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捶了几下靠着的梳妆台,暗红波浪滚边的缠枝香檀木梳妆台。在她的捶打下,依然静立,连个闷声都没有发出。倒是她把自己的手给拍疼了,揉着自己的小手,她微微叹气。
片刻这以后,血蝶好像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慢慢冷静下来,想她上万年的神兽,怎么可能会被穿越这件事打败呢,不就是将这个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命运重来一遍。
她就不信,自己还能过得比安六娘差。
狠狠的咬紧嘴唇,血蝶只是一下子不能接受失去法力这件事而已。
当她冷静下来,她也有了对策,她知道肯定是黑山蛇妖的那口黑血,把自己带到这个莫名的时空的。
要想回去,肯定要有机遇的,不可能说她把自己弄死,就能回去的。要是没找到机遇,随便把自己弄死,那自己这上古神兽,不就得从此烟消云散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清楚其中的利益关系,她慢慢的挪到床边,再扶着床沿,手臂撑起自己虚弱的身子,典型的弱不禁风,就因为情绪波动大,结果就浑身发软,头还发昏。
等到沾到床榻时,她松了一口气,真怕自己挪到半路晕了。
唉,不想了,这复杂的人生,该顺着原有的轨迹玩耍呢还是要自己想办法呢。她也很纠结呀,尤其是安六这种自作虐的套路,她可以不走吗?
刚刚就觉得很奇怪,安六为何用那么阴狠的眼睛看自己,难道……安九是重生的,她不会也是重生的吧。血蝶感觉有点阴森森的,不知道安六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换来的重生,结果被自己这个外来之物给撞了。
突然好想哭呀,有木有。
另一方面,血蝶也清楚的知道,按照安六的性格,现在拥有了重生这个金手指,估计作死的会更厉害,这本书里,没一个是蠢的,有吧,估计就安七最蠢,不过人家有个很聪明的姨娘呀。
安六现在是她血蝶亲自上场,堂堂的上古神兽,不可能任人摆布的,她准备陷入深层睡眠时,脑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古典檀香木,百宝阁中摆放着精致玉器跟珊瑚小摆件,古色古香的梳妆台,铜镜映衬着一层薄薄的金光,嫩黄色纱帘随风轻轻摆动,雪白的波斯织锦地毯,一看都是价值不菲。
睡醒后的安六娘,呆呆的望着这间房子出神。
她想起看过的那本书的内容,里面只是在侯府见到的时候才提到安六娘,前面安六娘的情形完全是靠安九娘在猜测的,不过也大部分算是猜测正确吧。
按目前的情形,安六娘的生活环境比书中的安九娘好很多了,刚开始看书的时候她并没多在意侯府的太夫人。
现在自己代入了这个角色,才觉得侯府的太夫人有多可怕,能轻易的操控他们这些庶出孙女的命运。据安九娘的描述,她的上一世就没能回到侯府,被扬州那豪富陈家虐死。
安六娘的性格,也是不愿意服输的。她本来就心高气傲,在安九娘被赐婚之后,她还能抓着陈谦的把柄,逼着他帮忙,也是不容易啊。
哪知道最后却是把自己赔进去,一想,血蝶就忍不住想骂安六娘的,好好的一辈子过去了,干嘛还要重生。
还要好死不死的被自己借尸还魂了,徒惹安六的怨恨。难道这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一劫,这口老血啊,憋得太不爽了。
为毛别人渡劫是暴雨雷劈的,自己渡劫,怎么奇葩的。血蝶的小脑袋呀,一直有点转不过来了。
三天后
经过三天无与伦比的喝药后,她决定了,不能再把自己关着了。
八岁的娃娃,距离侯府来接人还要七年呢,这七年足够她做点其他的来保住自己的命运吧。也许帮安六娘铺完路,自己也就功德圆满了,血蝶在心里默默的念着。
“姑娘,傅老师来了,您今日还是跟往日一样学习吧。”刘妈妈喜气盈盈的走进来。
满脸堆笑,手中捻着白色手帕,小小的竹叶跃然于上,轻盈的脚步都预示着她的好心情。
安六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她是刘妈妈手中的摇钱树,要不是有侯府在,说不准什么时候刘妈妈就将自己卖掉,那估计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安六娘心里想着,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她揉了揉有点酸涩的眼睛。使劲眨了眨,慢慢的起身,掀开粉红色的蚕丝锦被,一对洁白小巧的玉足,轻轻的露了出来。
“啪啪。”刘妈妈对着外面一击掌,两个十岁左右的丫鬟,端着银盆、端着薄荷水和毛巾进来了。
经过一阵梳洗,刘妈妈亲自上阵为姑娘梳头。
头发自然垂下,用一支小小的玉扣扣住,显得整洁大方,穿着刘妈妈挑选的衣服,一件醉仙颜色的广袖上衣,底下配了一条明蓝色的湘裙。
整个人看起来既明媚又不失典雅,配上如玉般透彻的肌肤,隐隐透出淡淡的红晕,让人眼前一亮,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姑娘生来一副好相貌,看来侯府很快就要来接您了。”这句话刘妈妈经常说,好像不止是说给自己听一样。
安六娘只是微微的抿嘴一笑,白皙的两颊,有着淡淡的粉色,娇嫩的肌肤,比上好的胭脂还迷人。
原先的功课是上午习诗书,下午琴棋女红,一天的任务量是满满的。
原先信心满满的安六娘,她在上完早晨的课程之后,死也不愿意去上下午的课程了,她觉得满满的都是痛啊。
枯燥无味的诗书,她不知道念了几遍的知乎者,然后就打起了瞌睡,这简直不符合她的作风。
耿直的傅娘子,一早上都处于震惊中,不就是一个伤寒吗?为何之前那么勤奋好学的六娘子,却在那里打瞌睡。
不过震惊归震惊,傅娘子也觉得这情有可原,所以慢慢的放慢进度,让安六好好的适应适应。
下午刘妈妈什么招数都出了,她才懒懒的去上课,结果一手的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