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突然反射出来的人影正是陆志成
“爹!?你怎么来了?”她惊呼道,转头。
他冷哼一声,老话说的果真不假,女大不中留。
“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嘛?”陆志成大声说道,拉不下脸面坐着,女儿都要出嫁内心不舍且不说,就怕到时候…
思及,面前的人叹了口气。
陆云舒也知为何。
这么些个天的冷战,父女俩之间的情义也快败的干净,可到底那血溶于水的关系终究无法泯灭。
她随即开口道:“女儿嫁出去之后,定会常来看你老人家的!”
“但愿吧…”他喃喃自语着。
边疆那是什么地方?死个人都不一定算事。身在将军府的陆云舒,哪怕从小被陆志成看练不少,可还是没见过多少战场上的大事。
其中深浅不知…那齐照看起来一不像平常百姓,二也不像是商贾之家出来的子弟,身世更是令人难以捉摸。
说起来他也是爱女心切,人之常情。
一旁的小翠也看着安心许多,她本以为直到小姐出嫁,老爷都不会消气呢,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多想了……
不过多久,门口传来一片唏嘘声。
“这是那齐公子送来的聘礼?”管家表情凝固在脸上,内心复杂。
也不怪他反应为什么这么大,黄金万两,首饰衣衫齐全,足足五大箱的东西,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陆云舒出来看到的那一瞬间,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齐公子温柔的眉眼…不禁到处张望,寻找那熟悉的身影,却只见风升一个人。
风升看着面前盛装打扮的人,惊艳!
佳人在怀,娇羞面容,子孙满堂,可惜可惜。他心里暗叹,美人和江山,还是江山重要…
“齐…,齐公子呢?”她试探性的说了句。
在没人看到地方,陆志成瞪了她一眼。
哪有闺房女子这么恨嫁的?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教女无方。
“哦,陆小姐,这是我家公子给的聘礼,虽然不多,但也是精心准备,怎可付了陆小姐的心意,我家公子还说了出嫁那天会亲自来迎陆小姐出府。”
往日的习俗都是由陪嫁丫鬟,或者是爹地引出门,交予新郎手里,在跨火盆之类的。
新郎亲自来接足以表现出诚意。
陆志成双眼打量一下面前的人,气宇不凡,来头不小,虽不比齐照,可那双手骗不了他,长年拿兵器的人才会有!
看着女儿如痴如醉的模样,答应好的事情也无法说悔就悔。
可能真应了那句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行了,出去吧,东西留下。”
他大手一挥,作出要赶人的架势。
在旁边的人始终欲言又止。
风升瞥了一眼一高位上坐着的,那目光炙热且又毒辣,将他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
除云舒垂眸,咳了几声……
她很快移开目光,对着陆志成笑眯眯地说:“爹地,我想去好好转转,女儿都要出嫁了,你还为难人家做什么?”
他听后,心里惊讶,难不成女儿突然转性了?
思绪不由得回想起陆云舒小的时候。
那时的她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平时穿着一身女儿家的衣衫,每每从外面回来,身上都会受点皮外伤,当时他还老说小女孩家的也不知道矜持一些。
思绪收回,他亲自动手给齐升倒了杯果茶:“喝完在走吧……”
已经很给面子了!
“陆小姐好生打扮着,到了那边回来的机会可少之又少了。”
他眉头紧皱,语气里夹杂着一丝质问:“我女儿我还不能见了?”
听到此话的齐升一愣……
按道理来说,齐照的身份公布于众的话,作为将军府的陆大小姐也无法在回去,更何况还是敌国。
而陆云舒不明白,也想不通其中的意思。
齐升站在边上,默默不吱声。
“没了?”
他轻抬眼眸,目光里有一丝说不清的感觉。齐升微微一愣,只觉得那感觉让他背后发凉,等他再仔细去看时,又恢复了平常。
难不成这一切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另一边,齐照下了马车回到房里,齐照因为着急处理公事,就准备回去了。
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多叮嘱些,在此期间内。
齐照在看到齐升的时候,片刻惊讶,随即又没觉得什么。
这陆家等人他也算是见过的,在某些方面的成见很高,能一眼看出他的端倪,可见也是个老谋深算的人物。
深夜的京城没了白日里的喧嚣热闹,反而多了几分安宁……
到处疯传着陆家大小姐要出嫁的事情。
听说还是个普通人家,又有人说那聘礼足足有五大箱…只可惜没人在意罢了。
平常百姓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银两?这陆家大小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好的安王世子不要,非要嫁给一穷苦人家。
不过偌大的将军府怎么可能会缺那点银两?
当夜悄然来临之际。
她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颇为感概。
“小姐,有什么好惆怅的?以后多回来看看我们几人就好。”
说话的人正是小兰,她本应该陪陆云舒前去,当个陪嫁丫鬟什么的。
可陆云舒却以不需要的理由拒绝了。
“嗯嘛嘛。”她点头胡乱应着,总有种有坏事发生的感觉。
小兰抬眸看他,轻声的问着:“嫁给齐公子小姐不愿意嘛?”
时间悄然静止,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说这话
“你!!”陆云舒瘪了瘪嘴,语气中带着他她己都未察觉到的抗诉。
屋中一大一小的人,她乎还是有这习惯……她似乎总是在屋里熏着香。
屋内的熏香已经燃尽,香炉里堆积了一小撮香灰,纱帐内窈窕的人影依旧熟睡着。
直至日上中天府中的丫鬟才叩响了陆云舒的房门。
“小姐!该起床洗漱了,中午还得去给您挑做婚服的料子呢。”
丫鬟欢脱的声音扰了陆云舒清梦,她迷迷糊糊之中翻了个身也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又睡了过去。
门外的丫鬟端着脸盆听着屋里传出来一些声响又最总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