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毫发无伤”李宸年蓦然抬首。弯月国的杀阵威力很强,他手好些武功高强的侍卫都折损在了那杀阵,他也是领教过杀阵的厉害,要不是那些侍卫以命相抵,他也不可能活着回来。
单猛点头,“确实是毫发无伤。那小兄弟年纪不大,可脚功夫甚是了得,诡异的身法竟在那些黑衣人的杀阵游走自如。”
李宸年的脸色又凝重几分,“医术超群的神医,天赋异禀的少年,深不可测的前辈,那山庄可不简单。”
单猛会意,询问道,“殿下,可要派暗卫去探探”不管是京的三公两相,还是皇城的皇子皇孙,都是贵重之人,突然出现个武功高强且心怀不轨之人,总会让人心神不安。不管他是冲着谁来,不管是谁丢了性命,都会掀起大波强宠霸爱首席的失忆逃妻。
李宸年的担忧不无道理。
“在还未搞清情况之前,不可放肆。”怎么说那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派人远远看着便可,不能得罪了那家主人。”如果那山庄无异心,救命之恩自然是抱的。
单虎为人虽然迟钝,可并不傻,听两人的话,也知道了此事的重要性,立马请缨道“殿下,让属下去吧。属下带些礼品去,以报恩的名义再去观察观察那个山庄。”
“恩。”李宸年挥手让他离开,单虎看着笨拙,可办起事来十分靠谱。
李宸年喝了杯热茶,脸色好些,身子也回了力气,这才有精力插足京的事,“母妃派来的人可全都回去了”
“回殿下,还留着一个。”
“恩,让他滚进来。”
单猛领命,转身出门,须臾间带了个低眉顺眼的小黄门进来。
“奴才拜见七皇子殿下”
李宸年喝着茶,没让太监起身,看着跪在地人,没由来的一阵厌烦,眉宇间怒火闪现,厉喝道,“本殿下不是让你滚回去了吗,怎么不走难道要本殿下亲自抬你回去不成”
怒喝声震耳欲聋,吓得小黄门瑟瑟发抖,“殿、殿下,奴才是奉娘娘的命令来伺候、伺候殿下的”
“滚”话还没说话,只听一道怒吼在头顶炸开,随即啪的一声碎响,茶杯被摔在地,骨瓷碎片四处飞射。
一块碎片划过他的手背,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瞬间鲜血翻涌。手背传来阵阵恶疼,小黄门痛极,却不敢呻吟,紧咬着嘴皮,以头伏地,乖顺卑微的臣服在其脚下,不敢有丝毫反抗。
“给本殿下滚出去”昨日被追杀所受的窝囊气让李宸年的心情很是不好,如今像是找着宣泄口,一股脑的发泄到了这小太监身。
“年儿,你连母妃的人也要赶吗”。轻柔悠扬的语声如黄莺出谷娓娓动听。
任淑妃身着华丽的宫装款款而来,看着几年不见的宝贝儿子,美丽的脸庞扬起慈爱的暖笑,“快来让母妃看看,看看我的年儿是不是长得更俊俏了。”
看着尊敬的母亲,李宸年收敛怒容,笑脸相迎,思念的唤着多年都不曾唤起的称呼,“母妃。”快步走到任淑妃身前,任由她打量。
任淑妃笑着含泪,“好好,我的年儿果然长俊了,走的时候才母妃肩膀高,如今都母妃高出一个脑袋了,真好,真好。”
李宸年也退去那身犀利霸气,像小时候一样靠在母妃肩头,哽咽着语声,“孩儿不孝,离了您这么多年,让您在宫里孤苦无依,受苦了。”
任淑妃轻拍他宽阔的肩背,得意忘形的呼道“值得,值得我儿阵杀敌,战功赫赫,如今大胜归来,谁可敌谁可是东宫那位都不及”
听到最后一句,李宸年面色微沉,“母妃,不可胡说。”宫耳目众多,此话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要引起怎么的风浪。
任淑妃向来张扬,又怎会听儿子的劝告,扬起声音又道“怎么胡说了我儿本来不他太子差”她还真不怕他们听到。
李宸煜挥退屋里的女婢,拂了拂袖袍,问道“单虎可有消息了”
“回王爷,单虎那边没有消息传来,不过具他所言,那个苍鹰山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让他再看看,如果真没问题回来。”李宸年肃穆着脸,身尽是身为位者的威严,哪还有一点痞性,“还有,让单虎谨慎些,别得罪了山庄的主人,毕竟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以后见着庄里的人,都客气三分。”
“是,王爷。”单猛给他递一杯刚沏好的君山银针,“王爷,淑妃娘娘派人来问,问您为何没去东来楼。来人说,如果错过了这次东来楼的人聚会,只有等下一次了。”
乾闽帝在位期间,虽不至于轻武,但十分重,京城的学子地位相当高,凡是能在东来楼崭露头角的人,日后必定会在官场出入,说是未来的栋梁都不为过。以后不管是夺嫡争龙位,还是在朝堂挣得一席地位,都离不开这些仕子们的支持。任淑妃想要儿子在京城取得更广的人脉,好方便以后的行事,便让儿子去东来楼走一趟,意思是如果发现璞玉在它未绽放光彩之前早早收入门下,以免被别人夺了去。
想当初,云泽王也是因为有如此想法才将泞王约在东来楼会面。
李宸年没将此时放在心,那些人只能算是鸡肋,如果真要起势,那些人都还不够杀对方杀的。
放下茶杯,李宸年满不在乎的回道“下次下次,那些人起不了什么作用。今日本王在蜀锦楼碰到太子了,我那大哥啊,几年不见,还是如此深不可测。本王的一番肺腑之言,也不知道他信了多少。”
闻言,单猛拧起眉头,“王爷向太子殿下表明您无心皇位之事了”单猛是李宸年的贴身侍卫,自然知道他如何做想。
李宸年点头,“是表明了,不过看大哥的意思没咋相信啊。”想了想,摸摸脸颊望着单猛,“难道本王长得一副奸人样儿”
单猛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沉重说道,“既然王爷已经向太子殿下表明心迹不会与他为敌,相信太子殿下即便不全信,可也会存着几分犹豫。”
“谁说本王不会与他为敌了本王只是无心皇位”李宸年拂了拂衣襟根本不存在的尘埃,散漫的语气透着冷厉,“夺嫡之事历来都是皇子们最凶险的一关,不管你是对皇位心存窥觊还是无意与他们争夺,总会有人一些不知趣儿的人站在你身后为你呐喊助威,为你鞍前马后,这么一忙活,哪还管你是真无意还是假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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