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宝开不了口,又躲闪不开,肺部几乎严重缺氧,眼看欧舒同双眼血红,真是后悔不跌,自己昨晚怎么就让这精虫上脑的家伙进门了呢?
天知道,真是一只羊邀请一只狼回家啊。
眼看他的大手往下,眼神中的黯黑也越来越浓烈,她急得几乎张口呐喊,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可是,他还是牢牢封堵她的嘴唇,坚决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
米宝米宝,不是我人品不好,一再用强,实在是你这女人太可恶了。
孤男寡女,你以为一辈子对坐聊天吗?
都聊了这么久人生啊事业啊什么的了,现在,至少该聊聊男女了吧?
如果再能聊出一个小孩儿什么的,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还时时刻刻担心她要离婚闹别扭。
一念至此,浑身的火焰更是嗖嗖地往上窜。
非要聊出个小孩儿不可。
亲吻,便一直往下,迅速地,从脖子再往下……
她得到呼吸,可肺部还是被压迫,满脸通红,几乎要剧烈咳嗽了。
“放开……放开……欧舒同,你快放手……”
他满不在乎地压住她,因为早有对付她的经验,干脆将她的双手牢牢地捉住。毕竟是男女有别,米宝竟然一点也挣扎不了,眼看这厮真要用强,急得满脸通红。
“喂……欧舒同,你可不要乱来……”
他狞笑:“你喊啊,喊破喉咙也没用……”
一边说,一边用力拉扯她的睡衣。
也许是想到第一次那种可怕的遭遇,她面色开始发白:“你……你放开我……”
欧舒同见她神色惨然,一怔,还是将她放开,却笑嘻嘻的:“你这傻瓜,我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吗?怎么吓成这样?”
她一把推开他,默不作声地下床。
“米宝……米宝……”
她拿了衣服冲进卫生间,很久也没有出来。
欧舒同在外面叫了好久,她只是不答应。
直到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她才慢慢出来。酒店房间里空空的,欧舒同已经走了。她松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才觉得无比疲倦。
闭上眼睛很久很久,又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一会儿是世界大富豪的诱人头衔,一会儿是父母的车祸,越想越累,脑子几乎要炸开似的。
她沮丧地跑到床上合身躺下,可是,根本就睡不着,因为肚子又饿得咕咕叫。一看时间,居然是下午两点了。
有人按门铃。
她以为是欧舒同,不肯起身。
可是,那门铃响不停。
她怒气冲冲,奔出去就拉开门,怒吼一声:“你到底还想干嘛?真是烦死了……”
话音未落,满脸通红。但见门口站着的根本不是欧舒同,而是酒店服务生,他推着一辆小餐车,十分礼貌:“小姐,这是您的午餐。”
她结结巴巴:“哦……对不起……我没定午餐……”
“是一位先生替您定的。”
米宝正饿得慌,也顾不得到底是哪位先生,很麻利地让服务生将东西送进门。
牛排刚刚好,热气腾腾的咖啡、三明治、水果拼盘……米宝狼吞虎咽,几乎把所有东西吃得一干二净。
肚子里有了热量,人就不暴躁了,脑子里也慢慢清醒了。
她懒洋洋地躺在窗台的沙发上,任凭冬日午后的阳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
这才想起那个最关键的问题:到底跟欧舒同离不离婚呢?
或者,看在钱的份上,凑合凑合算了?
从中午,到傍晚。
她看着夕阳一点一点的隐没,独自抱着膝盖,十分茫然。以后怎么办呢?就一个人傻傻地呆在酒店里茫无头绪的追查当年杀害父母的元凶首恶?
可是,如何才能让林源说实话?
或者说,林源背后还有其他人?
至于强森,她完全不敢想下去。
内心深处,固执的认为这不会是真的,也不敢去相信。
敲门声,一阵接一阵。
她不接。
电话,也一阵接一阵。
她还是不接。
可是,接着便是砰砰的敲门声,仿佛她再不开门,外面的人就要破门而入了。她慢吞吞地去开门,欧舒同笑嘻嘻冲进来,径直就去帮她收拾行李。
她冷冷地坐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他擅自将自己的护肤品、衣服以及一些小零件陆续陆续地装箱。他一边装,一边埋怨:“米宝,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莫非是想在这个酒店住上十天半个月?”
何止十天半夜?她压根就是想住上一两个月,不查清楚林源,根本不想离开。
“这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些绯闻八卦传播的速度比光还快。米宝,你在这酒店呆着,没可能不走漏风声,纵然外界猜测我们夫妻不和,酒店分居什么的也就罢了。可要是让林源察觉了你的意图,你想想看,你孤身一人,那该多危险?”
