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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琰淡漠地问了一句,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躲闪,握住康源远的手腕,把匕首从身体中抽了出去。
血,泉涌般从伤口流出,瞬间就染红了轩辕琰的衣袍下摆。
康源远再度出手,却不是刺杀,他点了轩辕琰伤口周围的穴道,阻止血继续流出。
从轩辕琰刚才握住他手腕的力度中,他就知道轩辕琰并未失去武功,要杀他或者躲避过他的刺杀,都是再容易不过。
“不可!”
一声惊呼,从远处传了过来,一道身影闪电般地冲了过来,瞬间就到了二人的面前。
“噗通……”
康源远被一脚踢飞,滚落出去有两丈多远。
“噗……”
一口鲜血,从康源远的口中吐了出来,他愕然抬头:“大哥……”
“噗通……”
康源邦双膝重重落地,跪在轩辕琰的脚边,浑身在战栗。
他盯着轩辕琰身上的伤口,伸手,手在颤抖。
“大哥,无碍的,只是皮肉之伤。”
轩辕琰一双幽深的墨曈,盯着康源邦说了一句,靠在椅子上,似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康源远翻身坐起:“大哥,……”
“砰砰……”
康源邦重重磕头在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力磕头。
“大哥何必如此,请起吧,我可受不起大哥如此大礼。”
“主子,请主子开恩赐罚,重重处罚!”
康源邦颤抖着回了一句话,磕头不止,因为过于用力额头破裂,渗出鲜血。
“知道了?”
“主子,臣该死,臣罪该万死,求主子开恩,此事罪臣定当给主子一个交代,任凭主子重重责罚,只求主子开恩!”
康源远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大哥,迷惑起来。
轩辕琰没有说话,盯了康源邦片刻才道:“抬起头来。”
“是。”
康源邦抬头,脸上满是恭谨敬畏,垂下眼睑。
他的额头已经破裂青肿,血迹斑斑,不断向外渗出鲜血。
“大哥……”
康源远忽然从心底生出深深的惶恐之情,东陵国还有什么人,能让大哥称呼一声“主子”,用如此恭谨的态度回话,行如此大礼苦苦地哀求?
一个念头,闪电般从他脑海掠过,他抬眼向轩辕琰望了过去,正迎上轩辕琰一双深邃无底带着寒意的墨曈。
他翻身就跪了下去,匍匐在地,想到刚才那个念头,浑身不由得战栗不止。
“三弟,还不过来向主子请罪。”
康源邦语气无力,满是深切的惶恐。
那样的大哥,康源远从未见过,这样的语气和表情,他也从未在大哥的脸上见过。
“三弟不是一直想见见我吗?”
轩辕琰冷峻地问了一句,伸手摘掉了脸上的金色面具,康源邦如此大礼叩拜哀求,称呼他为“主子”,他明白康源邦早已经看破他的身份,只是一直不曾点破而已。
“太子……爷!”
康源远大惊失色,从大哥刚才对轩辕琰的态度中,他已经猜出轩辕琰的身份。但是此刻亲眼见到轩辕琰的容颜,仍然惊讶不已。
他急忙重重磕头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刺杀太子是何等大罪?
他能承受得起,奚家却是承受不起。
康源邦再度拜了下去,重重磕头在地,沉闷的磕头声,在夜空中回荡。
“太子爷,恳请太子爷开恩,将康源远交与罪臣处置,罪臣定当给太子爷一个交代。太子爷但有吩咐,罪臣家,无不谨遵太子爷的吩咐,望求太子爷开恩。”
“太子爷,此事皆是罪臣一人之过错,与奚家无关。罪臣不知道是太子爷当面,失手伤了太子爷的金体,罪臣求太子爷开恩,赐罪臣一死。”
康源远浑身战栗,语不成声,一步一个响头,跪爬到轩辕琰的脚下,重重磕头再道:“罪臣不敢有劳太子爷动手,这就在太子爷的面前自裁谢罪,只求太子爷开恩,看在罪臣不知是太子爷,乃是无知冒犯,在罪臣死后,饶恕罪臣的家人。”
轩辕琰忽然一笑:“其实们还有更好的选择,比如杀了爷,如此今夜的事情,就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
康源邦身躯颤抖起来连连磕响头:“罪臣不敢,罪臣万死也不敢有如此的念头,求主子明鉴。”
康源远只是重重磕头,已经说不出什么。
“今夜此地并无第四个人,纵然有,也该是奚家的人,只要们二人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爷是被们杀死的。如此,们奚家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推轩辕显即位。”
“主子,主子,恳请主子赐罚,臣罪该万死,若是主子再如此说,罪臣唯有在您的面前,自裁谢罪。”
康源邦忽然抬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轩辕琰。
“主子,求主子开恩,罪臣一家对太子爷绝不敢有不忠的念头,更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请主子明鉴。”
康源邦称呼轩辕琰为“主子”,是在向轩辕琰表示,愿意效忠轩辕琰,做轩辕琰的臣子。若是称呼“太子爷”,那就是未必有这种意思。
“大哥
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
轩辕琰笑着问了一句。
“主子,罪臣曾经在暗中多次看到过主子,早已经有了疑虑,只是罪臣不敢说出来。”
“想必岳父大人,也早已经该猜测出我的身份了吧?”
