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尘看着眼前自己的父母,他叹了口气,凤倾尘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何时变得如此冥顽不灵。
“父亲,你这是以偏概全,儿子不知道父亲到底是因为妹妹之事对现在的皇后娘娘想要除之而后快,还是因为什么,但儿子请求父亲,请您清醒一点,您若执意如此,那儿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凤昊明冷声说:“为父我清醒的很,那个妖女必须死,她若不死,我龙渊将永无宁日!”
“儿子并未看到龙渊的日子不太平!若不是父亲你,皇后娘娘现在还是凤府的女儿,还是我的妹妹,可父亲把事情弄的那么僵,这样父亲以为真的好吗?”凤倾尘苦口婆心,试图劝说着自己的父亲,显然,凤倾尘是低估了自己的父亲。
“我感觉挺好的!你不必多说!为父心中有数!”凤昊明朝着凤倾尘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凤倾尘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此时的凤昊明就像个老顽固一般,无论凤倾尘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凤倾尘知道,多说无益。
楚月嫆看向自己的儿子,用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问道:“尘儿,你是不是见过那个妖女了?”
“母亲想多了!儿子刚回京就回了凤府,那里有时间去见她,再说了,儿子也不知道该去哪见她!儿子身体不适,就先回房休息了!”凤倾尘说完,径自的走了出去,拖着自己受伤的身体。有小厮前去搀扶,也被他一把甩开了。
凤倾尘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满是疲倦的躺在了床榻上,他想着自己父母的态度,一时间心冷异常。
在凤倾尘的记忆中,他的父母温柔体贴,善良大方,可现在呢?被仇恨模糊了双眼,哪里还有以往的样子?这让凤倾尘不得不感叹,人心确实是会变的!
一直对凤倾尘情有独钟的兰宜,在知道凤倾尘平安无事的回来后,她可是高兴坏了,兰宜知道凤倾尘回府后与凤昊明和楚月嫆闹的有些不愉快,连午饭都没有吃,兰宜亲自动手,做了一些小菜,还有清粥,给凤倾尘端了过来。
兰宜把饭菜端进了凤倾尘的房间,她看着躺在床榻上像是睡着了一般,满脸沧桑疲倦的凤倾尘,兰宜是阵阵心疼,她何曾见过一向白衣翩翩的少年公子,变成这等颓废的样子。
兰宜走到床榻边上,轻声唤道:“少爷,你起来吃点东西吧!”
“出去!”凤倾尘冷声说道,眼睛并没有睁开,他也听出了那是兰宜的声音。
在凤倾尘看来,梅香都是叛主之人,那兰宜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得不说,凤倾尘这是愿望兰宜了。
兰宜以为凤倾尘是一声心中不爽,有气,于是她又叫道:“少爷……”
“滚出去!”兰宜话还未说完,便被凤倾尘厉声打断,眼睛一直是闭着的,并没有睁开。
兰宜一向脸皮薄,见凤倾尘如此厉声呵斥她,她有些委屈,眼圈一红,转身掩面泪奔,跑了出去。
兰宜出去后,凤倾尘才睁开眼睛,直直的盯着床顶的纱帐,久久不能回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哭着跑出去的兰宜,在下人们惊讶又略带嘲讽的眸光中,一路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掩门抽泣着。
和兰宜同住一个房间的竹韵,此时依旧被绳子绑着,兰宜怕她挣脱绳子逃跑,还给她点了穴道。
竹韵只是冷冷的看着痛哭流涕的兰宜,不说话,也不安慰,只是冷冷的看着。
哭了一会儿的兰宜,便不再哭了,她拿着手绢擦干脸上的泪水,看向竹韵说道:“少爷回来了!”
竹韵像是没有听到兰宜的话一般,不吭声,也不点头,这让兰宜有些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口气,自竹韵被她们绑住时起,竹韵就不再说话,更不会理她,也不吃不喝,只会冷冷的看着她,每次都看的兰宜心里有些发毛。
兰宜也不管竹韵理不理她,又继续说着:“梅香和菊芳被抓进了天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小姐……皇后娘娘,听说皇后娘娘现在身中奇毒,没有解药,想来也是命不久矣,这也算是替我家小姐偿命了!”
兰宜并没有向凤丞相那样,一口一个妖女妖女的叫着,她只是叫我皇后娘娘,因为那日皇甫瑾在凤府外说,无论我是谁,我都是他的皇后,这话兰宜也是听到了的。
竹韵还是没有说话,而是把头转向一边,看着窗外依旧下个不停的大雨。
“我们凤府,原来都是好好的,一片祥和,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小姐好好的,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丢了性命了呢?难道真的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克的不成?”
