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TXT)(TXT)无论是战争还是经济,只要掺入了政治因素,筹谋的人地位越高,谋划的潜在利益越大,行事的过程就就越阴暗、越冷酷,在津沽,李大成为了所谓的大局可以不顾几十万振威军的死伤,XT。
一旦国内无法调拨足够的粮食,李大成的措施也会仅止于增加一些饭钱、赈粮而已,他要保胶州府的百姓不难,但要保鲁北的所有百姓就难了,一旦粮荒在鲁北真正的蔓延开来,到时候他所能顾及的也只有参与塔埠头码头修建的那些人了,至于其他人,什么时候解决了粮源问题,李大成什么时候才会顾及他们。
许多人都把政治形容成一盘棋,李大成虽说没有官身,虽说蜗居于一座小山的道观之中,但他下的却是大清粮食安全这盘大棋,跟津沽战场几十万人的死伤一样,一旦到了必要的时候,粮食安全这座棋盘上,也可能会是尸横遍野的,宁可死伤无数,也不能露出致命的破绽,这就是他的出发点。
此后的三天,王茂斋每天往来艾山唐王殿至少两次,可带来的好消息只有一个,从鲁西过来了六百石粮食,三天六百石,胶州府的人员,一天喝粥所用的粮食也至少在五百石以上,一天二百石,有等于无!
李诚有那边也迟迟没有给出确切的答复,到底大批的粮食什么时候能运抵胶州府,粮荒问题的根源,出在了胶州府,想要解决粮荒,也必须从胶州府开始,胶州府是鲁北的经济重镇。也是鲁北重要的货物周转枢纽之一,李大成现在盼的不是来自陆路的粮食,而是来自海路的粮食。
陆路一天平均两百石,海路一船,至少三五千石以上,至少千石以上的粮食,才能暂时解决一县的粮荒,小打小闹的陆路运粮,远不能解决粮荒这个大问题。
派人南下运粮,这个更不现实。几万人南下,直接就会将鲁北的粮荒,扩展到山东。继而扩展到南方,许多时候,闹饥荒都是人为的原因,大举派人陆路运粮,也是弊端大于利益的。
第五天,胶州府的粮价又翻了一番。在这天夜里。一直没有确切消息的李诚有在塔埠头上岸,后半夜的时候。到了艾山的唐王殿。
“叔,粮食我运来了。可德国人不让进港啊!你派人用小船将海口的轮船引到塔埠头,咱们用小船卸粮吧!”
李诚有卷着一路的风尘瘫坐在地上,开口没二话。直接就让李大成组织小船卸粮。
“不急!喝口水再说话!”
看着李诚有因为着急上火溃烂的口鼻,李大成不仅不担忧,反而有些欣慰,这就是商路上的磨砺,经历过了也就有了经验,经商除了经验之外,沉稳也是很重要的。
“这次运来了多少粮食?”
看着大侄子李诚有喝下两碗茶水,气喘的匀和了,李大成这才开口发问。
“两船,六万五千石!”
粮食运来了,但卸不下来,李诚有心里的愁绪太多,再喝了两碗凉茶水,压了压浑身上下的火气,感觉事情没有做好的他,心里依旧忐忑。
“嗯!不错,六万石粮食,足以暂时缓解鲁北粮荒了!那咱们就更不着急了!
说说,德国人为何不让你的船在胶澳卸货呢?”
如今胶澳的临时码头,虽说还不是自由港,但之前那里也不拒绝各国船只停靠的,不许进港卸货,或许是德国人想要要挟自己,或许是鼠疫的阴影还没散尽,若是后者,那就与李大成的一些谋划相合了。
“还不是因为鼠疫!
南边找船不易,咱们这边的船,现在过来不顺风不顺水,而且冬季风大,没有一个船家愿意冒险来胶澳!
我又去找了轮船招商局,结果那边说是近期船舶修缮,开春之后才行船!
英国的太古船行也是如此,无奈,我在南边许了一些药材给老毛子,这才雇了两艘老毛子货船!
若以药材的价格论,这趟运粮,运费的价跟粮价一样。”
听着李诚有说出鼠疫两个字,李大成笑了,果然如此啊!人一旦在一件事儿上吃了亏,吃亏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对这样的事儿过度防备,轮船招商局、太古船行歇业,对大侄子李诚有来说是麻烦,对他来说,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这段时间,我让人给你发电报,查问粮源的事情,这事儿你做的如何了?”
“叔,咱们粮食有的是,从四川到苏松太,只要银子够了,多了不敢说,三百万石大米,轻而易举的就能沿江而下,只是水路到了上海道这路子就不通了,运河一段也只能走到清江浦,陆路运粮,比我这次运粮的耗费都高!
西北的粮食也有,但西北的粮食最近走陆路入京师,那边驮马多,运粮的耗费比咱们这边少一些,由西北入山东,代价更大!
再有就是东北的粮食,那边没什么好粮,但积压的豆饼、黄豆、高粱也有几百万石的,那边也有了消息,因为鼠疫的缘故,英国人、小日本子都不要东北的豆饼了,这黄豆、高粱能存着,豆饼却是存不住的,一旦入春天气转暖,积存的豆饼长了毛,就只能当大粪使唤了,现在那边一块龙洋至少能换两篓豆饼!一篓豆饼三百斤,这两篓豆饼就是五石粮食,跟白给没两样儿。
东北的这些粮食最便宜,可营口、牛庄、旅大的港口都封了,陆路运来耗费太大,眼看着这么多的粮食就在眼前,可就是运不出来!
