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臭小子,你当血狱门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声音如来自地地狱般沙哑而又破音,就好像一个人压着嗓子说的话再透过水传出来一样。
张炎现在伤势不轻,不想多做任何逗留,对这声音不管不问,可是他还没跃入密林,身后一阵暴乱的凌厉气息瞬间逼近。张炎不得不先回过身抵御,同时体内仅剩不多的精神力朝着四周延伸开去。可是当他的气息衍生到血池的时候,大吃一惊,竟然也是精神之力。与这股精神之力一接触,第一种感觉就是阴凉,而且各种负面情绪涌上心头。
张炎体内黑色精神力再次运行一周,这些不适感才顿时消失,不过张炎也不敢继续大意。
张炎手心扣住张虎皮,两道强悍的精神力控制起之前的飞针和利刃,盯着鬼物声音传来的那恶心的血池,这个血池不知用了多少人的鲜血,张炎越看越心里就越奋恨。
突然,血池表面凝升起一股血红色的精神之力。精神力只有同样精神力强的人才能看得见。这股精神力幻化出一张张痛苦挣扎,不甘怨恨的脸。难道这些人都是被血祭鬼祖的?张炎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你就是鬼祖?”张炎冷冷问道,同时打量着鬼祖的精神力。
“愚蠢的人类,你觉得还有回答的必要么?不过你拥有如此精纯的精神力,真是令我兴奋,我血魔鬼祖当年全盛之时精神力也不过侃侃到了深紫色而已,而你的精神力已经如此唯黑,假如吞噬了你的精神力,我将提前百年出世,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自称血魔老祖幻化的人脸激动的不可自抑,盯着张炎的那双眼充满火热。
深紫色,唯黑?难道精神之力还有颜色之分?张炎被鬼祖的一番话打乱了思绪。
“嗖”
鬼祖实质般血红色的精神之力化为一道红线隐没进地上那名六级巅峰的血袍男子的身体。
“嘭”一声。
血袍男子周身一股阴狠的气息狂野的暴乱起来,四周被这股气息瞬间包围。
张炎尽量保持着冷静,黑色精神力在体内狂躁不安,似乎想脱离自己的意识直接破体而去。
张炎一个恍惚,原本地上那名血袍男子不知何时消失了。
“嗯?”张炎眼珠子左右一转,原地轻轻一跃,身形向前飘了数仗远。
可是原本的地方安然无恙。刚刚明明感觉到身后有股凛冽的罡风,难到产生了幻觉。他不敢细想,生怕一个分神就中了对方的圈套,于是打起百分之两百的警惕注意着四周。
“死吧!”
上方一声暴喝传来,张炎没来得及的多想,脚尖连点,整个人像只蟋蟀一样连连蹦开,当精神力捕捉到那名血袍男子的身影时,正化成一道红色狂风对自己紧追不舍,其身上竟然充斥着肉眼可见的武境源力。
入微七级?这人到底还是不是原本那个血袍男子?
张炎逃闪间伤口上鲜血不断往外冒着,体力正在极度下降,不由身形一缓。那名血袍男子的身影定在了原地。
“小子,继续跑,继续跑啊!”血袍男子口中鬼祖的声音玩味似的对着张炎说道。
武境入微九级里,每三级都会有一个分水岭,一旦突破,能力将翻倍,面对武境入微六级巅峰的对手,张炎还能勉强一战,但是七级的,张炎毫无还手之力,毕竟张炎法境还没入微,现在只是依靠本身的精神力维持着战斗而已。
“不跑了!我只想死个瞑目,之前你说精神力还有颜色之分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将会吞噬我的精神力又是为何?”张炎慷概赴死的这么说着,其实脑子已经飞速的转动着在想离开的方法。如今的血袍男子的心脏已经被自己贯穿了,鬼祖现在应该只是在操控一具尸体而已,正面战斗很显然无用,但是跑又跑不过他,该怎么办。
“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思考脱离的计策么?不过你在我眼里就像一只蝼蚁,不妨告诉你,每个灵法者死后其精神本源就是无主之物,颜色越深其精神本源更接近道,精神本源强弱不一,离开主人的意识后存在世间安的时间也不一样,不过最终将会融入世界法则当中,而你的精神本源就像天生的道般,我是不会让它白白消亡的,哈哈哈!”道祖越想越兴奋。
“嘿嘿,既然这样我就将它送与你!只要你有能耐吞噬!”张炎冷笑一声道,同是黑色精神力激射而去,转眼也没入血袍男子身体。血袍男子竟然突然定住般不再有何动作。
果然如此!此仇日后定当加倍讨还!
