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菲却浑不在意,眼中的坚决不因众人的阻拦而动摇分毫,感觉腹中的坠痛加强,迫不及待的开口,“破晓,准备好钢针。新匕匕奇中文蛧首发”
破晓知道她心意已决,不可再劝,便不再开口。摸出怀里预先准备好的安胎药丸,一连给她吃了三颗,然后吩咐着朱雀和白虎,“你两人过来给她输送些真气,让药力快速在她体内散开,先稳住情况,钢针刺穴的事须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另一边,逃过一劫的薛如雪被腥风楼的杀手带出了生风岭。离生风岭最近的地界霞灵县内的一家客栈中,三皇子李宸雪阴沉着脸看着跪在地上请罪的黑衣男子。
“主子,属下无能”黑衣男子颤抖着身子蜷缩在地,腥风楼的规矩,任务失败,以死谢罪可是他不想死,这次不是他们无能,而是对方太强大。
“五十多个高手,竟然全损了”李宸雪坐在太师椅中,双手交叉在身前,拇指指腹细细摩挲着修剪得格外精致圆滑的弧形指甲。一股无形的威压随着他的低喃声弥漫开去,空气中犹似散发着死神般冷冽冰寒的气息。突然,嘴角缓缓裂开一抹轻笑,似是激赏似是欣喜,“不愧是本座看上的女人。如果她真就这么死了,本座都要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男子死死将头抵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敢因为他的笑声而放松心情,而反更加的紧张慎重。主子的脾气他清楚,主子越是笑得灿烂就代表越愤怒。五十个精英高手被毁在血雨崖上,相当于毁了主子半数心血。那些高手都是主子从小培养,以后另有大用,没想到竟然就这么
“薛如雪呢”李宸雪请问。
男子摸不清楚薛如雪与主子的关系,小心谨慎的回道,“薛姑娘就在外面,她中了箭伤”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宸雪给打断了,“让她进来。”
薛如雪是被人扶着进来的,她脸色苍白,发丝凌乱,手臂上还插着支羽箭。众人都只顾着逃命,没人有那个闲心给她拔箭包扎伤口。
黑色的血从袖口上滑落,一滴接着一滴的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李宸雪看着地上的血迹,厌恶的蹙蹙眉,心里虽然不喜,可嘴上却没说什么。
薛如雪推开搀扶她的杀手,在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不小心碰到手臂上的箭伤,顿时痛得呲牙咧嘴。薛如雪是药王谷的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且身边又有一大堆的师兄弟照顾,哪受过这么重的伤,心里酸涩的同时觉得手臂上的伤口痛得厉害,顿时红了眼,泪眼汪汪的看向李宸雪,“麻烦您请个大夫。”她自己虽然就是大夫,可一只手包扎总不方便,况且这种箭伤如果不处理好,定会留下难看的伤疤。
薛如雪的内心不如她表面的人看着那么冷漠得好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她在乎得最多,她在乎这张自小就引以为傲的绝美脸皮,她在乎这身从小就开始呵护保养的嫩白肌肤,她在乎这身受世人敬重的超凡医术,她在乎药王谷大小姐的尊贵称谓,她更在乎东宫那位桀骜男子的深情切意
腥风楼就有大夫,不需要去外面请。
那大夫很快就被传召过来,先给李宸雪行了礼才给薛如雪拔箭,可当撕开袖子看到伤口上那层恐怖的黑色血斑时,吓得脸色一变
伤口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黑色细虫,虫细如毛发,半截钻进血肉,半截露在外面,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黑色血斑,可仔细看就发现那些细虫在不停蠕动,拼命的往血肉中钻
莹白如玉的手臂,一截白里透红的细嫩光滑,一截却被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黑毛,看着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啊啊”薛如雪惊恐的瞪大眼尖叫,“这是什么东西,什么鬼东西,恶心死了恶心死了”她也顾不得痛,扬起手臂拼命的甩,想要将那些不断往身体里钻的黑虫给甩掉,可虫子就像是长着吸盘,紧紧的吸附在血肉中,怎么甩都甩不掉。
“应该是一种蛊毒”那大夫不确定的说道。
“蛊毒”薛如雪就玩蛊,却从没见过这样诡异的蛊,她心中甚是恐惧,怒吼道,“快帮我弄死它”
腥风楼的大夫不仅医术高明且还倍受楼中杀手们敬重,因为谁都有受伤等死的时候,得罪大夫无疑是与死神交上了朋友。
薛如雪的无礼令那大夫心头很是不爽快,且又见自己主子见这女子中蛊伤成这样也不惊不慌,显然这女子对主子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由起了坏心,冷声道,“这种虫子药石不可除,只有以滚油烫之”
“那你还嗦什么,快去准备”出了东宫,薛如雪向来高高在上,药王谷大小姐的身份让她在武林中的待遇就若朝中公主一样金贵,在这些江湖亡命之徒面前,她自然没有好脸色。
那大夫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半盏茶之后,滚烫的热油就准备好了,两个杀手将油锅抬了上来。李宸雪兴味盎然的看着那口油锅,锅中滚油还在翻腾,只要稍微一靠近,就有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两个杀手看了大夫一眼,十分默契的齐齐后退了三步,离那口油锅远些。而薛如雪这个脑残女硬是不知死活的踏上前一步,火辣辣的热气蒸得她忙别开脸,“要怎么除,将油滴溅到伤口上小心些,要是溅伤到肌肤,小心你的”
脑袋二字未出,就见那大夫猛然扯住薛如雪受伤的手臂往油锅里按
“啊啊”凄厉的惨叫穿透屋顶直上云霄
一阵噼里啪啦的炸响之后,一股油渍渍的肉香在空中飘荡开来。
血雨崖下,一间废弃的破庙中。以菲被安置在佛像后简易的床榻上,破晓给她诊脉,面色分外凝重,“如果再不钢针刺穴,怕是大罗神仙也保不住了。”
以菲盘腿坐在床上,冷酷的脸庞平静无波,没有即将流产的惊慌,没有如临大敌的惶恐,此时的她最为镇定,“那就开始。”
破晓拿出准备好的钢针,“在钢针刺穴之后,你必须立马服下一剂保胎药,单以刺穴只是徒劳。”
文喏急忙道,“熬药我会,我来熬药。”
“不行,这副保胎药与寻常的不同,必须我亲自煎熬。别说是剂量和药材,就是煎熬的火候拿捏不当,那么这副保胎药立马就会变成催命的毒药。”破晓无分身之术,熬药与刺穴他不能兼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