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太子爷靠近时,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儿立马飘入鼻翼,惹得太子爷脸色大变,伸手去掀以菲的衣服,“受伤了看让我看看伤哪儿了”
以菲眼疾手快的捉住他的手,可这一动,像是绝提的河水,哗啦啦的直往下流,一副要冲垮龙王庙的凶猛架势。Ыqi以菲又将腿夹紧几分,不敢再动,连话都不敢大声说,“没有受伤啦。”近乎低喃的语声带着三分恼,三分怒,三分隐忍,一份娇嗔。
哦太子爷见她并腿的动作,顿时恍然大悟,“是不是来葵水了”
以菲咬唇点头,“恩。”
“那带月事带没”渍渍~这么私密的话,太子爷问得毫无压力。
要是小靴子公公在此,恐怕又要呜呼哀嚎爷,您是堂堂一国储君殿下,这等污秽之事,您得离远些
以菲摇头,“没。”深邃明亮的眸子睁睁的望着他,眸光深处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和信任。
“这不好办了哇。”太子爷低喃,思索一会儿,道,“站起来让我看看,看有没有污到衣袍。”
“”以菲坐着不动,不想站起来,如果一站起来,肯定又是一阵急涌。
太子爷好笑的看着她,“不起来难道是要在这儿坐一辈子啊”
以菲想想,也是,不能一直坐这儿,得赶快想办法解决。
站起身一瞧,屁股后面一团鲜艳的血红又圆又大。太子爷一副料想是如此的表情。
他饶过堂内的屏风,走到后面的雅室。梨园的每座学堂内后面都有一个雅室,供小姐们休憩时使用。雅室的布置虽简单,可东西齐全,座椅、睡塌、茶具应有尽有。太子爷看了看唯一可用的布帘,用力扯了下来,然后走到堂,将布帘当着裙子围在以菲的腰间,“先用这个遮遮,一会儿去前面的裁衣店买身衣服换了。”
以菲理了理裙子,也只有如此了。
太子爷带着以菲进了离梨园最近的彩衣轩,店主事的是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老板娘是个机灵的人,见以菲腰间围着块不伦不类的帘子知道是怎么会事了,打量了以菲的身材,选了套白色衣裙给她,“姑娘,这里是换衣的间儿,您快进去吧。我叫我那口子去给您打些热水来净个身,然后把衣服换。”
老板娘转身欲叫她家那口子端热水来,却被太子爷拦住了,太子爷优雅笑道“谢谢老板娘了,打热水的事还是我来吧,不耐烦你家男人了。”他家墨宝的洗澡水怎能让其他男人端
嗬给人端洗澡水,谁稀罕啊你当是端金元宝呢,人人都抢着干
老板娘的男人轻哼一声,转身走了。不让老子端老子还落得个清闲。
那老板娘也是个贴心的人儿,去拿了自己来葵水时准备的月事带给以菲,“姑娘,这是干净的,没用过的,您不嫌弃的话拿去用吧。”月事带是用两块布在里面塞了棉花然后封。这种东西,贵族小姐都是用过扔了,而平常妇女都是用过之后,将线头拆了扔掉里面被污了的棉花,布料洗干净之后,下次再用。
以菲这会儿哪会嫌弃,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两人出了彩衣轩去了神武大街,太子爷又带着以菲进了蜀锦酒楼,还是在原来的包间儿。
以菲原本还郁郁寡欢,可一进了酒楼精神抖擞,那小模样,馋猫二字可以形容。
以菲也不看菜单,张嘴点了几道辛辣美味的招牌菜。
“好嘞,两位客官请稍等,菜一会儿。”
小二正要下去,却被太子爷叫住,“慢着,辛辣的菜不要,些清淡的。”
“行。”小二吆喝一声出去了。
那小二的身影刚消失,以菲啪的一声将菜单扔桌,明显是在发脾气。冷冽的气息直袭太子爷。
太子爷脸的笑容丝毫不减,面对强大的压力,依旧风轻云淡。慢条斯理的拿出食盒,打开盖子,取出食盒的精致的小酒壶。
“来葵水这两天不能吃辛辣寒性食物,不然会肚子痛。来,看表哥多疼你,专门给你带了宫廷御酒。”
闻着香醇的酒香,以菲眼前一亮,脸的怒气转瞬消失。
太子爷脸虽无表情,可心里却是得意死了看看,喜怒尽在他手。农奴翻身的壮志豪情充斥在他整个胸腔,喜得他真想高歌一曲儿
玉指削白如葱,玉杯晶莹如碧;雕龙画凤杯的水晶玉杯,酒儿清澈如洌,淡淡清香萦绕。
以菲迫不及待的小酌一口,顿时眯起了眼,眼里精光闪闪,显然是欢喜极了。清香入口,香而不艳,低而不淡,绵甜甘冽,幽雅细腻;淡淡的酒香绵绵长长,真是回味悠长。
见她这摸样,太子爷勾唇一笑,又取出另一壶酒,酒壶是用极其罕见的紫晶石玉雕成,壶口是只有皇家才可以使用的龙头口,壶嘴儿微倾,鲜红如血的液体混着浓浓的馨香倾泻而下
“来,再尝尝这个。”
看着他手里的酒,以菲只觉新,鲜红色的酒她还是第一次见呢,如果不是没有血腥气味,她还真会以为这是血呢。接过酒杯,浅抿了小口,甜带酸的香醇酒味立马在舌尖晕开,甜而不腻,酸而不涩,蜜香清雅,落口爽洌。酒气入体,恍若甘霖落入干涸,滋润整个心身。
太子爷正欲再给她添一杯,外面却突然稀里哗啦的下起雨来,“咦这天气,早还艳阳高照,这儿大雨纷飞了。”
雨下得又大又急,街的人惊叫着纷乱逃窜。以菲喝完杯最后一滴酒,斜眼往窗外瞥了眼,却瞥见一个俊朗高大的人影从雨走来,相较于身边匆忙奔走的人,男子从容不惊,镇定自若,冰冷的雨水顺着男子坚硬似冰雕的脸庞滑下,打湿了绣着繁花蛟龙的衣襟。
以菲蹙了蹙眉,竟是七皇子李宸年。
太子爷站在窗边,手搭在窗沿,显然也看见了雨的一字并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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