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查散抿着唇角站在一边看着颜则和颜舒的交谈，心里的疑云越来越大。
三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颜查散的视线又落到颜则的身上，那看起来羸弱的身体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力量？不由的颜查散就想起了白漫漫和他说过的话，
“阿颜，真正的疯子和五哥的表现是不一样的。”
颜查散暗下了眼眸，在黑漆漆一片的屋子里看不出他的眼色。
五哥，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小舒，”颜则紧紧地握着垂在两侧的拳头看着颜舒，问道，“是谁害的你？是不是颜迹！是不是他！”
颜查散皱起眉头看着言语颇有引导意味的颜则，转头看向即使是在黑夜之中也看的一清二楚的颜舒。
颜舒似乎是注意到了颜查散的视线，别扭的扭过头拧开了视线看向一边的床头，忽然喉头哽咽了一下。
颜查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颜则放在床头柜的一张合照。
那是颜舒和颜则小时候一起上学在学校门口的合照，颜查散记得这张照片还是自己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拍的。
五哥这是在干什么？
颜查散并没有感动或者是陷入以往的追忆，反而不解的拧着眉头看着颜则，看着此刻紧紧盯着颜舒的颜则。
越来越奇怪了……
“三姐，”颜查散转过头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你……能回忆起到底是谁害的你吗？”。
颜舒看着照片满眼的复杂，听到颜查散的问题摇了摇头。
颜则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道，“我会把它烧给你的。”颜则一拐一拐的走过去，拿起床头柜的照片笑着摸了摸，“小舒，哥哥会把它烧给你的。”
……
“谢谢哥哥。”颜舒愣了一会点头说道。
颜查散拧着眉头一双似乎会发亮的眼紧紧地盯着颜则，“三姐？”
“嗯？”颜舒像是回过神一般，抬起白骨森森的手摸了摸眼角，“小散问我什么？”
“三姐，”颜查散看着生前漂亮美丽的颜舒此刻的模样，感觉喉咙一阵发甜，“三姐还记得那个凶手是谁吗？”。
在颜则的面上留恋的看了好一会儿回过头，颜舒咬了咬下唇的肉面部平静地看着颜查散说道，“我当然记得。那个人就是二哥！”
“什么？”颜查散震惊的瞪眼，“三姐你确定吗？”。
颜迹那目中无人的个性怎么会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难道他和那些来路不明的人的交谈是真的？
他真的做了这种事情？
颜舒点点头，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颜查散，语气奇怪的说道，“二哥是为了报复哥哥所以才……”
“报复？”颜查散不理解的皱眉问道，“什么报复？”转头看向站在床边因为体力不支而选择坐下的颜则，“五哥？这是什么意思？”
“颜迹七年前有一次升迁的机会，是被我破坏的。”颜则低着头被包成粽子的手紧紧地揪着床单，“七年前颜迹本来有一次机会可以直接留在最高部队里，是我写了一封检举信将他少不更事让无辜女孩怀孕的事情说出去的。”
七年前？颜查散皱起眉，没错，遥远的记忆中似乎是有过这么一次。
那个时候颜迹刚刚毕业没多久，因为他年轻而且有颜家这么一个还算得上是豪门的背景所以在那个圈子里还是可以的。
他靠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圈子结识了那个时候最高部队的二把手，凭借着他出色的实力本来是有机会直接留用的。可是后来一份匿名检举信破坏了这一切，颜迹一瞬间几乎是被贬的外放到了一些穷山恶水的地方。
也是这几天因为不错的政绩才被调回来的。
“那……是五哥你做的？”颜查散意外的挑眉。
记得那个时候因为这件事情，颜迹和颜则的关系几乎到了冰点。本来家里人还以为是两个人天生的不对盘，只以为是这个缘由。后来还是大伯母揪着颜迹过来道歉，两个人的关系才算是又恢复到从前的不理不睬。
那么现在看起来，颜迹之所以会对颜则冷嘲热讽甚至给他刚刚起步的公司下绊子完全是因为检举的事情啊。
“对，”颜迹点点头，“我虽然不知道颜迹那个时候明明已经知道是我做的为什么不和爷爷说。”抬起头锐利的眼看向颜查散了，“但是我现在知道了，他在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说着颜则摇摇头眼带悔意的看着颜舒，哽咽的说道，“是我对不起你小舒，是哥哥的错，让你来承担了。”
“哥哥，”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过来的颜舒闻言强硬的笑着，语调奇怪地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
“三姐，”颜查散看着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疑点的颜舒满眼认真，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问道，“真的是二哥做的吗？”。
颜舒转过视线看着颜查散良久，半响坚定的一点头，抬起一张只有眼珠子的脸泛起笑意，问道，“小散，你觉得……姐姐会骗你吗？”。
颜查散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又看到那边低着脑袋捂着脸的颜则，点点头，“三姐，我知道了。”
“我的时间到了，”颜舒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回头，眼睛瞪得大大的都是惊恐，“小散、哥哥我该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一阵烟雾飘来，颜舒顿时没了痕迹。
“小舒！小舒！”颜则不敢相信的站起来看着门口的方向。
颜则的动作猛地引起了颜查散的怀疑，五哥这是……
看见了三姐？
那他为何装作没有看见？
“五哥，”颜查散满腹疑惑的回过头看着颜则笑道，“你好好休息，我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的。”
“无依？”颜查散走到外头夹着电话回头看着黑乎乎的房子皱眉说道，“你帮我再查一个人。”
“是谁？”无依翻着手上的平板疑惑的问道。
“我二哥，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