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呈拓拦住的时间,太子爷也冷静下来了。眯了眯眼,眼藏着毒,也藏着深不可测的心思,还真顺着呈拓的意,坐了下来。
两人虽在喝酒,可眼神都不约而同的瞟向对岸的茶楼,见那两人起身付账,呈拓再也忍不住了,将酒杯一放,匆匆跑了。
太子爷冷沉着脸,也不急着离去,如毒蛇般冰冷毒辣的目光一直伴随着喏的身影,亲眼看着他与以菲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分开而行。
朝暗处招了招手,薄唇吐出的字一如刀刃,“把他带来”
“是。”暗处传来声响,随即一道黑影闪烁,转瞬间便掠过窗口,消失不见。
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热闹之极。喏失魂落魄的走在其,看着从身边走过的男男女女,看着他们面带着灿烂笑容,只觉这样简单的幸福离他越来越远,他的心已经坠入深渊,堕入冰窖,死了这般热闹的大街,他只觉孤单寂寞,好似天地间都只剩他一个人。
看着手的木赞,心疼得眼眶渐渐红了,朦胧的水雾让他连看路都看不清楚,突然,一道黑影笼罩下,紧随着后颈一痛,然后便陷入了黑暗。
昏迷之际,他甚至想,如果这么睡一辈子该多好,那样心不会疼了
还是那嗖花船,不过所有的姑娘和客人都不见了,连老鸨也没了身影。船只留着李宸煜的人和那个被请来给他处理伤口的大夫。
当喏醒来,睁眼见着一张暴戾含恨的脸,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贱人”
这巴掌又猛又狠,打得喏脑袋昏昏沉沉,脸颊麻木一片。他倒在地,手掌撑着地板,支起半身,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当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了,他才抬头,看着李宸煜的脸,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是你。”
喏也不惊讶,以他的脾性,将自己绑来也实属正常。
他淡定如水,可太子爷恼怒似火了,凛然凶戾的视线落在他身,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下贱的东西,也敢在她眼前晃别以为本太子不晓得你打什么鬼主意,凭你也配她什么东西”
愤怒扭曲了脸,他扬手打碎了桌的茶壶,碎片四溅,有一块从喏的脸颊划过,留下道浅红。
“我承认,不论是学识才能家世我都不如太子殿下,可有一样,我们是一样的。”喏缓缓起身,面对着盛怒的李宸煜,依然挺直着背脊,不卑不亢,不畏不惧,“那是爱她的心”
闻言,太子爷暴怒,“爱她你是什么东西,敢与我相”
“为何不能你爱她,我也爱她,为何不能”喏再也冷静不了,激动的朝吼着,咆哮着,像是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我你先认识她我还是他的未婚夫明明是我先来明明是我可为什么最后、最后”激动崩溃的情绪渐渐平静,眼也渐渐起了雾水,他无力的看着李宸煜,祈求着,“可不可以请您把她还给我”
李宸煜也红了眼,最后一句让他怒红了眼,眼底杀气骤起,浑身煞气萦绕,“给我打往死里打”
“给我打往死里打打死了拖去乱葬岗喂狗”尖锐的咆哮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凤眸冒着的火焰像是要烧毁一切,看着喏的眼神更是如毒蛇般毒辣,“我看你还怎么敢跟我相提并论”
“殿下公子”靴公公欲出言阻止,这喏可是德阳郡主的儿子,北郡王的外孙子,如果在这花船的被太子殿下打死了,到时只怕会闹到金銮大殿去。
可他的话还为出口,见太子殿下回首,那双眼阴鸷的眸子一如冰刃,吓得他赶忙闭了嘴。
喏被暗卫掳来时,被喂了软尽散,不仅丹田内提不起丝毫内力,浑身也软弱无力,只得任人宰割。
太子有令,往死里打暗卫岂敢不尊,下手毫不留情,夹着浑厚内力的拳头,一拳接着一拳的落在喏身,脑袋、脸庞、胸口、肚腹,但凡软弱致命的地方,他们都不放过。一拳一拳狠,一脚一脚重,拳肉相击的闷响在空寂的花船内乍然而起,落入耳里,毛骨悚然
喏倒在地,曲卷着身子,双手护住脑袋,将脸埋进双臂间,挡住如雨点般的拳头。他死死咬住唇,不吭一声,身痛,可心里更痛,好似心口缺了一块,此刻正冒着股股鲜红,血淋淋的痛
清澈明亮的眼渐渐染怨气,明明是我先遇到她,明明是我先爱她,明明是我先与她定亲怨恨的视线透过双臂射向那正轻蔑看着他的人,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以菲会是他的妻子,与他厮守到老
“啊啊啊”凭着那股执念与怨气,他竟压下软尽散的药性,意念一动,丹田内的真气如洪水决堤,凶猛如虎
两个围打他的暗卫被突如其来的浑厚内力震得倒飞了出去。喏怒吼一声,面带着疯狂之色,夹着庞大的真气,以一种同归于尽的不要命姿态,直直的冲向太子爷。
太子爷猝不及防,再加的两人本来离得不远,见喏直直冲来,他也来不及闪躲,转瞬间,两人便撞在了一起。强悍的真气,加太子爷霸道的内力反抗,两者相触,顿时如火山爆发,只听砰然一声爆裂锐响,船舱受不住暴虐的真气逆流,顷刻间化成了碎片。两人又处在船沿,没有船舱的阻挡,然后两人华丽丽的掉江里了
“殿下”小靴子公公瞠目欲裂,整个人都呆住了。
还是那个大夫最先反应过来,连连尖叫,“啊快救人快救人那位公子不会游水”
谁不会游水
太子爷呗
跟个旱鸭子似的,在水里乱挥乱舞,直扑腾
“啊快快快、快救殿下,快救殿下”靴公公白着脸直吼,他刚开口,有无数黑影暗卫从四面八方射来,然后跟下饺子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噗通噗通直往水里掉。
太子爷被捞起来后,湿露露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颈项,摸样虽然狼狈,可气势依旧恢宏威严,令人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
花船的船舱被毁,只剩空荡荡的甲板,甲板,跪了满地的黑影暗卫,连小靴子公公也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的死死跪趴在地,静等太子爷的发落。
他们身为太子的贴身侍人,竟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殿下陷入危险,不管太子殿下最后有没有事,他们都犯了罪,杀头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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