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发颤:“王爷,公主真的病的很重,若不及时医治,我真怕公主……”哽哽咽咽,说不出话来。额上的血滴下来,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像一朵朵凋零的火海棠。
半晌,屋里传来席暮城的声音,依旧冷冷的,凉到骨子里:“滚!”
紧接着,婉转的歌声,又清清洌洌响了起来。
素玉叹口气:“南溪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弯腰,将她拉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巾,围着她额头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打了一个结。
南溪怔了怔的,看一眼门里,隐隐约约两个人影,转身,也未向素玉道谢,又顶着雨跑了出去。
大雨依旧下个不停,当真应验了小说里,遇见倒霉的事情就下雨的苦逼情景。
血阴透手巾,雨水晕了血渍。南溪又跑到逍何的院子里看了看,逍何依旧没有回来。再炮灰辛者园时,苏洛离已经烧没了神志。
南溪着急的转了两圈,咬咬牙,背着洛离出了府。
初夏的雨,虽不刺骨,却亦带着寒浸浸的凉意。被雨打湿的手巾,混了血迹,流下来,直糊了眼睛。
南溪吃力的向上托了托洛离,湿透的衣服裹在身上,似乎连呼吸都喘不过气来。南溪伸手揉了把眼睛:“苏洛离,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
医馆里,木桌上放了一鼎青铜的香炉,香气渺渺,冲散了一屋子的潮气。老大夫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在盆子里洗过手,语气有些冲:“这人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会受那么重得伤呢?”抬头瞅瞅南溪头上的伤,讪讪的叹口气:“幸亏你送的及时,若在晚上那么一小会儿,这姑娘的命,怕是要交代下了”
南溪坐在桌子前,全身湿哒哒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大夫又叹口气,转身唤了老婆子为南溪换了衣服,又给她处理了额头上的伤口。
眼下,夜已经黑了。雨,渐渐小下来。
南溪给洛离喂了药,百里逍何这才急匆匆的干了过来。
南溪猛地将碗放在桌上,“啪嗒”一声,整个人便扑倒了逍何的怀里。哽哽咽咽,又是一阵啼哭。
逍何怔了半晌,这才僵着手将南溪推开。烛光一跳一跳的,映在他漆黑的眼眸里,他双手撑着她的肩膀,有些焦急:“这是怎么了,苏洛离……”顿了顿,视线落在南溪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和缠着纱布的额头上:“你这是怎么了?”
南溪猛地扑进他的怀里,手指紧紧握了衣衫,嘴角扬了一抹阴恻恻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