“是,罪臣万死之罪。”
康源远反手就握住了刚才刺杀轩辕琰的匕首,回手向自己的胸前刺了过去。
匕首在离康源远胸前只有一寸的距离停顿,再也不能刺入,殷红从轩辕琰的手上滴落。
一滴,一滴,握住匕首锋利的刃,那血不停地从轩辕琰的手上滴落下去。
康源远大惊,急忙松开了手,一把握住轩辕琰的手,慌乱地为轩辕琰止血敷药包扎。他一把扯开了衣襟,从里面扯下一块白色的布,包裹在轩辕琰的手上。
“太子爷,罪臣本是万死之罪,太子爷为了罪臣伤了金体,让罪臣万死莫赎。”
康源邦跪爬上前两步低声道:“求主子让罪臣先为主子上药包扎,罪臣等,任凭主子处置,只求主子莫要再如此,令罪臣等惶恐不已。”
“皮肉之伤而已,死不了的。”
轩辕琰淡漠地回了一句,低头看着受伤的手和肋下。
“主子,求您了。”
康源邦低头拜了下去,轩辕琰弯腰伸手扶住康源邦:“就依吧。”
墨曈中翻涌黑色的寒流,他要继续看,看奚家的人,看康源邦兄弟到底要做什么。
康源邦不敢起身,跪在轩辕琰的面前飞快地解开了轩辕琰的衣服,露出肋下的伤口,他回头狠狠地瞪了康源远一眼,眸子深处爆发出浓重的杀意。
康源远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不敢去看大哥的目光,更不敢抬头去看轩辕琰,身躯颤抖的如此刻秋风中枝头最后一片枯萎的树叶。
他双手颤抖,想把药递给大哥,又担心引起轩辕琰的猜疑,药拿在手中,不知道是该递过去,还是不该。
“大哥,三弟在给药,我想三弟的药必定是极好的。”
康源邦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扭头盯着康源远,盯了片刻没有去拿康源远手上的药。
轩辕琰一把接过康源远手中的药:“大哥,就用这药吧。”
“主子,罪臣不敢当主子如此称呼,请主子叫罪臣的名字吧。”
“难道大哥不想承认我这个妹夫吗?”
“臣不敢,臣不敢。”
康源邦连声说了两句,低头打开康源远的药仔细地检查。
“大哥,那药是极好的,小弟怎么敢在其中搞鬼,伤了太子爷,是小弟不知道是太子爷当面,已经是万死
犹轻,唯有恭候太子爷赐罚。”
“闭嘴!”
康源邦呵斥了一句,转身为轩辕琰上药包扎,他一直就长跪在轩辕琰的脚边,不敢起身。
直到包扎好轩辕琰的伤口,再小心翼翼地为轩辕琰脱下了染满鲜血的外衣,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呈给轩辕琰。
“主子,请主子委屈,先用臣的衣服。”
轩辕琰接过康源邦手中的衣服,伸手意欲将康源邦从地上搀扶起来。
康源邦低头苦笑:“主子,就请主子开恩,让罪臣长跪在此地,向主子请罪吧。”
“大哥何必如此,起来吧。”
“罪臣不敢,愿长跪不起,恭候主子赐罚。”
“太子爷,此事皆是罪臣一个人的过错,求太子爷开恩,罪臣任凭太子爷如何重重责罚,只求太子爷莫要因此怪罪其他人,罪臣感激不尽。”
康源远忽然抬头看向轩辕琰,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此事的后果太过严重,他纵然如此恳求,却没有信心轩辕琰会开恩饶过奚家。若是轩辕琰要追究此事,奚家就会被以谋逆刺杀太子的罪名,部抓起来,再没有出头之日。
想起那样的后果,康源远心中痛悔不已,才明白父亲和大哥的那番话,到底是何意。
他只骂自己太过愚蠢,竟然没有明白父亲和大哥的暗示,一味被那不伦的情感,迷惑了双眼。
“三弟如今可是明白了吗?”
“太子爷,请太子爷将罪臣万剐凌迟,乱刃分身,再将罪臣的尸骨抛尸在荒郊野外,任凭野狗吃了去吧!”
康源远再向前跪爬了两步,低头用额头碰触轩辕琰脚尖前的地面:“如此若能令太子爷稍稍息怒,罪臣愿受到如此的惩罚,虽然如此的惩罚亦不能赎臣大罪之万一,但求太子爷开恩。”
轩辕琰默默不语,良久,房间中的气氛压抑而沉重。
“大哥的功夫真是深藏不露,一直知道大哥是高手,不想大哥的武功如此神妙。”
康源邦直挺挺地跪在轩辕琰的面前:“罪臣自幼苦练武功,在主子的面前,罪臣的武功再高,只要主子一声吩咐,罪臣就将这颗人头亲手砍下来,恭呈在主子的面前。”
轩辕琰微微侧头向窗外望了过去笑道:“以大哥的武功,三弟用毒的手段,此刻要杀我很容易。”
“砰砰……”
房间中重新回荡起沉重的磕头声,康源邦和康源远都没有开口再说什么,重重磕下头去。
“得了,起吧。”
“罪臣不敢,恭候太子爷处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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