叔!我这心里真是憋屈啊!”
听了李诚有的说法李大成差点大笑出声,那话儿怎么说来着?瞌睡来了有枕头!
“诚有,南边的药材买卖如今怎么样了?”
“没什么劲儿了!这段时间按着叔的吩咐,一直在要洋鬼子的枪炮,他们的枪炮没多少了,价码一直在提高。棉布、棉纱这些东西,现在祛瘟堂也不要,要了运不出去,这段时间药材的买卖,冷冷清清!”
“价格呢?”
“价格是和约定下的,咱们不能抬高也不能降低,还是原来那个价儿!”
正说着粮食的事儿呢!大成叔一下把话题转到了药材上,李诚有顺口答了几句之后,就有些纳闷,这药材跟粮食有什么关系?
“好!
等这两船粮食卸完了。你还回上海,老毛子的这两艘货船,不妨再多给他们许些运费。记着!运费只能用药材来支付!
另外,回了上海道,你要做这么几件事儿,一是让老毛子去拉拢英国太古船行,出船为咱们运粮,说通一艘。给太古船行多少药材。就给老毛子提一半!
二是用洋鬼子之前给的棉纱、棉布做些文章,就说用人用了洋布、洋纱。惹了鼠疫,这事儿不要花钱雇人去做。让振威军的兵卒来做!
三是防疫的药材,继续交易枪炮现银,除了这些东西。别的咱们一概不要!
四是花钱买通了上海道的官员,让他们出面,以鼠疫为由,抵制洋货,这事儿只能做在嘴皮子上,不能做在手脚上,洋货该怎么进就怎么进,这事儿一定不能办差了!
五是用药材购买洋鬼子的轮船,价格高低让他们自个儿去开,山东有不少北洋的水兵,南洋那边也有不少的水兵,多花些银子,挖一批会开船的水兵,再招募一批洋鬼子水手,咱们自个儿也开个船行,专门用来运粮!
六是洋鬼子货船的运费,照着老毛子开的价格给,洋鬼子的货物,往死里给老子压价,运费他们要多少给多少,记住了!还是用药材抵运费!
暂时就这么六件事儿,做好了,粮荒算屁?”
鼠疫的影响是长远的,药材大发利市、中医崛起,只是个开始而已,现在鼠疫对经济的摧残,已经开始显现了,鼠疫流行这段时间,洋鬼子那边出产的货物、粮食,肯定会积压的。
这些物资,在鼠疫的阴影之下,只怕跟垃圾也差不了多少,鼠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们对鼠疫的恐惧,这个时候,应该到了大发利市的时候了,即便真的会传播鼠疫,穷疯了、饿怕了的大清百姓,也会用这些东西的。
再者,鼠疫是可以防治的,只要找到了源头就好,污染的货物?九成应该是安全的,大清差的东西太多,即便不安全,这买卖也得做!
“叔,你这是要干什么?”
“想不明白?那就呆在这里好好想,想明白了再找我,连这点都想不明白,还做什么买卖?”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李大成带着钱老八连夜下了艾山,第一个找的不是别人,正是工程大师詹天佑。
一路快马加鞭,到了胶州府的时候,天也大亮了,正在吃早饭的詹天佑,看着满挂一身冰霜的李二爷来了,快速吞下嘴里的食物后,满面春风的迎来上来。
“二爷,有法子了?”
“嗯!塔埠头港,什么时候能用?”
“这……
二爷,您这不是难为眷诚吗?这塔埠头港,开工不及月半,多半时候还在修支线铁路,如今的塔埠头港,只有一条不足一丈的土坝,风浪一来,泥泞一片,根本没法儿用啊!”
听到李二爷的问题,詹天佑差点把刚刚咽下去的饭菜吐了出来,这位爷可真好啊!什么都是急的,塔埠头港离着能用,至少还得两个月的时间,这个时候就要用,怎么可能呢?
见李二爷一脸神秘的笑容,詹天佑又想到了粮荒的事儿,不等李大成开口,他再次开了口。
“二爷,可是粮船到了海口?走胶澳的码头不成吗?”
“唉……若是胶澳能走,我来找你干什么?
这次找的是老毛子的货船,德国人怕老毛子传鼠疫,不让他们停靠,海上有六万石粮食,足以暂时的解决粮荒,这粮食已经到了,可不能让你主持的塔埠头卡主喉咙啊!
既然已经有了土坝,你詹眷诚就是把胶州府所有的门板、床板、房梁全拆了,也得在三天之内,让粮船卸货!”
这人不逼不成,土坝已经有了,在李大成看来,就是有了简易的码头,这又不是要走火车,独轮车也成啊!
“用木板?二爷你是说用木板铺路?
可码头的土路至少有五里长,人怎么讲粮食运到车站呢?
对了,用独轮车,这样可以!不用三天,今天一天就成,工地上本就有不少的木排,只要在最前端,扎一个供船舶停靠的原木码头就好,草垫、木板、门板,不用门板也应该够用的!
二爷果然有急智啊!眷诚不及!”
李大成给出了法子,詹天佑这个工程大师,自然能举一反三,修铁路过程之中,道路泥泞,也是需要他来解决的,殊途同归。
“那还不赶快发动人马?
码头的事儿,你也要赶工了,这次是两船,我估摸着,十天半月之中,至少会有五六艘以上的货船要在塔埠头卸货,你可别耽误了整个山东的大事啊!”
“哎……我马上去召集人马!”
看着远去的詹天佑,李大成笑了笑,催动着马匹,又向内城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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