兰宜又接着说道,可是他却忘了,凤昊明已经说我和凤府没有关系了,我也不是凤家的女儿,我就算是有再大的本领也克不到他们凤府啊!真是什么帽子都往我头上戴啊!
竹韵依旧不理兰宜,任她在那自言自语。
兰宜见她说了半天,竹韵也不吭一声,她觉得无趣,便不再说话,也是像竹韵一样,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大雨,坐在那发呆。
而现在的京城内,自太后娘娘那道懿旨颁发之后,可谓是弄的京城内人心惶惶,而且对我的骂声又是一片。
在京中百姓的心中,皇甫瑾是一位好皇帝,是位值得人爱戴的好皇帝,而我这个人皇后,可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了,京中对我的讨伐声也是一片,说什么我这个皇后不守妇德,在外面勾三搭四,魅惑君主,实在是该死!
就连这一连数天的大雨,也被说成是我的缘故,说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这是天谴,我什么时候死,这雨什么时候停!但在我看来,这不是什么天谴,反倒是像我再此渡劫呢!
另一边别院中的皇甫瑾,也坐在我的床边发着呆。
此时的皇甫瑾,像是刚从难民营逃难回来的一般,一身锦衣华服皱得不像样子,脸上青色的胡茬也在往外冒着,眼睛里布满血丝,整个人看起来疲倦又颓废,身上还有一些味道,而且还一副呆呆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来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而我却是被皇甫瑾收拾的干净整洁,皇甫瑾怕我的伤口恶化,他给我换药擦洗,很是细心照顾着。
皇甫瑾在我的床榻边上呆坐了一下午,直到天已经黑下来的时候,皇甫瑾才知道,这一天又已经过去了。
景容和清风皓月那里,也没整出个门道来,一次又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但他们仍不气馁,还在反复试验着。
千墨和白珞晨仿佛是找到了共同爱好,以酒消愁,二人这两日都喝的酩酊大醉,在醉生梦死中度日。
一夜又匆匆过去。
次日清晨,一阵喧闹打破了别院中的寂静,大内侍卫找到这里来了,与大内侍卫一同前来的还有慕容莲曦和星婉儿。
在禁军和大内侍卫的统领一起去向太后娘娘复命找到皇甫瑾的时候,太后娘娘想要亲自前来,但被慕容莲曦和星婉儿以太后娘娘身体不适的理由劝下了,所以二人是替太后娘娘前来的。
江彦带兵守着别院,见到来人,无论怎么说都不让进。
慕容莲曦说她们是奉太后娘娘懿旨前来的,而江彦却是奉皇甫瑾的圣旨在此的,两方僵持不下。但禁军统领和大内侍卫统领是不想动手的,他们知道,就算是动手了,这些禁军和大内侍卫也不会是江彦手底下将士们的对手。
禁军和大内侍卫中的人,多数都是京城中的一些王孙公子和富家子弟,而江彦手底下的那些将士们可是上过战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京城中的这些酒囊饭袋哪里会是对手!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险些要动手的时候,苍绝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禁军统领看着突然出现的苍绝,在心中松了一口气,感叹苍绝出现的正是时候。
苍绝面无表情的对这慕容莲曦和星婉儿行了一礼说:“二位娘娘不好好在后宫呆在,来这里做什么?”
苍绝的话虽然是毫不客气,但星婉儿和慕容莲曦不敢刁难,她们都知道苍绝是皇甫瑾身边的红人。
于是慕容莲曦率先开口,笑着说:“苍绝大人,陛下几日没有回宫了,本宫和灵贵妃特意奉太后娘娘之命,来接迎接陛下回宫的!”慕容莲曦说着,还特意咬重奉太后娘娘之命几个字。
“陛下圣旨,任何人不得入内!无论是谁!”江彦看着慕容莲曦那一张令人作呕的涂脂抹粉的嘴脸,冷声说道。
慕容莲曦看都不看江彦一眼,捂着嘴,娇笑着说:“这不是战场上赫赫有名的江将军吗?何时流落到给人当看门狗的地步了?”
“慕容娘娘此言差矣,臣等本来就是陛下手底下养的一条狗,包括慕容大人都是,臣等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对陛下忠心耿耿!”江彦不理会慕容莲曦的讽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分明是不把慕容莲曦放在眼里。
而且江彦的话中也算是话中有话,江彦的意思是就连你慕容娘娘的父亲都是陛下养的一条狗,你慕容莲曦又有什么资格在此狂吠狴犴?
江彦这话也是在打禁军统领和大内侍卫们的脸,你们明明都是陛下的臣子,现在却带人来为难陛下,你们是何居心?
禁军统领自然知道江彦这话中的意思,一时间整的脸面燥的通红通红的,低着脑袋,也不说话。
是啊!连江彦这样的大将军都说自己是皇甫瑾养的一条狗了,他们这些肯定是连狗都不如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