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跟老子叫唤。你要娶她老子管不着。不过要让老子承认她是国公府的嫡长孙媳,那是休想。”
不挡着他娶,只是不认他的媳妇儿。这是要逼他离开国公府吗?
白瑾愕然抬头,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男人一样,用陌生的眼神盯着他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了好久。真看到白敬德额头冒汗,他才淡淡的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夫人的意思?”
白敬德感觉自己的气场输给了儿子,显得有些不自然,他哏着脖子道:“我与夫人是夫妻,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她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总而言之,想让米家丫头进国公府就不可能。”
“我明白了。”白瑾淡淡的点了点头。掀起车帘就跳下马车。待车帘落下的时候,他又道:“如您所愿,我会尽快搬出国公府。”
马车上传来一声冷哼,便没有任何回应了。
白瑾面无表情的离开,才走了两步,一道倩影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抬头看向那人,眼中闪过一抹讶然。不等他开口,对方已经先他一步开口相瑶。
“我要找地方吃午饭,你要不要帮我带路?”
“好啊!”白瑾笑应:“你喜欢什么菜式?”
“我不挑食,只要好吃就行。”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菜馆味道不错。要不咱们去试试?”
“行啊!你带路。”
于是,两人旁若无人的经过世子爷的马车,高高兴兴的找饭吃去了。
一路上两人都在聊各种菜色,谁也没有提起世子爷的事情。
这是一家中型菜馆。生意相当火爆。要吃饭还得排队。不过,白瑾与掌柜很熟。他们被直接带进了后院的八角亭。
亭子建在湖边,湖中种满了莲荷。此时正是莲蓬成熟的季节。喝着莲芯茶,听着风吹荷叶,发出的沙沙声,很有一番诗情画意的味道。
只可惜,米珂是个大俗人。无论多美的景色,在她眼中也只是风景而已。苦涩的莲芯茶也不合她的味口。她迎着店员怪异的目光,坚持换了菊花茶,还要加冰糖。
白瑾到是很好说话,莲芯茶他喝得高雅,菊花茶他也喝得舒适。
待静下来,只有两人的时候。他终于开口问起了米珂的家事。
“这些年你们住在哪里?伯父,伯母他们都好吗?”
“他们好不好,我也不知道。”米珂喝了一口茶,道:“从我记事起,就与两个比狐狸还狡猾的糟老头住在一座不知名的山上。这是我第一次下山。你是我第一个朋友。”顿了一下,她不太确定的问:“咱们都一张桌子吃饭了,算是朋友了吧?”
“当然!”白瑾笑道。
“你跟你父亲的关系似乎不太好?”米珂本来想装做不知道,不过他先问了她家里情况,礼尚往来她也该问一下吧!
“嗯!”白瑾的回答依然简单明了。
就在米珂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突然认真的盯着米珂说:“你刚才听到了,我那个家被扫地出门了。我要隔离街上有一间宅子,那里离国学院的北门很近。你要不要搬过去跟我住?”
啊?
米珂一时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在说什么来着?怎么就说到跟他一起住了?
白瑾被她震惊的样子逗乐了。
继续诱惑道:“你看,现在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而我那宅子很大。你住后院,我住前院。平时谁也影响不了谁。偶尔感觉孤独的时候,还能一起吃吃饭,聊聊天。”
“最重要的是,在外人眼中咱们就是一对恩爱的未婚夫妻是吧!这样那些打你主意的贵女们,就可以彻底死心了。”米珂直接点出他的主要目的。
白瑾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承认道:“不错。我确实是这个打算。不过,这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啊!如果你真考上国学院,难道还真打算住校?要知道国学院的住宿条件差不说,还要受约束。你都被你家老头子关了十几年了,肯定不想再被关进国学院吧!”
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直指米珂的死穴。她是真的被关怕了。
再说,有免费大房子住,傻瓜才要委屈自己去挤集体宿舍。
至于被白瑾利用一下,她真觉得无所谓。他拿她做挡箭牌,岂不知她也同样在用他做挡箭牌?
说白了这其实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
想通了,米珂就干脆的应道:“行吧!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免为其难的答应你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大家互不干涉各自的生活。”
“这点你放心,我比你更怕麻烦。”白瑾保证道。
“成,那就这样说定了。你一会儿带我过去看看房子,看看什么时候可以搬过去?”
“那宅子一直有人照看着,你随时都可以搬进去。至于我,打算今天下午就搬。”
“好吧!那我一会儿直接搬过去算了。当然,我也不白住你的房子。之前咱们说好的报酬,可以减掉后面加的那两翻。就当是房租了。”
白瑾当然不稀罕她的房租。不过,如果房租是用未知的报酬抵账,他却乐意之至。要知道欠着一个未知的债,就跟头上悬着一把刀没什么区别。如今债主愿意给他撤掉一把刀,他自然是巴不得。
“好!”白瑾激动的道:“这餐饭,就算是入伙饭了。”
“来,咱们以茶代酒,干一杯。”
就这样,这俩人算是入伙同居了。
吃过午饭,白瑾陪米珂回到酒店,取了她的行李,退了房。两人一起去了他位于双井胡同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