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正老头刚把捆着的垃圾袋解开,袋子里就猛然爆出了一团火焰,差点把他的胡子都给烧了,他下意识的一躲,那垃圾袋和里面的垃圾已经被一团熊熊火焰所包裹,转瞬间就化为了灰烬。
“不好!那人就在附近!”大长老说着,直接一脚踹开了正对面的那个房门,一个箭步冲到了窗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宾馆下的众人。
合正老头和我也跟着冲了过来,三人并排站在窗口看向了楼下。
我们三个进来的时候,其余人都被合正老头留在了门外,连宾馆前台都被赶了出去,为的就是保密。
此刻,所有的人都站在楼下的光亮处,即便是夜晚。也能看得真切。
我看到袁玲依然昏迷不醒的靠在公交车后座上,我也看到了父亲正一脸焦灼的往宾馆里张望,而其他人的表情,虽然也有些紧张,但是更多的是好奇。
“合正。发现异常了没有?”大长老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没有,这家伙太狡猾了。”合正摇头。
“看来,过几天我们给季藏举行仪式时,也要小心了,说不定会有人破坏仪式。害了季藏。”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加派人手的,”
“走,再去看看那老鼠尸体。”大长老招呼道。
垃圾袋里的老鼠尸体被彻底烧成了灰烬,连骨头渣子都没有留下,在我看来,这已经没有任何查下去的可能性了。
可是大长老居然走到了那摊灰烬前,蹲下身子捏起了一撮灰烬,放在鼻端闻了闻,接着就变了脸色:“这气息不会有错,肯定是他们的邪法,看来一直有人就藏在镇子上,想对我们下手。”
合正老头皱眉道:“我安排人手彻底清查。”
大长老摇了摇头:“没有用的,对方既然能在你我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动手脚,你觉得那些小辈能有本事把他查出来?”
“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合正老头急了。
“合正!不要乱了分寸!”大长老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继而缓和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帮季藏去了手臂上的印记,其他事情都可以放在一边,你只需要安排人手保护仪式,其余的事情不用去管。”
我在一旁听着大长老和合正老头的对话,心里充满了疑惑:大长老口中的他们,是谁?是季家的敌对家族吗?
不过,这操纵火焰的手法,很像是尸魔的手段,不管是最早把莎莎烧成焦尸,还是用火焰偷袭干婆,那都是尸魔在作怪。
而且,尸魔也当面跟干婆说过,他们那一方很早就发现我了,一直在布局而已。
这说明尸魔并不是单打独斗,难不成,她跟那敌对家族是一伙的?如果更直白一点,我母亲的家族是跟尸魔一伙儿的?
那我身体内流淌的又是什么样的血液,未来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想到这些,我的心顿时如同一团乱麻一般,思绪混乱一片。
这时,合正老头再次开口道:“看来季藏不能再住宾馆了,对方对这里很熟悉,说不定还有其他布置。”
“也好,那就安排他住宏凡那里吧,反正他们也是一家的。”大长老说道。
合正老头却有些犹豫:“不太好吧。你也知道……”
大长老顿时一愣,随后恍然,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让季灵今天晚上到我那里,季藏就住在宏凡那里吧,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我越听越糊涂,让我住在父亲家里,父子亲情,这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为什么大长老和合正都觉得有些不妥?还有,为什么季灵不能住在家里,要去大长老那边?
我正在心里瞎琢磨,合正老头忽然开口道:“季藏你房间里有落下什么东西没?收拾一下,带着东西等下跟你父亲回去。”
其实房间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可我忽然想起之前在房间里遇到手掌穿过玻璃镜的事情,于是鬼使神差的开口问了一句:“大长老,合正爷,镇上那些饭馆和宾馆,为什么忙忙碌碌的却不见客人?”
两人的表情都是一变,合正老头立刻开口道:“这些事情你现在还不是知道的时候。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就忽悠我吧!这话就跟改天我请你吃饭一样,都是没边的事儿,谁知道我还有没有命等到那一天?
想到这里,我决定还是回房间一趟。东西真没多少,就是想回去看看,因为我总觉得那里面可能会有什么秘密。
为了我的人身安全,合正老头和大长老一起跟我上了五楼,不过并没有跟着进房间。
我回到房间。把自己换洗下来的那套脏衣服装进了塑料袋里,仔细的看了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常,等来到卫生间里,我就愣住了。洗手台上方的玻璃镜破了一块大洞,露出了镜子后的墙壁。
玻璃镜破了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哪怕我们不在,也有可能是别人进来给打碎的,但是这玻璃镜破的相当诡异。它不是向内碎裂的,是向外打破的。
玻璃镜钉在墙壁上,想把它打碎,按照道理应该是朝着墙壁方向用力,所以。碎裂的玻璃应该是向内凹的,而砸出来的裂痕也是向内的。
可是这面玻璃镜,是完全向外的,感觉就像是墙壁里伸出了一只无形的手,一拳从里将这玻璃镜给打碎了一般。
更加诡异的是。我仔细看了洗手台和地面,没有丝毫的玻璃渣存在,哪怕有人打碎了玻璃镜,有赶紧清理干净,那么洗手台上也应该有清扫过的痕迹。
可现在的情况是。洗手台上的灰尘还在,我刷牙杯子放出的水痕还在,可是连半点玻璃渣都没有见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看着还挂在墙上的玻璃镜碎片,心中一动。伸手捏起了一块碎片,想要把它从镜子上拽下来。
惊悚的一幕发生了,我刚把那块玻璃碎片从镜子上拽下来,它就像烈日下的雪花一样,很快化作粉末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玻璃,又不是冰,怎么会消失不见?就算是冰块,那也会化成水,也会留下水迹的。
我不信邪的再次拽下一块玻璃,同样的一幕再次上演。
我心中惊骇莫名。对黄家岭这个小镇更是充满了恐惧和怀疑——我所见到的小镇,到底是真是假,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幻觉构建的?
因为刚才所见的一幕,只有在电影中那种幻觉环境中才会发生。现实中的物质是遵循物质守恒原理的,怎么可能莫名消失?
合正老头又在门外催我,我压下心中的惊骇,不准备把发现的秘密说出去,提着装着衣服的塑料袋出了门。
到了楼下。父亲听到大长老把我安排到家里住,表情有些复杂,这让我心里更加怀疑:哪有父亲不愿意孩子归家的?
至于昏迷不醒的袁玲,被大长老安排到了一户全家女性的家庭居住,那家女主人是个小诊所的医生。刚好可以照顾袁玲。
众人再次上车,这一次,行进的速度变慢了很多,因为每隔一段路程,就会有人下车回家,就这样,走走停停,连袁玲都被那慈祥大婶和两个女儿搀下车很久了,我和父亲才在终点站的位置停了下来,下了车。
下车之后,父亲站在夜风中,看着我,表情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有些忍不住,就直接开口道:“怎么了?”
“等一会儿。要是……要是……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忍一下,算是给爸一点面子。”父亲神色复杂的说道。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头答应。
父亲带着我朝着一栋小楼走去,进屋之后。他让我在客厅等着,推门进了卧室,屋子里传来了小声的对话。
过了片刻,父亲脸色难看的走了出来,对我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走吧,我带你上楼休息。”
就在我跟着父亲走上楼梯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注视着我,那目光里充满了怨恨和憎恶,在我的后背上扫视了一圈,就直接锁定在了我缠着绷带的左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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