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两个老年人分开人群走了进来,抱住范婷哭了起来。
李青看这两人正是范进夫妇,十多年不见,两人都已经是满头白发,看他们衣衫褴褛,看来日子过的并不好啊。
“拜见恩公。”一家三口抱头痛哭一阵,转身拜见李青,范进妻子甚至要拉着范婷下跪。
“看来他们不认识我了啊!”
李青不禁心中感叹,但想想也就释然,任谁也不会把一个十**的青年和一个十几年前失踪的老人联想在一起啊。
李青忙阻止了范进妻子下跪的举动,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让她不必挂在心上。
范进看到李青的样子明显怔了一怔,但马上摇了摇头,否定了心中的想法。
“恩公,你快走吧,那县太爷一会肯定会带兵马来抓你的。”这时范婷突然说道。
李青目不转睛的瞧着范婷,脑海中却出现了十五年前那个扎着羊角辫,一天到晚就知道调皮的小女孩。?范婷被他瞧的有些害羞,低下了头去。
李青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要照顾她,保护她的心情,于是笑道:“我如果走了,你们怎么办啊?只怕那县太爷还会抓你去做小妾啊?”
范婷回头望了望父母,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道:“我们愿意和恩公一起离开这里,如果恩公不嫌弃,我愿意终生追随恩公”
她说到这里已是满脸绯红,声音越来越小,头垂到胸前,连耳根也红了起来。
这个世界,尤其是在乡下农村,还十分的封建,一个女孩子如果被人看了身子,都会甘愿嫁给别人,而李青对范婷有相救之恩,也怪不得她会有此言语。
“是啊,这地方自从新上任的县太爷来了之后,每年都要收**分的租子,欺男霸女,我们都快活不下去,早想着离开了。”
有人也说道,周围围观的村民也纷纷点头赞同,人人咬牙切齿。
李青一怔,旋即苦笑,没有把范婷的话放在心上,对范婷一家道:“你们不必离开这里,我会帮你们把这一害除掉的。”
他说罢转首向着以前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离开这里这么多年,不知道“家”有什么变化?
他以前的家在村西头,远远的望见哪里一片空旷,遍地都是庄稼,以前的茅屋早已经不在了。?脚步停在田间地头,他的目光落在田边的两座坟墓上。
其中一座墓碑上写的是李青的名字,而另一座墓碑上却是写的“李氏范莲之墓。”
“莲儿…”?李青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眼中有些湿润起来,脑海中登时出现了一张巧笑嫣然,似喜似嗔的娇嫩脸庞来。
莲儿是他的最爱,不然他也不会在莲儿死去后一直到老都没有续弦。
这些年他忙于修炼,很少想起莲儿,但不想,并不代表遗忘,他只是把莲儿放在了内心的最深处。
李青并无子嗣,这两座墓碑不用说也是范进所立,多亏他有心了。
他在墓碑前簇足良久,露水沾湿衣衫,日升日落,转眼已经是过去了一天的时间。?在不远处的几座房屋前,范进一家正注视着李青。
“婷儿她娘,你觉得我们的恩公是不是像一个人?”
范进开口问妻子。
“孩他爹,恩公和李大哥年轻的时候很像啊。”
范进老婆想了想,很是肯定的道:“老头子,你说是不是李青大哥在外面的儿子?”
“有很大的可能!”范进点点头,赞同道。
“恩公都站在那里一天一夜了,饿不饿?爹娘,我去给他送点饭吧。”一旁的范婷听完父母的话,插口说道。
望着女儿带着几分羞涩和跃跃欲试的表情,范进叹了口气,和妻子对望一眼,语重心长的道:“婷儿,你知道你李大伯吧,他年轻的时候我们这里十里八乡姑娘都倾心于他呢,恩公和李大伯很像,又救了你,你对他有好感无可厚非,但我看恩公不是世俗之人,你不要陷得太深了。”
范婷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我知道了,阿爹。”
“啊!孩他爹,你看恩公怎么了?”这时范进妻子突然指着李青的方向说道。
三人同时看去,只见李青站立的四周,竟然有几道白色的气流围着他旋转,刮起一道道的旋风,如一条条白色的大蟒一般,周围的空气也疯狂的向着他聚拢,甚是奇异。
范进一家睁大了眼睛,惊诧莫名,而处在旋风中心的李青有些诧异的同时更多的是带着几分欣喜.
