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颧禾有气无力的看他一眼,不理他这疯子,目光转向呈以菲,问出他最想不明白的事,“你是如何让蒋王二人背叛我的”他当初选中这两人,是因为两人贪财且怕死,这样的人最好控制,也最不会背叛他。因为两人也掺入其中,且都拿了不少好处,如果查出来,也是抄家灭族之罪。可没想到的是,他认为最不会背叛他的两人却最先背叛他
以菲做了个手势,空中蓦然出现两道人影,任颧禾抬眸看去,当看清两人的脸,惊得张大了嘴,“蒋春华王泽铭不,不,你不是蒋春华,你也不是王泽铭,他们两个都是普通人,不会武功。”他看向呈以菲,瞬间明白了,“原来在寄来和暗月的蒋王二人早就被你偷换了。你到底是何时换的”
以菲扬手让两人退下,淡声道,“你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她垂眸整理了下绣袍,“我今日是来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会凭空得了那笔横财。”说罢,也不看他呆愕的神情,起身与呈拓出了牢房。
任颧禾满目惊愕,当体会到她话里的意思,顿时疯狂起来,“来人,我要见皇上快来人我要见皇上,我有重要的事要向皇上禀告,来人啊”
以菲最后的一句话,让任颧禾死也不甘心,原以为是太子暗中拿了去,没想到竟是那个贱人凭什么,凭什么他为了那些粮食钱财,最后沦落到被抄家灭门,可到最后才晓得,原来是为别人做了嫁衣。不不他要告诉皇上,告诉全天下的人,他要让呈以菲那个贱女人给他陪葬
“来人,我要见皇上,快来人,我要见皇上”
这时,开饭的时间到了。一个狱卒过来,将饭碗扔到他面前,“快吃吧,吃饱了明天好上路”
任颧禾趁机拉上狱卒的手,“我要见皇上,我有重要的事见皇上。你快去通报。”
狱卒嗤笑,嘲讽道,“你以为你还是左相大人啊,你看清楚了,你如今是个死囚,皇上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你嗦什么叫你去你就去,如果耽误了大事,小心你的狗命”任颧禾在朝为官多年,那身官威不怒自威,如今虽然落难,可一个小小的狱卒还是镇压得住。
狱卒被他一恐吓,犹豫了,万一真有大事耽误了,那他小命就完了。
“你你、你等着,我去禀报给狱长大人。”
狱长得了消息,理了理一身官服,然后直往皇宫而去
可惜他去的不是乾闽帝的御书房,而是太子殿下的东宫。
东宫之中,太子爷在查看着蔡庆呈来的奏折。靴公公躬身进来禀报,“爷,牢里传来消息,说任颧禾想要见皇上。”
太子爷头也不抬,冷声命令道,“想办法让他永远都开不了口。”
“是”
直到第二日行刑,任颧禾都没见到乾闽帝。
第二日午时,太阳升至正高空,刺目的阳光照得众人睁不开眼。菜市法场上,作恶多端的任家被满门抄斩,前来围观的百姓将法场外三层里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午时已到,一声锣鸣,几十颗大大小小的血淋淋人头纷纷落下,所有人头中,只有任颧禾是双目大睁,瞠目欲裂死不瞑目
法场旁的一家茶楼中,男子缓缓收回视线,沉静的面容看不出是喜是忧,“一代权臣,一朝重相,最后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可叹。”
“三爷,有什么可叹的,该死的总会死,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青衣小厮满不在乎的道。
“是啊,该死的总会死,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男子漫不经心的视线又穿过重重人群落在早已没了生机的尸首上。目光一转,怔住
只见人群中,女子披着鎏金垂地的黑衣披风,她静静而立,全身散发着冷酷与沉静。发髻高挽,露出纤美优柔的颈项,从他这方视线看去,只能看到她优美精致的侧脸,虽然看不见全面,可他肯定,她就是那个在寒梅树下让他一见就喜欢的美丽女子。
青衣小厮抬眼看去,也是一愣,显然是认出了,那女子就是被他家主子画入画中的姑娘。他微微蹙眉,当看见真人之后,他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突然,他猛一拍脑袋,惊呼出声,“啊我想起来了,她就是皇上下旨亲封的太子妃,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
“太、子、妃”男子出神的低喃,温润的眼眸顿时变得暗潮汹涌,五指缓缓紧握,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
青衣小厮立即反应过来,“爷,你还喜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顿时住嘴。
而这句话正巧被刚从门口路过的黑袍女子听入耳里。女子精锐的目光闪烁几下,然后转身躲入了隔壁的房间。
观完斩刑,人群纷纷散去,以菲和呈拓也坐上马车回了王府。
刚回府,元澈就匆匆来报,“王爷,不好了不好了,您的狗下小狗崽了。”
咦呈拓大惊,“怎么会下小狗崽,不是还没怀上吗”。
“王爷,早怀上了。就是那条叫以菲的母恶犬,你刚回府它就下崽了,下的还是一条公仔。”
以菲以菲顿时满头黑线,另外几只不会叫什么以以,呈呈之类的吧
呈拓恍然想起,“哦~就是那条啊,难怪最近几个月的肚子那么大,本王还以为她吃得多呢。”
这时老管家将小狗崽放进一个篮子里给呈拓提来,老脸笑成菊花样儿,“王爷,王爷,你看这小狗崽多可爱,都还没睁眼呢。”
呈拓好奇的往篮子里望一眼,脑子里顿时想起任颧禾,张嘴就道,“就叫任任吧。”说完笑眯眯的看向以菲,“昨儿我才跟那老家伙说让他下去的时候跟阎王爷说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说了。哎哟,任任啊,你放心,本王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然后抱着他的小心肝儿走了,临走时,那笑容看得以菲有些寒颤。
元澈满眼疑惑,王爷再说什么呢,怎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以菲看着她父王渐渐远去的身影,顿时眯起眼,看向元澈,咬牙问道,“其他几条狗叫什么”
“叫”元澈立即反应过来,挠着脑袋嘿嘿干笑两声,然后转身就跑,“哎呀,属下还有要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以菲也不拦他,转而将凶戾的视线转向老管家。
老管家双股颤颤的扒拉着门框,一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遇到凶神恶煞的强盗时誓死捍卫自己清白水盈盈摸样,看得以菲头都大了。不想再问,毅然转身走了。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游廊尽头,老管家再也坚持不住,顺着门框滑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回想着刚才的情景,不由一阵后怕,万一遇到小姐心情不好,他肯定会被她一掌拍死。可如果要是告诉她真话,那他肯定会被她断手断脚的折磨至死。两种死法,他更愿意选择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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