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她!”
白露低垂着头,心中苦涩难以言表。楚子昊冰冷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厌恶、冰冷、仇恨眼神如果一根根刺,刺着白露的内心。
后劲衣服突地被人提起,一阵天旋地转,白露落在了马背上。
“白小姐!可要做稳了!”
骑在马上的大汉,白露坐在大汉身后,也不知道他是何等模样。但是,光听这粗犷声音,在巧这大汉五大三粗的身板,以及服饰,心中也明白一二。恐怕这大汉是这对人马中,等级最低的那类。
十几匹马儿飞奔下,马蹄在道路上卷起一层层尘灰,遮掩了视线,白露被抢到练练咳嗽。
“咳咳……”
一阵颠簸,白露险些从马背山摔落下,慌忙抱紧骑马之人,才稳住身形。“喻……”
前方山路上打斗的两拨人,见到白露这行人赶来支援另一拨人。原本胜利倾倒黑衣人一方,在九王爷人马加入后,战局迅速逆推。
黑衣人折损数名,为首之人发起撤退命令。来时匆匆的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退。
白露瞧见白贺一身狼狈,身上朝服已经被染上了血色花痕迹,见衣服只是有些地方被利剑划破,却没有见到有伤及之处,心中便明白这血是敌人的血。白露心中这才输了一口气,紧悬着的心才方下。
白露小跑到白贺面前,担忧望着白贺,在打量了白贺身上只是衣服有些血迹破损,而没受伤,面上露出欣喜,乖巧地站在了白贺身后。
白贺瞧见白露从人群中走出,小小人儿,满脸担忧。脸上泪痕还在,额角发髻凌乱不堪,额头有些微红且还粘着地面灰尘,衣服也多处脏乱就,尤其膝盖之处更甚。
“微臣多谢九王爷出手相助!”白贺对着九王爷行礼,说道。
“右相客气!”
“微臣家中还有事情处理,便不打扰九王爷!微臣告退!”白贺说完,便转身抱起了白露。
马儿在打斗中,受惊吓逃跑了几只。还有一些便是经过训练的战马,还停留在原地等待这主人。白贺先将白露抱上了马背,自个在翻身上马。
“驾……”又是一阵尘土飞扬,白露回头瞧去,九王爷一行人已经渐渐远离,很快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山路在马儿飞奔下急速褪去,两周景色飞快转换。一阵颠簸后,马儿出现在繁华街道上,行人见骑马之人满身血迹,纷纷退让。
白露坐在马前,远远便瞧见了白府大门外,站着的一群人。主母站在最前面,身旁则站着年仅五岁的白云,身后则是白雪和姨娘。丫鬟婆子自是站在旁边候着,大管家一脸笑容,站在主母另一侧。
“我也要骑马!”白云瞧着白露坐在马背上,眼神羡慕,嚷嚷道。
马儿在行至府门前,渐渐放慢蹄子,宛如在漫步般,一蹄一蹄来到众人面前。主母迎了上去,却停留在了马前两米距离停下,温柔望着马上坐着的高大男人。
“老爷!辛苦了!”
大管家迎上前去,伸手扶着白露下了马背,白贺翻身下马,径直离去。没有瞧过白露一眼,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白露幻觉般。白贺又回复了那副对她不闻不问的模样。
主母回头看了白露一眼,便小跑着追上了白贺步伐。手臂挽上白贺,两人背影宛如同进同出般,消失在大门口。
白云还在嚷嚷着要骑马,身旁的婆子丫鬟已经巧嘴地安抚下去,领着白云也进了府中。姨娘则在丫鬟扶着下,进了府。门前只剩下白雪以及她的丫鬟婆子、白露,还有管家几名上来牵马的小厮。
白雪美目瞪着白露,说道:“出门时,瞧着父亲一脸喜悦。怎么祈福回来,父亲一身血污,贱人……”白雪喊了声贱人,似是觉得不妥,毕竟都是私底下在自个院子里称呼白露为贱人,这还是第一次当面喊贱人。离开改口接着说道:“白露,若不是你也跟着去了金光寺,父亲也许不会这般狼狈。瞧瞧你那身污泥,哪里还有半点身为大小姐模样!真是平白抹黑了我们白府盛名!”
白露听着白雪话语,心中只觉得好笑。父亲出门前一脸笑意,祈福回来就一身血污,这又与她何干!血污是来了黑衣刺客,父亲迎敌时,难免会在衣服上沾染血污。再说,白雪这般说法,难道就不怕被有心人听了去,添油加醋一番,到时候传到皇家,这味道可就不是这般了。
什么叫白露跟着去了金光寺,说的好像白露好像很想去般,眼巴巴的应是跟去似得。这白雪空长了一副美人皮,如今都已十一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话说的让白露不知道如何去接话。白雪最后两句话,总算是说到了重点上去。无法就是嫌弃白露占了白府大小姐的名头。白露甚觉头疼,如果可以选择出生,她倒不希望自个是白府滴出大小姐,只是个平常百姓家之女。
白露留心着周围人的神色,大管家原本早该进府了,这会,却站在一旁,看戏。白露抬头望去,大管家一脸笑望着她。白露心中不免寒颤,平日怎就没发现总是一脸笑容的大管家这般爱凑热闹。
“白露!你傻了,站在那里,在想什么!”
白雪的声音,拉回了白露思绪,这个白雪问的话,叫她怎么回答。向来只听说有人喜爱管天管地,还没听说过管别人想什么的。白露甚感头疼,教训白雪一顿,旁边还站着看好戏的大管家,这大管家虽说忠于父亲,但是在主母那里偶尔打打小报告,他还真是干的出来,毕竟表面还是忠于主母。
“小姐!你可回来了!”小桃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白露笑着走了过去,小桃子连忙迎了上去,扶着她,这一细看下,她一身狼狈不堪,发髻凌乱,脸面身上多是灰尘。
小桃子掏出手绢,擦着她面上灰尘,整理着她额角散乱下来的发丝。
“小姐!你不会是又爬树了吧!奴婢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小姐贵为右相嫡女,怎么可以如乡野之人一般,爬树。瞧你这一身赃兮兮,不是又从树上摔落下来吧!小姐,你还笑,糟了,不会是把脑袋给摔坏了。小姐,别动,让奴婢摸摸看,你若是哪里感觉疼,就吭声。”小桃子紧张地看着白露,一双手在白露头上,仔细轻柔摸着,生怕哪里摸到一个包,弄伤了她。
“我没事,是回来路上遇到刺客!这才这般狼狈!”白露笑着解释道。
小桃子刚刚悬着的心松了下来,还没来的及舒口气,一听后半句话,遇到刺客,脸上又紧张起来,抱起白露,就往回跑。
“小姐!这事可不得了!得回去洗干净,让奴婢好生检查,看又没有哪里伤到!好及时禀报大管家,让请御医看看!”
“我没事!”白露练练解释,小桃子却一脸不信,抱着她飞快跑着。不久,两人便回到了小院。
小桃子连忙又张罗着烧洗澡水,给她沐浴。待她梳洗干净后,见她真的毫发无伤,小桃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白露这时才想起,好像把白雪忘在了脑后。
院中桃树哗哗作响,晚风吹落了几片树叶,也卷起藏身在树枝缝隙中的拿摸耀眼红色,红色如波浪般飘起荡漾。月光照耀下,那妖治面具泛着光芒,吸引着让人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