因为他在这个时候突破了,从炼气四层突破到了炼气五层。
这两年来他一直卡在炼气四层的坎上,无论怎么努力,始终不能突破,原以为是修炼方法不对,才想着出山去拜师,没想到刚出来就突破了。
刻意的修炼没有突破,那知道站在这里感叹了一番竟然突破了,的确让他有些意外。
这或许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能瞬间突破或许是因为心境的原因,他在山中修炼多年,体内真元早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现在突然之间突破,也算是厚积薄发。
感受到外界的元气如潮水般涌入体内,他运转玄功,小心翼翼的把元气压缩到一定的浓度,然后导入丹田。
从炼气四层突破到五层,生命层次又发生了变化。
可以说炼气五层是炼气期的一个分水岭。
到了这个境界,因为生命层次再次发生变化,虽然还不能衍生出种种匪夷所思的术法,但力量,速度,敏捷,以及各方面身体素质已经快达到了人体所能发挥的的巅峰。
到了此时,人甚至可以空手搏虎,赤手擒龙,一拳的力量可达千斤,一跃十几米高。
平常凡俗世界中的冷兵器已经很难再对他起到威胁。
异像一直持续三四个小时,才缓缓消失,李青缓缓睁开双眸,轻轻的嘘了口气。
此时他双目亮若寒星,身高也比之前长了十多公分,更显挺拔,给人一种利剑出刃的感觉。
注意到远处的范进一家人,李青并没有打算去打扰他们,他能感觉到他们的惊骇,或许现在的自己在他们眼中已经是归属于精怪一类的东西了。
看了以前的“家”,他心愿已了,准备离开了,修炼无岁月,不知道再回来是那年那月的事情了。
这时突然一阵喧哗自村外传来,一群官兵浩浩荡荡的向这边而来,人声鼎沸,鸡飞狗跳,看样子得有七八百人。
这些官兵鲜衣怒马,全副武装,杀气腾腾,手中利刃寒光闪闪,确实有几分威势,村里的村民见了这种场面,哪里还敢看热闹,早早的关闭家门躲了起来。
范进也拉着妻子和女儿向家门走去,范婷兀自回头看着李青,眼中都是担心之色。?李青报以微笑,摇头示意对方不要担心,如果昨天遇到这么多人,他应付起来或许有些力有不逮,但今天突破到炼气五层,就是再多来一倍也奈何他不得啊。
他迎着官兵队伍缓步走了上去,在离队伍十几丈处停了下来。
在队伍前面的赫然是昨天那个“新郎,”和那几个没有受伤的衙役,在他的左边马上是一个三十多岁,身着县官官服之人,望着李青,冷笑连连。
这人估计就是这里的县官胡贵了吧?!
胡贵挥手示意队伍停下,目光在李青身上打量片刻,发现对方竟然没有丝毫惧怕之色,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怒喝:“就是你殴打朝廷差役吗?好大的狗胆,你可知道你犯了死罪。”
看这家伙的架势,也不是什么好鸟,估计平日里也是鱼肉乡民的蛀虫,李青懒得和他说话,本想直接杀了,但看到这家伙的嘴脸,觉得直接杀了有些太便宜此人。于是笑道:“我是殴打那些差役了,但他们强抢民女,知法犯法,也太有些不把王法看在眼里了吧?”
“王法?”胡贵一愣,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王法?老子在这里最大,我说的话就是王法,你敢坏我父亲的好事,我会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你不要以为练过几招三脚猫的把式就敢学人行侠仗义。”
他说完朝着李青一挥手,喝道:“把这小子拿下了,记得不要弄死,回去我还要好好招呼他呢。”
登时就有十几个官兵冲了上来,李青站在原地,仰天哈哈一笑,气凝丹田,左手抚腰,仰首纵声长啸。
啸声轰鸣,有如雷声隐隐,如半空中猛起了个焦雷霹雳。?对面马匹纷纷嘶鸣而立,官兵更是被震得心魂不定,站立不住,有胆小的更是魂飞魄散,屎尿齐流。
更不要说那几个冲上来靠近李青的官兵了,几人摇摇晃晃,如痴如醉。
冲的最前面的那个官兵首当其冲,被这霸道啸声震的口喷鲜血,大叫一声栽倒在地,不停抽搐起来。
啸声如千军万马奔腾汹涌,一直持续了盏茶功夫,此时地上已经没有一个站立之人,十之七八的人都被震晕在地,剩余之人也是面无人色,惊的不知所措。
地面上都是马匹吓出来的屎尿,不等主人呼唤,早已经跑的没影了。
李青停止啸声,过了半晌,众人才悠悠醒转,相顾失色,那县官父亲年老体衰,七孔流血从马上栽下来,已是没了呼吸。
“你…你这妖人,放箭,快放箭,给我射死他。”那县官大声呼喝,指挥众官兵射箭。
剩余的几十个官兵看李青,却哪里敢再有所动作,只有几个县官的心腹碍于他平日的淫威,壮着胆子张弓搭箭,朝着李青射了过来。
这区区几根长箭怎能伤的李青,他伸手轻轻一招,已是把射来的箭抓在手中,反手甩了出去。
但听惨叫之声不绝,刚才射箭的哪几人均中箭倒了下去。
这样一来其余的人再不敢有所动作,战战兢兢,有的人甚至做了逃兵。
别看这些官兵平日在老百姓面前威风八面,一旦遇到比他们强的人,只怕比寻常的人都要胆小。
那官员面若死灰,望着缓步而来的李青,终于坚持不住,噗通一声跪倒此地,磕头如捣蒜,“仙师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如果仙师饶了我,我可以拿出十万两白银孝敬仙师,还有我家里的三十房如花似玉的小妾,可以任凭仙师挑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