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公公见呈染发脾气扔了喜服,心头一跳,忙出声软言劝道,“良娣,这些都是按照宫里的规格置办的,该有的一切都有。复制网址访问: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您别生气,来,咱们把喜服穿上,一会儿就到时辰了,要是耽误了吉时,可是不吉利的。”然后对着傻愣在旁的宫女们一阵怒吼,“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给良娣着装,要是误了时辰,太子殿下怪罪下来,都别想活命”
宫女们唯唯诺诺的应声,“是。”
其中一个宫女捡起地上的喜服,走到呈染身前,还未开口就被呈染打了一巴掌。
“滚开我不穿这个,给我拿开。”呈染气急败坏的踢打着那宫女,尖叫着表示她的不满,“我要穿喜红色,我就要穿喜红色,我不穿这个东西。”太子未娶正妃和侧妃,虽然封了一个良娣,可入东宫没多久就死了。她是这东宫里唯一的女主人,凭什么不给她穿红色,凭什么不在她的喜服上绣凤绣鸳鸯。不,她偏要穿喜红,她偏要绣鸳鸯。人家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太子那么宠爱她,肯定愿意与她成为一对人人都羡慕的鸳鸯。
鸳鸯喜服寓意着新婚夫妇以后能像鸳鸯一样恩恩爱爱永不分离。她一个小妾,连侧妃都比不上,哪配穿鸳鸯喜服。
这屋里谁不知道她的心思她这是变着法儿的向未来的太子妃示威呢。太子要是与她恩恩爱爱的双宿双飞了,那置太子妃于何地
可到底是没法子,如果她真狠心不穿喜服,耽误了时辰,这满屋子的奴才阉人都得承受太子爷的怒火。
想到此处,宫婢们凄凄惨惨的跪了满地,哀声哭求道:“奴才们请良娣更衣。求良娣怜惜奴才们命贱,给奴才们一条生路。”
就连小靴子也紧张了,“墨良娣,您看这时辰马上就要到了,要是再不更衣,只怕来不及了。”
“不行。靴公公,今天要是不换喜服,我就不行礼。”呈染是铁了心要如愿,怎么也不依。
“天啦,我们的姑奶奶哟~这可怎么办呀”靴公公急得直跺脚,这要是误了吉时,惹恼了太子爷。太子爷可是要杀人的
呈染见此,暗中给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的宫女引淑使了个眼色。
引淑会意的点头,然后上前几步,走到靴公公身边低声说道,“公公,奴婢听说,前段时间宫里的老嬷嬷们为太子妃娘娘赶制了一套喜服。公公,太子的婚事没成,想必那套喜服也闲置无用了。不如”
好啊竟然打起这主意了
屋里的其他宫婢们听了,脸色可谓是五彩缤纷。这呈染的心也太大了,竟然盯上了太子妃的位置也不想想,她一个伺候人的贱婢,没权没势,能成为太子的良娣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此时竟不知足的想要做太子妃。做梦吧
靴公公沉脸低喝,“胡闹”宫规严谨,什么品级的就该置办什么样的配置。一个良娣竟然敢宵想太子妃的喜服,真是不知死活。
引淑却不死心,继续道,“公公稍安勿躁,且听奴婢说完。良娣并无它意,只想是想圆个梦而已。穿红嫁衣,披红头盖,带着鸳鸯入门,是每个女人的梦想,良娣自然也不例外。再有,公公且看那宫门上挂的双喜红灯笼以及长廊上挂的红彩,这些都是太子殿下迎娶侧妃该有的规格,这说明什么”引淑看了眼靴公公的脸色,见他不喜不怒,便落下心,大着胆子道,“这说明了太子殿下对墨良娣的宠爱,既然太子殿下都同意了以侧妃的规格来迎娶良娣,我们何不迎合太子殿下的心,也好让良娣了却心愿”
靴公公沉默不语,有些犹豫不定。太子爷现在失了忆,不记得表小姐是谁,所以才对这个呈染宠爱有加。如果太子爷永远记不起表小姐是谁,他肯定欣然答应呈染的要求,因为这样不仅能讨好良娣,说不定还能讨好太子爷。可如果太子爷以后恢复记忆了,以他对表小姐的宠爱,难保不找他秋后算账。
引淑见他犹豫,又添了一把火,“公公,吉时快到了,再犹豫就来不及了。”
看看时辰,果然快到了。靴公公一咬牙,点头应下,“去把那套凤服拿来。对了,小心点,别弄坏了。”
“是。”
半个时辰后,呈染着装完毕。她欣喜的站在铜镜前照看。
铜镜中的女子身着大红喜服,纤腰广袖,翩若惊鸿。复杂的发髻上插着金钗,侧边坠着四串流苏,衬得脸庞愈发漂亮精致,潋滟的眼波中透着妩媚妖娆,真真是妖艳勾魂。
太子寝宫素来严谨冷寂,深沉的黑色与流光溢彩的明黄交织出酷戾与威严,平日里,但凡进来寝殿的奴才们都战战兢兢的浑身发颤。可今日寝宫却是别有一番旖旎风情,明黄的布帘换成了喜庆的红艳彩带,宫门上贴着两个双喜剪纸,门口还挂着两个双喜大红灯笼。
推开厚重的宫门,殿中一片艳红,无一不是喜庆的颜色。一对鸳鸯凤烛点亮整个宫殿,暖黄的烛光将床榻上的鸳鸯锦被晕染得极为喜庆温馨,雕龙画凤的案桌上放着酒壶,精致的酒壶上刻着合卺两字,两只玉杯放在酒壶旁。一对鸳鸯,一对凤烛,一对酒杯无一不是成双成对。
呈染顶着红盖头,垂头看着袖袍上那只展翅飞翔的金凤,葱白玉指细细摩挲着,龙凤,龙凤,太子是真龙,那这凤也只有她才配得上,谁也别想跟她抢
眼底流光溢彩,嘴角勾起幸福的笑容,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亲近他了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呈染身子一僵,转而有些惊慌,是太子进来了吗转念间又放松身子,紧张又期待的等他来揭开她的红盖头从此,她便是他的良娣,他的女人
李宸煜进殿,看着殿中燃烧的那对凤烛,微微蹙眉。撩开红帘,举步走进内殿,当看到端坐在床上的那抹红色身影时,顿时怔住,恍然间,记忆深处闪过同样一抹艳红。那是一个女子,那女子披着绣有金凤的血红嫁衣,她站得很远很远,远得他看不清她的脸,也莫不着她的人,可他还是很努力的伸手,想要抓住她,想要质问她,质问她质问她什么他也不知道要问她什么。他想要走进些,想要看清她的脸,可是不知为何,他走得越近,她就离她越远。他不顾身份的喷跑追逐,可不知何时她身下出现一匹马儿,她骑着马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远。看着她远得快要消失不见的身影,他心里突然涌出恐惧、害怕、不安,惶恐不安的情绪如翻涌而至的海浪,牢牢包围着他,令他呼吸都感觉疼,疼不欲生
他张嘴想喊,想要叫她不要走,可是他却叫不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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