗处,自然会用手里的枪将小鬼子给解决掉,然后顺道缴获一些小鬼子的食物充饥,接着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这要是自己人的话,那就更好了,那就是到了自己的家里,根本就不用客气,因此这两个结果对他来说都不算坏事,于是他端着枪继续朝着前面走,直接来到了棚子的周围,仔细观察着棚子里面的情况。
不知道棚子里面具体情况,他是不敢动手的,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所以第一步他就得弄清楚棚子里面有多少人,都有些什么样的装备,可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冷冰冰的枪就顶在了他的后背上,然后一个声音从后面传到他的耳朵里面:“什么人?居然敢私自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