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装出轻松的表情:“候先生,我会如实转告的,可是我有一个要求,你要是答应我这个要求,我就再也不会烦你了。”
候天寂沉声说道:“你说。”
“别紧张,这个要求就是一个举手之劳,你只需要把帽子脱下来给我看看就行。”
候天寂脸色一变,眼中流露出怪异的神情,好像是我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过荒唐,可是他的回答也同样的荒唐:“我脱下帽子可以,但是你要先摘掉眼镜给我看看先。”
我虽然觉得他的这个要求很奇怪,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的左手暗自伸到了背后抓起一样东西,右手以极慢的速度开始摘掉眼镜:“侯先生,哈哈哈,既然你这么想看,那就看好啦!”
当我把墨镜完全摘掉的时候,我发现对方的眼神突然变得瞬间呆滞,像是看到了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因为扩大而眼光涣散,同时他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
好机会,这比我想象中的效果要好很多,就在对方愣神的时候,我的左手以极快的速度把准备好的一块湿手帕捂在了他的口鼻上:“未必我长得那么不堪,让你下巴都掉了似得……”
候天寂在惊惧无比的表情中极不情愿的歪倒在副驾驶位上,哎,到头还是用了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还好我准备了这块浸满****的手帕,否则又不知道要多费多少周章。
“我叫你别多喝酒你偏不听,******又吐了我一车!”我一边大骂一边走出车门绕过车头,去把副驾的门关上,这自然都是给别人看的。
这一切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令人激动和兴奋,当然紧张也是难免的,我很快的钻入了车里,一溜烟地就把车飞快地开跑了。后视镜里没有看到警车的影子的时候,我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起码对我是如此,事情还没有开始或者将要开始的时候,人都是忐忑不安患得患失的,一旦这个事情开始了,人往往反而不紧张不害怕了,而且结果往往比预期的好很多。当然这是在你要对付一个人的时候,可悲的是当你要讨好一个人的时候,情况却往往相反。
一路上我全神贯注的开着车,直奔古堡而去,我可不想再这种情况下碰到任何交通事故,那样的话我可就要倒大霉了。很快我就到了灵山路的古堡门前了,我把还在瘫软的候天寂架起来,就像扶着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醉汉一样,艰难地往古堡内挪去。
这个家伙还真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勉勉强强把他拖到了地下室里,那个时候我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了。我把这个家伙往地上一放,没想到他的脖子像软面条一般,脑袋咚的一下砸到了地板上,帽子也滚出去老远。
我呲了一下牙,替这个倒霉蛋疼了一把,当我上去准备检查这个家伙有没有磕破脑袋的时候,我看到了这个家伙的前额上有一道明显的痕迹。那道痕迹十分明显,也十分丑陋,仿佛是被人砍了一刀然后又缝了好多针,形成了一道蜈蚣一样的伤疤。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原因才导致这个家伙一直戴着那一顶可笑的帽子的。
我找来了绳子把这个家伙的手脚捆了,我可不想他醒来之后在跟我来一场真人pk,捆完了候天寂,我又把他挪到了那个棺材旁边,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点奇怪,怎么我这次进这个地下室的时候,上次那种可怕的味道怎么会没有了呢?那个棺材也仿佛从来没有动过一般,严严实实地盖着盖儿,好像崭新的一般,真是每次来都不一样……
再次看向棺材旁的那个倒霉男人,我突然乏力似得也顺着冰凉的墙身滑坐了下去,我都做了什么?在这个该死的古堡中我连连遇鬼,应该对这个地方避之不及才对呀,为什么我又鬼使神差地再次跑了进来,而且还绑架了一个该死的男人……
这没有任何解释,只能用鬼迷心窍来做唯一的合理缘由了……唉,男人就是这样的动物,总会想去完成某一件自己想完成的事情,但是目的一旦达到,留在心中的唯一念头,只有后悔两字……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女人都会觉得男人都是薄情的生物,穿了裤子就不认账……
思绪烦乱的同时我掏出了手机,给小蛮发了一个信息:“人我已经带来了,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很快信息回了过来:“很好,我会兑现我的承诺的,只是你现在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
“准备让那个男人在棺材前忏悔……”
我看向候天寂,还在昏睡的他估计没办法忏悔了,我回了一个信息:“他现在还在昏迷中。”
“想办法把他搞醒,越快完成仪式你就越能早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好吧,果然我这就是鬼迷心窍。我去水龙头那边用瓶子灌了一些水,走到了候天寂的身边,没有犹豫直接把冷水浇到了他的脑袋上和脸上。可以想象很多人应该也跟我一样,看电影看多了,都非常想体验一把把冷水浇到别人头上的感觉吧。
电影里没有说谎,果然候天寂打了一个冷战,一骨碌就坐起身来。我退后一步,防止这个家伙张嘴咬我。可是我的判断错了,这个家伙先是惊恐无比地看着我,张大了嘴巴,估计是想破口大骂,但是又生生把那些骂人的话吞到了肚里,正因为这样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相信那一定非常难受。
他很快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绑了,他只能像一个毛毛虫一般使劲地往后退,却感觉到身后依靠的东西不太对劲。他扭头一看,看清了那是一张漆黑的木板,加上地下室冰凉的墙壁我感觉他一定能联想到他背后那黑色的板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神的变化,先是茫然,然后是愤怒、惊恐,最后是绝望!我知道这时候天寂彻底放弃抵抗了,他任凭自己的身体靠着令人胆寒的黑色木板上,用绝望而恶毒的目光看着我:“怎么又是你,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听出这个家伙的话有一点点的不对头,我走上前去捏住了候天寂的下巴:“你!以前认识我吗?”
那家伙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看着我半晌,他突然把脑袋一偏,再也不看我。我有点被他弄糊涂了,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毛病?
我强行把他的脑袋扭过来,我现在,不,包括我见到这家伙第一眼,我就不喜欢这个男人,这个一看就知道是假扮艺术家的男人:“告诉你实情吧,今天我带你来是要你来向一个死去的女孩子忏悔的,如果你乖乖合作的话,我就会放了你,我说话算数,你听明白了吗?”
候天寂还是挣扎扭头不想看我,让我有点气愤,我说:“你不回答我就算你默认了,哦,我还是告诉你一声,那个死去的女孩子叫做小蛮,我相信这个名字你一定很熟悉吧。”
候天寂突然又盯着我:“你这个疯子,我不知道你搞什么鬼,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是我已经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你怎么还不肯放过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只要像小蛮忏悔就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哎,我暗叹一声,只好给小蛮发去一条信息:“看来你的老情人根本就不买账,怎么办?”
“那你就教他说。”
“我怎么会知道怎么教他说?干脆你从那个黑盒子里面出来吧,我保证他见到你一定会乖乖地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