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骨骨折,肋骨断裂,全身多处外伤。”林风无奈做摊手状,“将军,如果你下半生想当个跛子,或者你现在就想死的话,尽管试着坐起来吧。”
蒋越泽眼中的光芒闪了闪,他瞪着远处的战场,脸上露出一抹不甘的神色,但最终只是平静的说道:“救我。”
他的语气里甚至没有祈求的意味,仿佛只有眼前的战场才能让他对眼前的医官低下头。
林风一时愣了愣,那个记忆中只会对着苏易露出一脸邪气兮兮的脸,在这一刻,似乎模糊了一些。
不过他很快就回了神,从袖子里摸出一段绷带,俯下|身子快速给蒋越泽处理了腿骨和肋骨。
蒋越泽没想到这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医官手上的劲还挺大,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传来,他抬眼看了一眼,漆黑的脸上终于变了颜色。
林风此时正背对着那些人,又低着头给蒋越泽的绷带上抹灰,突然被蒋越泽大力的推了一把,厉声说道:“快逃!”
林风被这么大力一推,胸腔那里又隐隐作痛起来。
他一个闷|哼,回过头就看见几个粗蛮的匈奴男子凶神凶神恶煞的奔过来,林风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人一脚重新给踹倒,胳膊也被凶残的扳倒了背后。
林风疼的一个激灵,冷汗从额头大滴大滴的淌下来,却硬是咬着牙没有出声。
相反蒋越泽就惨多了,被人抓着衣襟从地上拉起来,半拖着走了。
“看什么看,快走!”粗蛮大汉吼了一声,。
林风被这一声吼震得耳朵轰隆隆的作响,自己胳膊还在人家手里,所以林风很没出息的按照人家说的做了。
林风暗地里数了数,劫持他们的总共有九个匈奴人。林风瞧了瞧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又看了一眼生死未卜的蒋越泽,还是暂时打消了从这些人手里逃出去的想法。
被押着跑的快要岔气的时候,林风终于望眼欲穿的瞧见前面出现了营帐的影子。
林风不禁长吁了口气。
一旁的匈奴人立马就炸了,手下一个用力,林风听见自己胳膊被彻底卸了下来,可疼!
“中原人,恁多心眼!”说完还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林风:“......”他还能说什么!
蒋越泽看起来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林风在脑海里不由得问系统:“这蒋越泽不会已经死了吧?”
系统在林风脑海里翻了个白眼,“死了还要你做什么?”
林风不由的在心里感叹道:果然渣到极致自有天收啊!
两人被拖到了一处最大的营帐前,推搡着扔在了地上。
“抓了两个?”一个面容坚毅,身材高大的男子从营帐里走出来,看到地上躺着的林风和蒋越泽,脸上面无表情,只说到:“你们很能干啊!”
刚才还一脸凶恶的几个匈奴兵一下子收敛了脸上笑容,在林风看来,颇有些战战兢兢的意味。
这场仗从午夜时分一直打到天亮,却是耀朝大获全胜。匈奴人没占到半点便宜不说还折损了不少人。
男子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冷冽来形容。
突然,林风下巴被俯下|身子的男人抬起来,问一旁的几个匈奴兵,“你们确定这是男人?”
林风:“......”你们这群愚蠢的匈奴人!
但是还来得及说话,就被人一把扯开了胸前的衣服!
平的!
匈奴人:“......”
仿佛是嫌脏了自己的手,男子嫌弃的把林风随手一丢,“带下去,一会着人查清这两人的身份!”
说完便重新走进了营帐。
几个匈奴人也没了意思,直接把林风和蒋越泽交给一旁的士兵,就走了。
被关进一个四面敞着风的牢房里,林风这才顾得上把自己被卸下来的胳膊给接上。蒋越泽不能动,一个人占了牢笼的大半部分,林风不得不委委屈屈的缩在角落。
草原的早上很冷,两个人还因为被拖着跑路而除了一身的汗。林风身上倒没什么重伤,还能觉的能撑得住,林风往蒋越泽额头摸了一把,果然,蒋越泽发烧了,而且温度还挺高。
林风四处查看了一番,周围地上都是烧焦了的草地,连个草尖都没长出来,更别提草药了。
“大哥,能不能给碗水喝?”
林风瞧着这个匈奴小士兵还挺面善,没想到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自己。
蒋越泽呼吸粗重,还无意识的哼哼着什么,林风即使再不懂得医术,也知道这是人已经烧糊涂了。再不降温,他下半辈子就得对着一个傻|子了。
“你们头领把我们交给你的时候,可没说不管我们的死活,要是这位死了......”
小士兵有些动摇了,转过身子查看了一番牢笼,又瞪了一眼林风,这才去拿了一碗水过来。
“谢谢您了。”林风笑着接过大碗。
他这似男似女的长相真是到哪里都吃不了亏,小士兵脸红了红,赶紧转过了身子不敢再看林风。
林风拿着绷带上倒了些水,把湿绷带冷敷到蒋越泽的额头。又用剩下的水给蒋越泽喂了些水。
林风不敢贸然给蒋越泽擦脸,万一匈奴人里面有认识蒋越泽的人,他可不想陪着蒋越泽做个冤死鬼。
正午,太阳晒的正烈,林风不得不庆幸这个牢笼的头顶还有一块遮挡太阳的布。小士兵自以为已经对林风的面容有了抵抗,心里又惦记着上头交给他的任务。
便转过身子板着脸问林风:“你叫什么名字?”
林风心想这真是个二愣子,哪有人上来这么拷问俘虏的。
林风看了一下四周基本上士兵都在吃饭,便起了调戏的心里,对小士兵说道:“小哥哥几岁了,成亲了没有。”
小士兵脸又红了,吭哧吭哧了半响,才道:“我今年17岁了,没有阏氏。”
林风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冷哼,侧头就看见蒋越泽冷着一张黑脸,靠在牢笼上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