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平凡的少年,答道:“在下是墨台国人李广闻,这一位是银察台国的‘草原吟游者’巴淖尔,我们是要去锋陷堂报道的。小兄弟高姓大名,去哪儿报道啊?”
萧白还礼道:“在下古炉国萧白,也是要去锋陷堂报道的。”李广闻听了他名字,眼中放出一道神采,笑道:“哎呀,你就是‘平民骑士’萧白啊!久仰,久仰。实不相瞒,我跟巴淖尔也是平民出身,还请阁下多指教。”
萧白连客气道:“不敢当,不敢当,互相指教。”
旁边那长发少年把头一摇,板着脸道:“李广闻啊李广闻,你下次介绍我时请介绍的的全名。”他转头对萧白笑道:“萧白骑士,你好。我是‘歌者’马兰格无图尔斯·阿拉姆图俄日勒·巴淖尔。你叫我巴淖尔就好。哈哈哈,我听说过你的故事,此情此景我想放歌一首。”说着也不顾李广闻脸色,反手取下马头琴就开始唱起来:“有一只勇敢的苍鹰,勇敢的苍鹰,它穿过·穿过山·穿过云层,铮铮狂风,蹂躏着它的双手,铮铮沙粒·扑打着它的眼睛。啊···呜呜呜,放开我,死‘狗仔’拿开你的脏手。”
“不要叫我‘狗仔’不然我还叫你卖唱的,呵呵呵。”李广闻尴尬道:“白兄,见笑见笑。”回头又喝道:“巴淖尔你别唱了!现在来不及了,第一天就迟到,这样不好!”
巴淖尔点头道:“你说的有理,那下回再唱吧。”“好啊,快走吧!”李广闻使个眼色,拉起萧白前头就跑。巴淖尔见没了听众,只得把琴背上,跟在后面也上了山麓阶梯。
三人两前一后拾阶而上,与他同船来的人里,大半分去了丹堂、法堂、剑堂、炼器堂,小半分去了杂堂、符箓堂和医堂。别的路上,多者十余人,少的也有五六个人。
萧白奇道:“这一路没人,难道只有我们三个分到锋陷堂?”
“是啊,你还不知道吧,我给你讲啊···”李广闻自称‘消息王’,赶着走路赶着就把所知的讲了出来。
“外门八堂里只有锋陷堂收平民,其他七堂只收贵族子嗣。其实到那堂都差不多的,外门只是名义上分为八堂,实际上可以串门修行。你若是觉得别的堂口更适合,交上千金自可转换堂口。”
“一千金币!”萧白惊叹道:“这能买多少包子?”
“白兄真幽默。”李广闻哈哈笑道:“也就是咱们这些平民出身者,会觉得千金昂贵。在那些个贵族少爷眼里,这根本都不叫个事。他们也就是资质不够,若是花上万金能入后山,他们八成是很乐意去的。”
萧白暗自点头,心道:这个倒是真的。
像萧天雄这样天赋上佳的,都会被炼器殿抢走。而类似张燕芝这等资质逆天的,早被副院长亲自挖走了。
三人出身等级类似,当然萧白还有个‘骑士爵’头衔,这玩意儿是没有封地的贵族,实际上跟平民富翁也差不多少。
李广闻又道:“龙纹院就是个吞金兽,每年吃掉大姜帝国将近一成的税收,比军费还高了半成。所以龙纹院弟子从不收费,每人每月还有灵石丹药发放。当然唯有我们‘锋陷堂’是个例外。”
萧白好奇问道:“有何例外?”
“我们要去的‘锋陷堂’又叫‘奉献堂’,弟子都是你我这样的平民子弟,家里不是贵族没向皇家缴过多少税。所以,锋陷堂弟子必须要缴纳足够的‘奉献’点数。”
“勤工俭学啊。”萧白听了,叹道:“原来龙纹院也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果然,这天下也没有免费的午餐。”
后面巴淖尔听了,由衷赞叹道:“白兄所言高深莫测,虽然在下没听明白,但是听着好有道理的样子。此情此景,我想放歌一首!”
