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会这么麻烦。///”
秦烈在路给黎安安普及了下军婚的流程,并非她所想的打个报告完事儿。电视剧害死人,除了报告,还得政审她呢。
结婚申请的报告好打,这是秦烈的事,部队里的军人能找到好姑娘结婚,面巴不得在报告写满龙飞凤舞的“同意”。可申请报告完了,还得函调。
这所谓的函调最麻烦了,得把黎安安小姑娘做个全面的政治调查,符合祖国好军嫂的条件,部队才给开介绍信,而民政局也是看见这封信,才会给他们发红本本。
黎安安在电梯里不满意了“函调要多久啊?效率怎么这么低呢?一张纸,个人信息,我分分钟填好了,他们也可以分分钟给我审核然后开介绍信呀。”
秦烈被她猴急猴急的模样给逗笑了,亲了亲小姑娘柔软带着馨香的脸颊“你以为审核是看两眼字写得漂不漂亮?得挨着查。”
黎安安皱起的眉头,可没多久又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信誓旦旦“我根正苗红,从小都是国旗下讲话的好学生,少先队是第一批,入团第一批,入党第一批,再也没有我底子更正的嫂子了,肯定没问题。”
她说完这通话,看着秦烈后知后觉“你盯着我看干嘛?”
男人把她搂在怀里不住地亲,含糊道“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黎安安闷头在他怀里笑。
电梯到了,秦烈搂着她往门口走,黎安安还在兀自想着那函调内容要怎么写才能留个好印象,却见男人看着钥匙,整个人有些安静。
钥匙插在门,已经被他转了半圈。黎安安刚要说话,秦烈对她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心底嘎登一声,这什么意思,难道……家里进了小偷?
不是小偷。
门被人开启过,而那个人,绝对不是他们,也不会是秦家的人。
钥匙进入孔塞的感觉微微有些涩,这几乎绝大多数人感觉不到的异样。但秦烈感觉到了。
门与钥匙之间每一个齿槽都是一一契合的,但模具能塞进去,根据齿槽的凹凸而形成钥匙的雏形。
有人仿了他的门钥匙。
黎安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看他有些严肃的脸色,也没有多问。男人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在黎安安的耳侧低声道“跟在我身后。”
这句话让她瞬间开始紧张起来,黎安安深吸一口气,点头。
秦烈开了门,因为是下午,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撒进走廊,投长下方块的影。屋里安静得出,以往黎安安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只觉得这样的安静,诡异得让她汗毛竖起。
男人一手拉着她,一手关了门。咔嚓一声轻响,她却几乎吓得跳起来。
他安抚地按着她的肩膀,黎安安这才觉得自己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秦烈在门口玄关处拉开鞋柜,从第一个格子轻拨开鞋盒,下面却藏着一个暗格保险柜。黎安安眼睛都瞪大了,这什么时候有的,自己以前打扫卫生也清理过这里,竟然没发现!
可看见他从保险柜里拿出的东西,她更加害怕了。
一把枪。
银色的手枪。
秦烈直接拉开保险栓递给她,示意拿好。黎安安接过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抖,拉开保险栓的枪,只要轻轻扣动扳机,子弹会出来。这是对持枪者自我保护的一个东西,若不拉它,怎么扣动扳机,也是徒劳。
手里的东西冰凉而发沉,黎安安意识到了或许屋内藏着某种未知的状况。她咽了口唾沫,用力握着枪托,虽然手都在发抖,但抱着不想拖后腿的心,两只手都牢牢捏着。
黎安安却不知道,秦烈的身,竟然是一直放着枪的。男人拉开保险栓,轻轻咔嚓声响后,带着他一步步地往客厅里走。
这时候,黎安安开始恨起房子的大来。
二楼三楼,空荡的楼梯口,似乎每一处地方都能忽然钻出个人。
客厅旁边是厨房,往前走有个室内花园,藏人的地方太多太多。还有那高背沙发,冰箱,椅子……
她整个人有些发慌,可秦烈带着迅速清理一圈后,拿过她的枪拉合保险栓“没事。”
“啊?”
黎安安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秦烈搂了下小姑娘的腰“若不是你次在这边出事,我也不会紧张到这个地步。这把枪你拿着,别再让人欺负。”
黎安安眨巴了下眼睛,看着秦烈的眸子,缓缓道“是啊。有人见不得别人好,抢钱算了,抢人,我还真有些怕。”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好姑娘。”
人已经走了,但这般费尽心思地进来,肯定不止看一圈会罢手。
秦烈察觉家里被人按了监控。
自己对这屋子的熟悉度而言,监控所在的位置十有**在三层楼顶的吊灯附近。因为这样,几乎能无死角地把客厅饭厅甚至休息台和楼走廊的动静,观察得一清二楚。
秦烈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濒临边缘,针对他的试探,他能忍。可若是对黎安安不利,这件事,或许不能那么容易松手。
刚才的话一方面是暗示黎安安,一方面也是说给那边的人听。至少让他们知道,小姑娘的手里,是有枪的。
“饿了吗?”
黎安安摸着肚子“有点,我想吃鱼。”
秦烈拉着她往外走“行,我们去吃鱼。”
两人一直聊着无关的事,出了电梯,出了小区,直到开车出了很远的地方,男人才缓缓地靠边停下。
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对不起,安安,家里被装了监控,已经不安全了。”
黎安安心底其实已经猜了七七八八,这会乖巧地问他“那我要搬出去住余慧家吗?”
秦烈叹了口气“你去吧,我到时候找人来暗保护你。”
“不,我好像不能搬出去。”黎安安看着他的脸,神色有些严肃“你刚才说的话,是说给他们听的吧,变相告知他们我们家为什么会有枪……既然选择的是这样说,而不是直接去拆了它,说明……你还没有打算撕破脸。”
秦烈有些惊诧于黎安安的反应,这正是他纠结的地方,可他一点也不想让黎安安涉险,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太危险。”
“既然这样,我更不能走了,我走,势必会引起他们的疑心的。”黎安安轻轻吐出一口气“对我而言危险,对你呢?肯定会更危险。秦烈,我不想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