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轻笑出声，“其他人看见了，指不定还以为是什么冤魂厉鬼在索命呢。”
宁舒没有立刻回话，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
“没事的宁舒，我知道的，他回不来的。”随即抬眸，淡淡一笑，“倒是你，平常不是会避开这个话题的么？发生什么事了？”
兴许没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平静，宁舒明显怔了怔，才有些迟疑地说：“我……”
“怎么了？”她可不是说话吞吞吐吐的人啊……
良久，她才缓缓抬眸，神色复杂地，直视她，“许师兄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欸？许君知么？
“……怎么，突然这么说？”
“学校里，不止一次有人看见他跟同一个女孩在一起。我去工作的地方找他，也经常得到‘去陪女朋友’的回答……看来我也，许愿失败了呢。”即使是自嘲的笑容，绽放在她脸上，也是那么的恬静美好。
这样的女孩，怎么会有人忍心拒绝呢？
戚琳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尽可能轻快的语气安慰道：“不是还没向本人确认吗？传言之类的认真你就输了，不是有我这个BBS绯闻女王做范例吗？”
把自己拉下水的安慰似乎没有奏效，宁舒只是定定地，执着地，看向她，“你真的，认为是假的吗？”
思维有过瞬间的凝结。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与她无关，却感受到了浓重的压迫感，还有……心虚。
不知道为什么，没办法，直接回答。
于是第一次，刻意躲避了挚友的目光，竭力让话题从自己身上绕开，“你堂哥跟他那么熟，不也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女朋友吗……”
却被宁舒轻轻地打断，“七七，你知道的，我在乎的是，他喜欢的人。”
她所在乎的，不是什么女朋友身份，而是他用心喜欢的人。
所以才不是什么白首不相离。
只愿君心似我心。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她是怎么想的……
她的想法，真的重要吗？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她的神情那么认真，认真得，几乎带上了恳求。
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良久，良久。
那张像水墨画一样，总是波澜不惊的脸，只有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才变得真实，哀喜形于色。
甚至是，恳求的表情……
她从前也是这样的吗？
为了所爱之人，不顾一切地……
“宁舒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主动对我说这些。”
“我……”
她为难了。
戚琳轻阖上双眸，要是刚刚得到的是淡然的一声“哦”，那该多好……
可事实是，“你不相信我，对吗？”
“不是的……”
“所以，你想我怎么做？”那就干脆，说清楚吧。
相识五年，宁舒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的性格？当她决意不再回避时，拐弯抹角的话只会惹人心烦。
于是宁舒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低垂着羽睫，安静得仿佛睡着了一样。
静谧太过漫长，时间似乎定格在那一刻。就在戚琳以为自己永远得不到回复时，才听见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忽的羽毛，“我知道我没资格提出要求。但是，如果你不想回应他的话，能不能，离他远点？”却似利剑般，直捣人心。
静默片刻，目光细细描绘着她的侧脸，那样的苍白，与那夜醉后沾满泪水的脸，渐渐重叠。
“……好。”
就算不说，她也会这么做的。
微颤的双手终于平静下来，只是依旧垂首，任由柔顺的黑发倾斜而下，遮挡了她的表情，“谢谢，还有，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她应该更早地注意到的。
明明知道，有的人就像地雷一样，碰都不能碰的。
许君知于宁舒，暮生于她，都是牵引一切的生命线。
失去暮生的那段日子，如果不是宁舒一直陪在身边，把她从深渊里拉了回来，恐怕她已经坏掉了吧。
所以不可能会去伤害宁舒的，太宗也是。
既然对他们的情感纠纷无能为力，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插手添麻烦了。
“七七，我……”
熟悉的兵长信息提示音打断了宁舒的发言，戚琳拿起手机瞥了一眼，“快滚回来结婚啊啊啊啊啊大家都在等你呢死去哪了啊！”，秦玖发来的，改变气氛的神技。
欸，婚礼是今天来着？
……难道说她如此意义重大的第一次婚姻，要以新娘赶不上婚礼而告终？
唔，好像还挺好的，应该是，求之不得？
然而就算是她，也干不出这样脸皮厚的事情。大家都等着呢。
可是不能丢下宁舒不管。
“身体，没关系吗？”
却是有些紧张地看向她的手机，“没事了，你……有事要忙？”
并不是什么值得用隐瞒的事，于是她实话实说：“唔，忙着结婚。”
“欸？”
“游戏结婚而已，不当真的。”本来是想这么回答的。
但是现在的宁舒，肯定宁愿她是当真的吧……
于是她粲然一笑，“放心吧，我已经有另外喜欢的人了。”
“欸？是谁？”唔，震惊的表情也十分美好。
那当然只能是……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