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韩旷扯着秦墨和云逡巡这俩熊孩子站在诺顿的门外,一声声的嚎叫着让诺顿大叔通融通融。
韩旷这人,在小辈跟前装前辈装的有鼻子有眼。
可是,一旦遇到自己的平辈或长辈,不要脸的登徒子习气就彻底暴漏无疑。
见他大半夜扯着自己和云逡巡在诺顿门口做这种不要脸的事,秦墨越发觉得这家伙城府深的可怕。
沉稳如商场经营,老辣沧桑若百岁人瑞,重情护短似绿林老大,厚颜无耻强于市井地痞!
无论是身份尊贵养尊处优的贵族,还是赌天混日满口‘代老子问候你二大爷’的市井混混……
什么样的角色都能驾驭。
对别人来说不可丢失抛弃的尊严,在他这里既拿得起又放的下。
这,才是无敌的所在吧!
……
“你妹的老娘受不了了……”
终于,云逡巡先忍无可忍了,“丫的这些关我屁事,大半夜的扯我出来做陪衬是几个意思?你们大人的事自己处理不好,扯我们这些未成年有毛线用啊!”
“你们俩闯的祸你们俩不负点责吗?”韩旷别过头,嘴脸很无耻,“本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被你俩几句无脑话一搅彻底没戏了。我没让你们罚站不吃饭已经够仁慈了,只不过是暂时不让你们睡觉而已,至于耍脾气?”
“我不管,我要回去睡觉!”
这样说着,云逡巡转身准备离开。
谁知韩旷死死的拦住她,很没节操的道:“就不让你们去睡觉,除非你们打倒我,不然的话——!”
话音未落,一把座椅重重的砸到他的脑袋上,他应声倒地。
云逡巡愕然抬头,见不知何时从房间走出来的诺顿若无其事的把椅子丢到一边,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不耐烦的道声‘吵死了’!
然后,旁若无人的准备折回房间继续休息。
“报应!”
见韩旷这货终于没戏唱,云逡巡冷笑一声朝房间走去。
……
云逡巡离开后,秦墨本想把韩旷扶到别处休息。可一想到他今晚判若两人的表现,总觉得该让他在地上多躺一会儿现现眼,最终,撇下他推开了诺顿的房门。
躺在躺椅上的诺顿睁开眼睛见是他,没好气的别过头道:“我智障,别招我。”
“……”
第一句话就弄得秦墨无话可说。
可是,即使无话可说,秦墨一时也不想离开。
三分钟后,再次睁眼的诺顿见他还戳在这里,当即不耐烦的道:“别以为你是文轩的儿子我就会给你好脸,你和你父亲相比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我父亲真的有那么好吗?”见他们全都称赞父亲,秦墨忍不住想听听与父亲有关的事。
诺顿在秦文轩那里没有得到那许多限制,所以,秦墨一问,他就挑对自己感触深的事说了一遍。
从最初鸦儿岭的舍命相救,到后来一次次灵异事件中的两肋插刀。一桩桩,一件件,使秦墨对他们所存在的那个世界产生了怀疑。那里,一定不是人类世界。
“灵异禁区……总的来说,那里应该是灵魂的试验场吧!你父母和我们这些人,都是那些鬼魂的试验品!”
经秦墨问,诺顿想了半天,终于给了一个不错的回答。
“……”
因为诺顿知无不言,而秦墨听得认真的缘故。最终,他俩越聊越投机。
最后的最后,秦墨尝试着把话题扯到了韩旷身上。
“韩旷你们交情有这么好吗?在你这里,他怎么幼稚到这种地步?”
“幼稚个屁,他是缺心眼儿!”
秦墨:“……”
在秦墨为诺顿和韩旷之间的关系感到疑惑的时候,诺顿仿佛看穿他心思一般自说自话道:“在灵异禁区的时候,我曾做过他一年的老师……不知是不是教学步骤出了问题,他在我面前很没样子!那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敢在我跟前胡搅蛮缠。”
“您在那个地方很厉害吗?”
诺顿笑得得意,“我在那个地方有‘修罗顿’的尊号,惹我的人,非死即残。正因为那称号和传说,所以没有谁敢惹我……当然,除了韩旷那混小子!”
“他胡搅蛮缠的时候您为什么不一巴掌把他拍死?”秦墨怂恿。
听秦墨如此说,诺顿颇觉意外,“你这么烦他?”
“有时候挺烦的,比如今天他性格突变后。”
“还是有出息的嘛……”
见这孩子和自己一样打心眼儿里想拍死这样的韩旷,诺顿笑的很满足。可是,很快又严肃起来,“既然你那么烦他,为什么不把他赶出秦家呢?要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做到吧!”
“因为他是我父母安排到秦家的人。”秦墨摊手。
诺顿耸肩,“我和你一样,你父亲总是护着他。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能和他较真儿,否则的话,早就清理门户了!”
……
秦墨进入到诺顿房间里,本来倒在外面地毯上的韩旷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眼,然后带着神秘的微笑走回自己的房间。
见他如此嘚瑟,一直在门里观望引子一脸纠结,“至于做到这一步吗?”
“诺顿的突破点在这里,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韩旷揉着发闷的脑袋在沙发上坐下,叹息着道:“你生气的时候,我会先让你安静下来,然后和你深谈,这是你的突破点。秦墨生气的时候,我会用言语堵住他的嘴,让他因为挫折而反思一己对错,这是秦墨的突破点。文轩的突破点是打架,陶德的突破点是被打……诺顿的突破点与大家相比比较复杂。”
“再复杂你也不至于如此不顾形象!尤其是当着那俩孩子的面……要知道,在他们的眼里,你不仅是秦家的管家,还是他们的老师,你这么闹的话,他们以后怎么服你——”
这样说着,引子递给他一杯水。
韩旷接过去吞了一口,这才长出一口气叹息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诺顿生气的时候,你不能拿道理和他顶,更不能没道理的蛮顶。他这个人啊,就吃油嘴滑舌胡搅蛮缠这一套——”
顿了顿,有些恍惚的道:“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一点。”
“你们男人真复杂。”
对于韩旷的解释,引子接受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