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厉盛维不可置信地问他的老领导。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怎么可能呢,一个已经消失了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出现。
“那铭的前妻,那春晓的生母,她向部队举报,说你诱|奸她女儿。”老领导也是爽快人,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说道:“这件事很棘手,我们都不相信,可是事情涉及到烈士遗孤,处理的时候必须慎重。而且,你在之前宋扬的报告里也写了,你和她现在的关系并不纯粹,有心人总能从字里行间解读出他们要想的内容来。”
这个有心人指的是哪一类人,厉盛维再清楚不过。厉家男人全部从军,已故的厉老爷子自不必说,那是开国元勋,厉堂川曾任大军区总司令,厉盛维兄弟几个也都身居要职,前途不可限量,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有真本事才走到今天,而不熟悉的人只以为他们是沾了老爷子的光。
就有那么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总想明里暗里踩他们一脚,当初厉堂川突然发病住院,部队里面已经动荡一番,现在厉盛维又出了事,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至少有一部分人想让这件事是真的。
“她在哪?”震惊过后,厉盛维马上冷静下来。他首先想到的是那春晓,她多年未见的母亲出现了,乍然听到这个的消息她该是什么反应。
“已经来到京都,现在安排她住在招待所里,针对你的调查已经展开,到时候自然会安排你们见面”,抽了口烟,老领导叹息着说道:“还有那铭的女儿,听说在读高三,正是关键时候摊上这事儿,也没有办法。你回去让她做好心理准备,调查人员会找她问话。对了。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们最好不要再住在一起。”
厉盛维知道老领导的好意,静静地抽了支烟便离开了。
回到家,那春晓已经做好晚饭等他了。看着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再看一脸笑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小姑娘,心疼、自责、愧疚等等情绪一起涌上来。
当初那铭临终托孤,他便把那春晓当成了自己的责任。那时候不少人劝过他去找那春晓的母亲,就算他要收养那春晓,也要得到她母亲的同意才算名正言顺。当时他不以为意。查到她的母亲多年前就以改嫁,且和那春晓一直没有联系后便没有继续追查,如果当时能把事情做的严密一些,今天的事情应该可以避免吧。
再有几个月,那春晓就要高考,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即便他们是清白的不惧怕任何调查,可对她总会有影响。特别是她母亲的出现,终究不能让她的日子再平静下去。
“盛维哥,想什么呢。吃饭了,再不吃饭就凉了”,那春晓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笑意盈盈地说道。
“今天好像很开心”,厉盛维也收敛好心神,一边吃饭一边与她闲聊起来。
“是啊,今天的高兴事儿还不少呢。我和阿姨他们视频了,叔叔还和我说话了呢,比以前清楚了不少,还让我高考不要有压力。尽力就行;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虽然眼角留了疤,但是没伤到眼睛已经万幸了;还有Vivian,她给我打电话。说她有小baby了,已经快两个月了,登记结婚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话匣子一打开,那春晓就有些收不住,直到吃完饭,一直都是她在兴致勃勃的说话。
她越是这样。厉盛维就越担心。可有些事情总要面对,他不能替她承担。
“春晓,过来坐,我有话和你说”,那春晓刚收拾完厨房,一出来就见厉盛维皱着眉坐在沙发上。
刚才她只顾自己高兴了,并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现在她也觉得事情不对,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不见。
“盛维哥,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宋扬的事处理结果下来了?”现在除了这件事能让厉盛维皱眉,她实在想不出别的事。
“是下来了,宋扬今天已经离开部队,你担心他就给他打个电话。”厉盛维一边斟酌着该如何说调查的事情,一边回答她的问题。
“那你呢?你受到牵连了没有?”相较于宋扬,她自然更关心厉盛维。
“停职调查。”在那春晓提出提问前,他继续说道:“春晓,事情有了新的变化,和你也有关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一鼓作气,把老领导和他说的话转述给那春晓。
他以为那春晓的反应会很激烈,可是出乎他的预料,她很平静,平静的不可思议。
沉默片刻,那春晓才皱眉说道:“盛维哥,我太久没见过妈妈,没有她的消息,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她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过我,这会儿突然来京都,没有直接找到我,而是向部队投诉你,盛维哥,现在你担心的不应该是我,该是你自己。”
她的冷静沉着震撼了厉盛维的同时,也让他渐渐平静下来。她说的没错,这件事明显就是针对他的。
那春晓的母亲多年不曾联系过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她是怎么找到京都来的?她又是从哪里听说他诱|奸那春晓?
事情根本经不起推敲,因为疑问实在太多。
厉盛维笑着摇摇头,真是关心则乱,他只想着那春晓了,竟然连这么明显的漏洞都没想到!
他心里只想着那春晓,那春晓又何尝不是只想着他了。以至于等到她回到卧室,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才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要怎么面对原身的母亲!
该恨吗?因为原身被母亲抛弃,多年来不管不问。该爱吗?毕竟那是原身的母亲啊,血总是要浓于水的。
可是,她统统体会不到这两种情绪,因为她毕竟不是原身,对于她来说,她的母亲早已经和她的新婚丈夫死在那场车祸里,原身的母亲于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
辗转难眠,她干脆爬起来,把压在书架最下面的那本笔记本拿了出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翻原身的笔记了,再仔细翻看一遍,兴许能有些体会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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