李广闻听了大喝一声:“快跑!晚了,要晚了!”言罢一步三丈窜行出去。萧白喝一声:“广闻兄等我,同去,同去!”也施展轻功发足狂奔起来。只留下巴淖尔独自站在山路上,抱着琴望着山路发呆。半响长发少年长叹口气,抱着琴追了上来。
三人在山上绕了十余里终于来到了‘锋陷堂’门口。过了三个古老的牌坊,就见的破旧斑驳一座大门,门前一对石头狮子都生了青苔,门内一口大鼎里香火缭绕。进了门院里两个和尚正在扫地,大雄宝殿之中灯火长明,四个和尚正在梵唱经文。
萧白看清形势,顿时有些无力吐槽,仰天长叹道:“我是不是该说一句:不出所料?”若不是大门牌匾上写的‘锋陷堂’三个大字,这完全就是一座破庙。
他费劲心机,流血流汗,费劲吧啦的绕了一大圈,竟又回到了庙里——此事真妙。
锋陷堂主菩明大师是一位先天高手,看样子要有百岁开外。这老和尚身体硬朗之极,独目、独耳、独臂,头顶上除了九个戒疤之外还有三道刀疤,看上去不像什么善茬。老和尚身边还跟着一个小沙弥,圆头圆脑胖嘟嘟的,看上去非常可爱。
三人在大厅里挂了牌子,又跟着老僧在一尊巨大的铁佛像前上了香,这就算是在锋陷堂报了道。
“我堂修行靠自觉,平日里贫僧不管你们做什么。总之日后若被淘汰,那便是缘分已尽。记住,每月初一,来贫僧这里领取一块灵石一瓶聚气丹,其他的希望你们好自为之。”老僧只说了这三言两语便住嘴再不肯多言,只让小沙弥领着他们入后堂每人分配一间屋舍住下。
三人跟着小沙弥入了庙内,才发觉这挂着‘锋陷堂’招牌的破庙,比看上去的可广大太多,单单后面十排房舍,就足有两百间独栋宿舍。不过想想也对,这陷阵堂看似古旧,怎也是皇家龙纹院的一堂。龙纹院每年吃掉大姜帝国一成税收,随便漏出一点残羹,都够盖这么一百座大庙的。锋陷堂门面破旧,仅仅是和尚们苦修,不介意这些外物罢了。
领路的小沙弥名叫贞济,年仅七岁十分的聪慧,是老和尚新收的衣钵弟子。贞济健谈,这边李广闻便跟他套起话来,这一聊竟让三人吃了一惊。
按照小贞济的说法:“之后的三年将会是你们最快乐的时光,各位就抓紧时间享受吧。”
三人齐问:“为什么?”
小贞济答道:“三年后要进行同届弟子的‘过关大比’。到时你们七百届的外门弟子,将会淘汰五分之一。就算侥幸过关,再过四年,又是第二场‘同届大比’,你们这一届弟子,到时又会淘汰五分之一。再过四年到了第三次大比时,那时候可就更惨了。”
李广闻:“怎么个惨法?”
“因为第三次就不是‘同届’弟子大比,而是全院大比。不论是六九九届的还是六九八届的外门弟子,都会参与进来,大家一起比武。所有人加在一起,淘汰排名最后的五分之一。”
“这么惨烈?”李广闻听的一愣。小贞济却摇头道:“这算什么惨的。还有更惨的哦,门规第二十二条,凡是参与了六次大比之后,还未入先天的,那么对不起了——统统淘汰!”
这一番话语,唬的李广闻脸色发青。萧白看不下去,嘿嘿一笑,一语点破了秘密。
“傻瓜,小家伙在吓唬你。试问六次大比之后,你都四十多岁了,确实没机会了。不过么,在此之前成就先天境界不就得了。”
小贞济嘿嘿一乐,指着萧白道:“小帅哥,还是你聪明。好吧,小僧再给您们讲讲成就先天之后的出路,一般来说有三条。第一条路,灵根资质一般的可以下山回家继承封地了,当然本堂弟子几乎都没有封地,你们可以就此出家。愿意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