她不答。
“再说,要是让人知道我欧舒同的妻子独自住在酒店里,有家不归,这岂不是那个啥?嘿,米宝,所以我想来想去,你都该跟我回家。”
她懒洋洋的:“想也别想,我才不会跟你去你那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他一摊手:“我就知道,你一直嫌弃那是崔莲心呆过的地方,对吧?米宝,你为我吃醋,我很开心。这充分说明你开始重视我了。”
“随你怎么理解。”
他神神秘秘的:“我就知道你小心眼,所以,有一个消息,我干脆不要告诉你好了。”
她根本不问到底是什么消息。
欧舒同自己忍不住了:“米宝,我查到了当年你父母车祸时那辆肇事司机的车牌号,这事儿,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她忽然睁开眼睛,声音很急迫:“怎么会?我查了那么久都找不到。欧舒同,你可不要骗我。”
“我岂会骗你?米宝,你那一套黑客做派不是万能的。你要想想,一二十年前,网络和监控系统还没有那么发达,不见得每件事情都可以被黑客知道。可是,某些私家侦探就不一定了……”
“快说,他们查到了什么?车牌号是多少?司机是什么人?”
她越是着急,他越是不急,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慢悠悠的:“你在这里亲三下,我就告诉你。”
“欧舒同!”
眼看她要发火了,他才笑眯眯的:“要我告诉你这件事也行,可是,你必须跟我回去。”
“……”
她想了想,没有继续犹豫,立即起身,拉了自己的行李箱,淡淡的:“走吧。”
欧舒同没料到她这么爽快,反倒愣一下,但什么也不问,接过她的行李箱就走。
车子驶出繁华的大街。
欧舒同问:“我们要不要再去那个土豪俱乐部吃一次回锅肉和土豆丝?”
她不语。
“要不,我们去吃烤串?我知道有一家味道相当不错。”
她还是不吭声。
车子,很快驶出城区,开往那片著名的别墅区域。彼时,夜色降临,冬日的寒风越加明显。米宝看着越来越熟悉的风景,忽然觉得人生无常。
交易婚姻、崔莲心、被绑架、被迫和欧舒同的一夜,甚至,还有强森……几乎每一段,都是不愉快的回忆。
一个你曾经千方百计要逃离的地方,最后,又自投罗网。
偏偏欧舒同一路上还洋洋自得:“米宝,你不是拔掉了我那么多鼻毛吗?哈哈,这次你回来,我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你,报复那一箭之仇……”
尤其,距离越是靠近,他越是得意:“我就说嘛,不怕你逃掉天涯海角,看吧,你还不是自己回来了。哈哈,米宝,这次我该怎么整治你呢?过去那么长时间,我只顾逮你去了,没来得及想想报复的快感,哈哈哈,这次,你终于落网,看吧,满清十大酷刑,我一招也不会少……”
他扭头,见她面色苍白,有点诧异:“怎么?害怕了?”
米宝不语。
他哈哈大笑:“真是的,你这个傻瓜怕什么呢?大不了,我先奸后杀,不不不,先杀后奸……呸呸呸……我才舍不得杀你,哈哈哈,你这个大傻瓜,我还有比杀你更好得多的报复方法……”
她干脆闭着眼睛,再也不想听他说下去了。
一想到欧舒同报复他父亲兄弟的阵势,忽然不寒而栗——米宝,你凭什么就例外?他真是开玩笑?没准真的一直不怀好意。
欧舒同见她面色苍白得吓人,更是欢乐大笑:“怎么?真的吓怕了?可怜的小米宝,现在,是不是很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感?啧啧啧,那么精灵的米宝居然也上当了?哈哈,这么容易就被我骗回来了?哈哈哈,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吧?这贼车你已经上了,当然就只好听天由命了……哈哈哈,等着瞧吧,今晚我就会让你大吃一惊……”
一路上,只有欧舒同一个人兴高采烈,喋喋不休地脑补各种要折磨米宝的酷刑。好几次,米宝恨不得把拳头塞在这鸡婆的嘴里,可是,她没力气。
她一直闭着眼睛,充耳不闻。
直到车子停下,她也不吭一声。
“米宝,到家了。”
她闭着眼睛靠坐在椅背上,一动不动。
“米宝,到了。”
欧舒同干脆伸手拉她:“既来之则安之,好了,米宝,这次回来,你必将被我囚禁,再也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