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就是这样,爱的轰轰烈烈,死的便彻骨伤寒。到了此景此地,便开始慢慢质疑起爱情来。苦苦恋了那么久,坚持了那么久,本想当成依靠,却变成了想逃也逃不掉,到了最后,却连见到他身边的下人都觉得有些可怕……苏洛离扯扯衣襟,只觉得满腔悲凉。
小喜子是跟了席暮城多年的老人了,虽不是亲随,却是伺候了他多年洗漱的人,如今做了太监总管,成了皇宫里的红人,总归,他对苏洛离和席暮城的过往还是知道许多原委的。但是一个下人,除了同情,也做不得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小喜子甩甩拂尘,有些怜悯的看着苏洛离:“苏姑娘,皇上宣你去南清宫觐见,你换上衣服,陪咱家走一趟吧”
挥挥手,一个小太监弯着腰将放在托盘里的一套衣服举到了她的面前。
苏洛离有些疑惑,觐见便觐见,怎么还拿了衣服来?伸手摸了摸衣服,这才发现这衣服薄如蝉翼,几近透明,这衣服穿出去……
苏洛离为难的看向小喜子,小喜子皱着脸摇摇头:“苏姑娘,皇上让咱家告诉你,这会儿孟浮寂还没出得宫门呢”
……威胁,还要威胁么?
消瘦的指尖用力的握了握,仿佛嗓子里冒了烟。她点点头,端过衣服转身回了卧室。
素白的衣服,她一直喜欢的颜色,只是这身衣服却是对她最大的侮辱了。素纱的肚兜,素纱的亵裤,素纱的衣裙,样样齐全,可穿在身上,却不是若隐若现,而是清清楚楚的显露着身体的隐私部位……这和没穿衣服又有什么区别?
苏洛离瞅瞅窗外的夜色,沉沉的,闷压着空气。这个时候,孟浮寂还没出的宫门吧?好不容易才求席暮城将他放出来,眼看快要出宫了,总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在将他抓回来。扯扯身上的衣服……大不了在被席暮城折磨侮辱一次……这次过去一切都好了,只要孟浮寂出得宫,成了婚,一切就都好了,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向外走了两步,路过铜镜,看见自己的样子显得更为难堪。这又返回来,从衣柜里摸出一件月白色的披风穿在了身上,总归,在去得路上不至于太难堪。
出得卧室,小喜子看见她多出来的装扮,抿抿嘴,寻思了半会儿,叹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为难她。
从苏洛离住的地方到席暮城所在的南清宫也不算远,绕过一个花厅,穿过一个长廊便能望见南清宫的宫门。踏过宫门,小喜子为难的喊了她一声。苏洛离转身,见他皱着脸,视线为难的落在她的披风上。苏洛离咬咬唇,不想为难他,只好满是屈辱的将披风脱下,伸手递给了他。
小喜子知道她尴尬,连忙接过披风,垂着头,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
南清宫的宫门关闭,关断的风,撩的烛焰旖旎一顿。苏洛离抬头望去,正好对上案几后正抬头看向她的席暮城。
只见席暮城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手里的书册“啪嗒”一声磕在了案几上。未束的发,落在胸前荡了荡,他从下到上的将她扫视了一遍,良久,僵寒的嘴角兀的溢出一声冷笑:“为了孟浮寂,你倒是什么下贱的事情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