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木碧英被龚领喝得一阵懵傻,她被仇恨蒙蔽了心眼,一心只想着为儿子报仇雪恨,却忘了雷霆王府本不是她能撼动的庞然大物。匕匕首发Ыqi
没错如今的雷霆王爷是无才无德,忘川皆是一帮由老王爷提拔起的老臣在打理。可他到底是忘川之主,即便是再无才无德,他也握有掌管忘川所有人生死之权。
龚领再次喝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宝贝儿子这些年来到底做了什么府年轻貌美的丫鬟一个接着一个的莫名消失,后山数具无人认领的女尸,这些全是那畜生做的孽,有如今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
龚领的休离书本刺激了木碧英,而如今他一番狠话更让木碧英疯狂了,“尉儿没错尉儿有何不对,那些小贱蹄子能得尉儿的垂青本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她们死了也会觉得荣耀。是平安那个贱人,是她是她是她毁了我的尉儿我要让她为尉儿守寡,我要那贱人一辈子为我的尉儿守寡”
龚领惊骇不已,正要前捂住她那张烂嘴,那位是她能骂的是他能骂的吗
可他的动作却慢了一步,只听身后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想让我为那畜生守寡”
龚领转身,便见以菲和呈拓两人从门口进来。
呈拓一脸怒意十分明显,倒是以菲肃沉着脸,不喜不怒,看不出明显的怒气。
“你是平安那个贱人你是平安那个贱人”木碧英尖锐的咆哮声乍然响起,眼里迸射出的恨意如毒蛇吐信,恨不得扑去一口咬死以菲,“是你毁了我的尉儿是你毁了我的尉儿我要你一辈子都不得安生,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以菲微眯起眼,眼寒芒微露,冷冽的眼神和气压,使得屋里的气势徒然冷了下去,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龚领心惊胆颤,低垂着头不敢看她。木碧英此时已然疯狂,尖锐的咆哮声源源不断,“你个恶毒的贱女人,为何要害我的尉儿为何要害我的尉儿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贱女人”狰狞着脸朝以菲扑来。
呈拓被这疯妇气得浑身发抖,“来人来人将这疯妇拿下,拿下。”
元澈领命,挽了挽袖子要出手捉拿木氏。突然一股磅礴如海的雄浑气势骤然爆发,他还来不及出手,见木氏的身体拔地而起,恍若飓风卷起的巨石,狠狠砸向对面的墙壁。
刹那间,血花迸溅,脑浆迸出
被砸在墙壁的木氏轰然落地,此时早已没有生机。鲜红的血液侵染着发丝慢慢溢出,一点一点,一圈一圈,渐渐扩大。暴突的双目死死大睁,显然是死不瞑目。
龚领吓得瞬间闭了眼,只觉背脊缠绕着一条毒蛇,全身都抑制不住的轻颤,恐惧在心头蔓延,顷刻间袭遍全身。
以菲甩了甩绣袍,冷声低喝,“以卵击石”说罢,阴冷的眼神转向脸色死灰的龚领。
龚领双腿一屈,跪在地,“殿下明鉴,臣和木氏早已没有丝毫关系。”不是他懦弱贪生怕死,而是对方实在太强。
以菲沉思半响,最后大发慈悲的挥挥手,“把尸体带回去,别污了王府的地。”
“是。”龚领抱着死透气的木氏从后门出了王府。
府里的丫鬟赶忙打水清洗地的血迹,景熙也是被吓着了,抬手让云姑姑扶着回屋压惊,呈拓是个知道疼媳妇儿的男人,晓得景熙心有余悸,赶忙跑过去陪她,免得吓出什么毛病来。
王府一切井然有序,坦然平静,而外面却炸开了锅,条条消息惊得众人瞠目结舌。
龚木氏私自做主王府逼亲,被龚大人以七出之条休之
木氏内心愤恨不平,欲拿平安公主做人质强行逼迫公主与其儿成婚
雷霆王爷震怒,吩咐侍卫拿下木氏,将罪大恶极的木氏地处决
消息传出,众人哗然。这平安公主难道是个天仙儿不然这木氏怎会冒着大不敬之最非要让儿子娶她
众人再细细一打听,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木氏的儿子龚邦尉被人阉了
“木氏如此迫切的想要儿子娶平安公主其目的是要给儿子找个强硬的后盾。试想想,在这忘川谁的权力地位能大过雷霆王府。况且平安公主是圣亲封,又是圣的嫡亲侄女,其位之尊贵。难怪木氏不顾性命的逼婚门,死活要让公主下嫁给她那残废儿子。”
“哼龚邦尉那厮也是罪有应得,仗着是布政使的公子强抢民女胡作非为,如今被废,也算是老天开眼。”
“嘘,你小声些,要是传到龚大人的耳朵,别说是参加此次秋闺成为举人,怕是你如今这个秀才名头都会被强行剥去。”
茶楼,一群书生人聚集,高谈阔论的讨言着龚家提亲一事。
这群人多是青山书院的学子,青山书院前些日子举行过一次院试大考。院试又叫童试,考了即为秀才。而此次大考的前三名能获得青山书院的保举,越过乡试成为举人直接参加春闺的会试。
而那个说老天有眼的秀才本是此次院试的第三名,可惜被龚邦尉顶替了。所以他才愤恨不平的说罪有应得。
顶替之事实乃常见,此次院试的前三名梁少云、邱明、宁有书三人都被人顶替了下来。邱明怏怏不快的喝着闷酒,梁少云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一儒衫秀才走到梁少云身边,“少云,你一向最有脑子,此次龚府求亲之事可有看出什么门道”
梁少云端起酒杯,笑着摇摇头,嘴说着不清楚,可心里却是有如明镜。那样霸气的女子可是一个无知妇孺能欺辱得了的
忘川提亲一事虽说不大,可也不小,至少被远在京城的太子爷晓得了。
太子爷气得掀了龙案,惹得东宫丫鬟太监无一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惹到那混世魔王。话说他们的太子爷自从两年前回来后,脾气越来越暴戾了,跟疯子似的,一会儿变一个样儿,看着让人心慌。
正午时分,此刻太子爷正在湖心小筑苦练琴艺。
一把精美古朴的七弦琴,一鼎精雕细琢的小香炉,一套莹白剔透的茶器。
金色长袍,玄纹云袖,席地而坐。太子爷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拨弄着琴弦。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肌肤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淡淡一瞥,翩若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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