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呀?”秦凰理所当然的道,但看秦子晋和舜冶不太对的神色,又问,“有什么不对吗?”
秦子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始对自己的傻闺女科普,这个世代的礼节。
原来,在大禹王朝里,拜年和请安,都是只拜不跪的,只有在拜祭祖先,和对皇室才会行跪拜礼的。
甚至老百姓对官员行礼,都不必下跪,只是要把头垂到腰处,以示恭敬。
秦凰笑的很是洒脱,“没事,反正是给自己亲爹跪,又不吃亏。”
“……”秦子晋看着笑的无所谓的闺女,张张嘴,很想说。
你是不吃亏,我吃亏。
舜冶上前,拉住了媳妇儿的手,对无知还一脸理所当然的傻媳妇儿道,“在吴国,跪拜活人,手心朝上,以示恭敬,跪拜死人,手心朝下,以示虔诚。”
“……”秦凰被舜冶的话劈的五雷轰顶。
她刚刚对她爹跪下的时候,是手心朝下的!
一般人跪下磕头,不都是手心朝下么?没想到还有这种讲究。
“爹,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有诅咒你的意思。”秦凰讨好的给秦子晋送上一杯茶水,说好话。
她虽然懂得不多,但却有一点记得十分清楚。
古代的人,对诅咒,鬼神都十分信服,她对他爹这么跪拜,严格来说,可就是大不敬,是诅咒,是不孝了。
秦凰丧气,古代的人,就是麻烦。
还是现代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凰儿,从今天开始,爹除了教习认字外,还要教习你礼节,和对这个朝代的认识。”秦子晋当即决定。
闺女这样下去可不行,只傻乎乎的认识一个爹,一个相公,除了这个啥都不知道,若是怜在天有灵,会怪罪他教子无妨吧?
秦凰这次没有那么多的废话,乖乖的点点头,应了。
新年过去,秦子晋和舜冶闲散了几天后,有开始忙碌了起来。
尤其是舜冶,每次天还不明就出了门,好几次,天都黑了都不见人。
秦凰等了几次后,眼睛都熬出了黑眼圈。
虽然每次回来,他的收获都颇丰,但是秦凰有次无意中发现,他猎回来的猎物,根本不是用狩猎专用的工具烈的,而是弓箭。
“舜冶,这段时日,你是在忙自己的事情吗?”忍了几次,秦凰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
舜冶听到秦凰的询问,沉默些许,沉沉的“嗯”了一声。
看到舜冶点头,不知怎的,秦凰心中突然“咚”的一跳,心开始发慌。
她扣着手指,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会有危险吗?”
舜冶知道,他的回答,会让她不安,但她的询问,他无法骗她。
他上前,把小丫头抱进了怀里,细碎的亲吻着她的鬓角,声音沉稳的让人安心。
他说,“凰儿,你信我吗?”
秦凰毫不迟疑的点头。
他是她的相公,她自然是信他的。
“那便什么都不要问,好不好?”他道。
秦凰的眼直视着他深邃狭长的眸子,忘了许久,终于点头。
“好,我不问你。”她道。
秦凰摸着他最近又瘦了一些的面容,他的下颌因为没有清理胡子,有些刺刺的扎手,其实并不好摸,秦凰却一直轻轻的抚摸着,因为只有这样,她心中的不安心才少一些,她能真切的感觉到,他在。
她道,“舜冶,我不管你在干什么,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舜冶点头,眸色深深的望着她。
“你绝对不可以把自己处在危险中,绝对。”秦凰认真的道。
“好。”舜冶答应她。
“我要你保证。”秦凰不依,嫌他的话,太简洁,太敷衍。
舜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受天音邪教的蛊惑,而又朝廷无人,政局已乱,民愤渐起,他所处的位置,怎会安全?
不过,只要能让她的小丫头放心,他就算偏偏她又何妨。
他说,“好,我保证,绝对不让自己处在危险中。”
秦凰听到他的保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以他的性子,就算是他对她保证,他该做的事情,不管是多么危险他一定还是会做的。
她之所以让他保证,是让他时刻记住,他不是从前孤身一人的他,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就算是再危险,他一定要活下来。
只要他生还,只要能达到这一点,她就是安心的。
舜冶从腰侧暗袋里拿出一块颜色暗红的玉佩,在秦凰疑惑的视线中,挂到了她的脖子里。
“这是补给你的聘礼。”他道,声音很是随意,好像那块玉佩无关紧要一般。
秦凰好奇的拿起垂在胸前的玉佩,暗红色的玉佩,是一颗红枣的大小,扁平的圆形,中间中空,没有什么花纹,就连个字都没有。
那朴素的感觉,就像是舜冶从后山看到一块好看的石头,磨平后送给她的。
看似平常的玉佩,秦凰依然笑开了花,“谢谢相公,很好看,我很喜欢。”
虽然不是普通玉佩的那种透亮水润,但却隐隐有一种古朴悠长的感觉,秦凰不懂玉,但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这块玉,虽然看起来陈旧暗淡,但应该是一块古玉。
见她喜欢,舜冶唇角轻轻勾起,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上床,睡觉。
秦凰也脱了鞋子,粘粘糊糊的趴在他身上,问他,“怎么突然想起来送这个给我?”
不是她多想,她总觉得舜冶在这个时候把这块玉佩送给她有些奇怪。
要送早就送了,非要偏偏等到现在才送。
“怎么,留着让我睹物思人呀?”秦凰调皮的笑着,嘴里说出来的话,像是不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