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到底在哪里见过林风,蒋越泽并没有想太深。怎么看林风给他的这个东西,才是蒋越泽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暮色低垂,蒋越泽趁着没人注意,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林风的信是夹在一颗松子里面,拿一根头发丝细细的缠紧。
蒋越泽看的脸色有些绿,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讲究什么了。小心拆开松子,把里面还没被浸|湿的纸条拿出来。
只见上面写着:初夏时节,切记保暖。
蒋越泽的脸绿的有些渗人,他就知道不该相信林风那个疯疯癫癫的小子。当下把纸条扔进了嘴里,把它当做林风嚼巴嚼巴给咽了下去。
咽下去还不解气,把牢笼旁放着的那一堆饼干给扫到一边去,气哼哼的躺下,睡了!
林风这个时候正在揉面,冷不防打了个喷嚏,案板上面的面粉被他喷出几丈远。林风揉了揉鼻子,淡定的继续揉面。
小士兵有些怯怯的问道:“小风哥,你还好吧?”
林风侧过头一脸的莫名其妙,“很好啊。”说完又转过头去揉面了。
小士兵:“......”其实他真正想要问的是那块面啊!
“什么很好?”卓于的声音突然传来。
林风头也不回的招呼道:“屋里有些乱,你随便坐。”
小士兵可没这么随意,赶紧把卓于请到榻上坐了,又给卓于拿了一个林风烤好的饼。
卓于细细的查看了一番手里的这块饼,这饼也只有拳头大小,色泽金黄,看起来很诱人。此时林风背对的卓于还在揉面,背后的肩胛骨在卓于面前一晃一晃,腰间系了个围裙,越发显得腰线细瘦。
卓于莫名的想到骨骼清奇这四个字。
小士兵站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焦急,他们的卓万骑手里拿个饼,眼神像是定在林风背上一样。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卓万骑,是不是饼的味道不好?”
卓于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来,仿佛是嫌小士兵多管闲事一般。
林风闻言转过身子,卓于脸上的冰霜在那一瞬间突然就化了。小士兵有些疑惑的眨眨眼,在心里安慰是自己刚才看错了。
“傻小子,你自己觉着饼好吃,没准卓万骑刚巧不喜欢面食。没眼色的,赶紧去给卓万骑拿些水来。”
一块面团在林风的手下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圆饼,随时都能烙。小士兵赶紧出了营帐去拿水了。
林风擦了擦手,走到矮榻的另一边坐了,瞅了瞅卓于手中的饼,有些调笑意味的问道:“卓万骑真的不尝尝?”
卓于没笑,他眼睛盯着林风,咬了一口饼。出乎意料的香酥可口,卓于一瞬间连林风都顾不得看了,有些愣神的瞧着手里的饼。
林风笑的得意,问道:“怎样?”
卓于缓缓咽下去才挑起邪气的嘴角,却说了个和饼无关的话题,“此生你不用回去了。”
林风有些微微吃惊,他本身就是个演员,自然知道卓于眼中的霸道意味着什么,便道:“卓万骑有信心招降我?”
卓于反问:“你现在和招降有什么区别?”
林风故意问道:“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做饭?还是这身医术?”
“自然是你的人!”卓于说的有些轻佻。
林风心里却呸了一下,暗自想到:这卓于看着就不简单,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现在不如先服服软,大不了损失一点清白什么的。等完成任务,拿到经验值才是正理。
林风心里转了转,不过面上却丝毫没露出来,他扬起一边的眉头,手中的锅铲滴溜溜的打了个转,然后站起来,面上恭恭敬敬的向卓于鞠了一躬,“拜见卓万骑!”
两人一个手里拿着个饼子,一个手里捏着把锅铲,却都丝毫不在意。
卓于终于笑了出来,虚扶了一把林风,朗声道:“匈奴人之间没那么生分,以后叫我卓于就好。”
林风心里舒了一口气,嘴里说道:“是,卓于。”
小士兵进来的时候,瞧见卓于拿着个饼子啃,眼神仍旧钉在林风身上。他把水递给卓于,心里却嘀咕自己的小风哥生猛不减丝毫,就连卓万骑这样的人物都能被他迷住。
过了几日,营帐里的匈奴士兵突然多了起来。林风也被调到去当他的医官。
匈奴人休整这么多天,一心想着一雪前耻,耀朝地大物博,有数不清的宝藏和粮食似乎在等着他们去抢夺。一场大火将这些狼群硬生生的逼成了猎豹。
仗还没开始打,林风的日子自然悠悠闲闲的。蒋越泽从那天开始就不没搭理林风了,倒是林风整日带着小士兵在他眼前晃荡。
蒋越泽眼睛一闭,索性眼不见为净。林风碰了壁,也不在意,把手里的饼和自己做的乱七八糟的小点心一起放到牢笼的一边。走的时候还调戏了一把蒋越泽。
蒋越泽:“......”这人莫不是有病?
距离那场大火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草原上开是星星点点的冒出一些新绿来。林风站在营帐后面,看着远处的耀朝城门。
一言不发。
小士兵站在他身后,唯恐林风生了想回去的心思。嘴里安慰的话在牙关滚了几滚,还是没说出口。也是,说什么呢?
没想到林风转过头,一脸惊喜的对小士兵说道:“没想到草原风景这么好,这个时候不吃一顿烤羊肉串,都对不起这个风景。”
小士兵:“......”说好的悲伤呢!
“什么是羊肉串?”小士兵不耻下问。
林风盯着小士兵看了几眼,只看的小士兵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这才开口道:“自然是好东西。你去取些羊肉和调料来......”
“我我我马上就去。”小士兵也不等林风说完,忙不迭的跑了。
林风看了一眼小士兵慌慌张张的背影,又转过身去了。在匈奴士兵看不见的地方,林风缓缓露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笑容。
蒋越泽这天的晚饭是烤羊肉串,林风捧着一束花似得捧过来的。那密密麻麻的细签子看的蒋越泽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