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脱开李财主的手,一步一步走到青萝面前,定定看着她:“小青儿,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真的不能再原谅我最后一次吗?”
青萝双眸清澈,坦然与她直视:“不能(秀色田园:农家童养媳411章)。ヶ有∈意n思u书n院”
李贝贝霎时间面如死灰。
她眼中蓄满泪水,慢慢顺着脸颊流下来,哽咽道:“小青儿,你……当真是无情至极啊……”
青萝倚在椅背上,双手抱着胳膊,始终冷漠的看着她,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李贝贝不甘心,她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事,为什么不能再得到原谅。
“难道我们再也不能恢复到从前那般了吗?”
“没错,不能。”
“你真绝情……”李贝贝心灰意冷,喃喃自语着慢慢后退,猛然从发间拔下一枚发钗,对准自己的手腕,厉声道,“柳青萝,你若非要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女儿!”李财主吓坏了,慌忙冲过去,想要把发钗从她手里夺下来。
“你别过来!”李贝贝瞪着他。
李财主猛的停下,老泪纵横:“女儿阿,你可不能犯傻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爹可怎么活啊!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亲……”
“你给我闭嘴!”李贝贝怒道,“你要是在乎我娘,你会在它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纳妾娶小吗!我讨厌你,讨厌姨娘,讨厌你们所有人!现在连小青儿也不肯原谅我!”
李财主呆了一会,膝盖一弯,给青萝跪了下来:“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您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她还小啊,她不懂事,有什么气,您就朝我身上撒好了……”
青萝道:“李贝贝,至少你还有个肯为你去死的爹,你也不算太悲催。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你简直比我想象的还要蠢。”
李贝贝仍然把发钗对着手腕,盯着她,“你若是逼我爹,逼他把我嫁出去,我就死在这里,我看你下半辈子怎么能安心过下去!”
林四和荣成相互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有点想笑。
这年头,怎么总是有人拿自己的命去威胁别人呢?
别人如果在乎你,那自然有用。可人家压根已经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还傻逼兮兮这么做,纯粹是让人看笑话吧!
荣成嘻嘻笑道:“我看你还是算了,老老实实回家去吧,找个人家嫁了,以后相夫教子也还不错嘛。何必折腾呢?我们大人可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被打动的普通女人哦!”
李贝贝压根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她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青萝,等她给自己一个回应。
青萝拿起林四整理的林家田地看,头也不抬道:“你们走吧,我很忙,没工夫跟你闹。但是李兴旺,你可要好好记住我的话。”
她始终不曾改变决定。
李贝贝绝望了。
她咬紧牙根,手执发钗,慢慢向手腕划去。
暗红色的鲜血,慢慢从她的手腕上涌出来。
“贝贝啊——”
李财主叫了一声,眼皮一翻,咕咚栽倒在地上。
李贝贝看也没看他一眼,她始终盯着青萝,她就不信,向来心软似水的小青儿,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在她面前。
她忍着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凄然道:“小青儿……”
这时黄捕头忽然走进来,一眼看到李贝贝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
然而知县大人都没什么表示,他也只能当做看不见。
“黄捕头,什么事?”青萝的视线越过李贝贝,落在黄捕头身上。
黄捕头忙道:“是七里村那帮灾民,就是章里正来了,他说有要紧事求见大人。”
“他回来了?”青萝立即站起来,“你让他到花厅等我,我马上就来。”
黄捕头答应着去了。
青萝道:“四师爷,你也一起来吧,我想跟你商量商量使用林家土地的事。”
“好嘞!”林四背着手,跟在她后头。
荣成自然更是一步不离。
他们三人向后院走去,始终没人去看李贝贝一眼。
李贝贝手腕也割了,正哗哗流血呢,结果人家连看她不看,她就忽然觉得自己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看着汹涌而出的血,和有些昏眩的脑袋,她忽然怕了。
她担心自己真的会就这么死了。
巨大的恐慌瞬间笼罩在她心头。
她一把扔了发钗,坐到地上,举着手腕,尖叫道:“小青儿!救我,救我——”
青萝停下脚步,平静道:“荣成,带她去最近的医馆。记住,你只负责送到,让她自己付钱。”
“好麻烦哦……”
荣成吊儿郎当走回去,一把拎起李贝贝,把她扛到肩膀上,又问,“这老头怎么办?”
“一起带过去吧。”青萝头也不回,带着林四离开。
“哎,怎么又是我出劳力啊……我说李姑娘,你可别死在我手里啊,自杀鬼,很晦气的知不知道?”荣成叹了口气,弯腰提起李财主,唉声叹气朝外走。
李贝贝昏头昏脑,听到“自杀鬼”三个字,人都快被吓傻了,又哭又叫:“你快点带我去见大夫啊!”
“啧啧,现在着急了?刚才不是还挺大义凛然吗!”荣成无语,边走边道,“咱们这位知县大人呀,对她好,她可以为你把命豁出去。但你要是背叛她,你在眼里就会连只畜生也比不上。怎么你跟她认识这么多年,对她连这点了解也没有?”
李贝贝又痛又哭,悔恨的肠子都绿了。
她怎么会不了解小青儿?
否则自己也没法那么轻易算计到她。
是她亲手把这份信任给摧毁,把自己变成了小青儿眼里连陌生人也不如的畜生。
她能怪得了谁?
后悔也已经没用了。
荣成也懒得搭理她,一路把她和李财主提到离县衙不远的一间医馆,把她朝医馆大夫面前一放,“这蠢女人自杀,你给救救吧。”
大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去拿纱布和药。
荣成的任务已经完成,弹弹袖子,转身离开。
“哎?这位爷——”大夫拉住他,“您怎么这就走啊?万一人救不活咋办?还有这诊费药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