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来说,岳沫这丫头应该是个练功的天才,可也不知道她怎么搞的,硬是把自己搞成了一副废材的德性。
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岳沫用一把剪子在烛火上消了消毒,挑破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放了一大碗血。
苏烨将自己的手掌处割开一条半寸来长的口子,又将岳沫的手掌同样割了道这样的口子,掌心对着掌心。不一会岳沫觉得有股热流自掌心处慢慢渗入自己的体内,融入到自己的四筋八脉之中,随着血融得越多,岳沫越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就连灵台处也清辙了许多。一开始,她以为融了别人的血都是这个样子,但后面两天她融了昊希和阿郎的血之后,这才发现,原来每个人的血都各有不同。
昊希的血最热,滚烫滚烫的,像阳光一样温暖,阿郎的血最有力量,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结实有力,至于苏烨的血,能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昊希对这些评价很不满意:“丫头,就算苏兄是你的姘头,你也别这么护他护得这么明显成不成?”
姘头……
岳沫白了这个口无遮拦的皇上小弟一眼,这话从一个皇上的嘴里说出来,真是有失体面。昊希不服气:“怎么,我有说错吗?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却还住一起,夜夜同处一室,不是姘头是什么?”
这下子,就连一向稳重的阿郎都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又赶紧忍住,咬着牙不让自己再笑,面部肌肉一会松一会紧,十分辛苦。
昊希难得见到岳沫被人调侃得窘迫的样子,于是抓住机会放肆取笑她,岳沫的脸越来越红,像个熟透的石榴一般。
之先的岳沫,是不晓得脸红这回事的,当初她和昊希同睡一塌时,谣言被传得满天飞,她也只是淡然处之。如今因为心里有了情种,原本简单的土壤里长出了小女儿的心思,结出了害羞的果子,所以再不复往日的无知无畏。
眼看着岳沫根本就斗不过昊希,苏烨一伸长臂就将她拉过来,冲昊希吐出四个字:“那又怎样?”
昊希滔滔不绝的口水一下子就被堵住了。他瞪着苏烨,张着嘴巴,半天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就像一个耍了半天刀法的卖艺师傅,结果被人一招就踢飞。
昊希只好乖乖认怂:“呃,不怎样,不怎样,你们高兴就好。呀,时间不早了,我得早点回宫布置其他事情,那些疫民如果知道自己有救了,一定会很高兴。再见,再见!”说完,脚底抹油溜了个干净。
阿郎也慢慢踱走。
苏烨掏出伤药来,细细地涂在岳沫的手心处,叹息道:“第一天止血,第二天又得撕开,这四十天里头,这伤口怕是养不好了。”
岳沫知道他心疼她,将话题扯开:“那些疫民都安顿好了么?”
苏烨一边替她包扎伤口一边回答道:“安顿好了。你那皇上小弟虽然行事鲁莽又话多,是个急性子,虽然毛躁了点,但也有好处,不会耽误事。”
昊希专门命人在边境处腾出两个相邻的小镇来安置这些疫民,没有服药的疫民集体住在一个小镇里,服过药后的疫民住在另一个小镇里,并有专人维持治安,免费给他们发放米粮。如果有谁捣乱或者破坏秩序,就让他最后一个服用解药。
大家见有了生的希望,也就都安分下来,再加上明文条例以及治安人员的监督,这十万人虽然服药的有先有后,倒还太平。
岳沫听后,心里也踏实许多,不过,她还有一个疑问:“如果真如伏龙寺的主持大师所说,我来到这个世间只是为了拯救这场瘟疫的话,那拯救完之后呢?”
主持大师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