此刻,血袍男子体内的意识世间中正发生着惊人的变化,一股细小而又精纯的黑色光芒正在四处逃窜,,而另一团盛红的光球则正蚕食着那股奔跑的黑色光芒,转眼将黑色光芒吞噬殆尽。
回过神来的血袍男子没见到张炎,愣在原地一直很久很久。这小子的精神之力竟然可以分成拥有自主意识的两份,而且吞噬他精神之力的时候完全感应不到入微的气息?没有入微就有这么强的精神力,这小子难道是天生的道体吗?早知道这样,过来的就不会是一缕分魂了,鬼祖的分魂后悔的想着。
张炎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会让修行几百年的鬼祖都为之震撼,当初他思谋良久想明白鬼祖不过是用精神之力操控尸体后,才做了牺牲一道精神力的打算,结果他发现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他脱离出去的那道精神力很成功的吸引住了鬼祖的全部注意力,张炎才能侥幸逃脱,不过等他回到张府时,整个人发起了羊癫疯,而且身上的鲜血留了张府门口一地。
迷糊中,张炎回到了自己孩童时代。这是他的语文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课,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突然老师的粉笔擦疾射过来,张炎哭了。
这是英语老师,英语老师长得很漂亮,而且还是应届毕业生,张炎觉得很好看就多看了几眼,结果英语老师的脸突然在眼前急剧放大。。。。。。
啊!张炎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别动,你的伤口还没结痂,乱动伤口会爆裂的!”说话的是阿水,精巧的圆脸上一张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看,很显然在问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呵呵,昨天走着走着就上了鬼谷峰,然后就受伤了!”张炎只觉提不起一丝精神,强装笑意的回答。
“为了萧若玉?”
“不知道?”
“我知道你喜欢萧若玉,是个男人都会喜欢。”
“最近这段时间你去看过阿铁么?”
张炎转移话题,对这个阿水自己虽然有些情愫,但是他有成人之美,再说阿铁人也不错,肯定会给阿水幸福的,张炎自顾自的想着。
谁知张炎一提阿铁,阿水原本清澈的眼眸里开始迷茫。
“张炎哥哥!我知道你醒了,我能进来么?”萧若玉的声音温婉柔甜,如铃鸟般清脆从门外传来。
张炎嗯了一声,萧若玉推门而入,玉足轻度几步来到张炎床边。阿水一番嘱托后留下萧若玉照看张炎。
“张炎哥哥!”
“有事么!”萧若玉忽闪的美瞳看着张炎,斜坐到张炎床边,一阵女子特有的芳香不禁让他的老脸顿红。
“今天城主府那边传来消息,仇鬼宗一夜之间消失了,血狱门死了三个堂主,张炎哥哥是不是昨晚独自去了血狱门?”萧若玉声音很低沉,放在腿上的双手玉指紧扣,双眼泛着点点泪光,含情脉脉的看着张炎。
受不鸟了,太诱惑了,体内一阵骚热涌动,张炎微弱的精神力运行一周,头脑清醒了不少,强行压下体内的邪火。
“其实昨天想去看看血狱门风景怎么样的,结果就被他们发现了,他们要追我,我当然就要跑,我这一跑,他们就追的更起劲,结果一不留神,摔了一跤受了点小伤,不过他们堂主就摔死两个,另一个还要追,我唔。。。。。。”
张炎胡诌的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可是讲到一半,萧若玉的嘴唇一把捂了上来。张炎只感觉心神一软,一股光滑温润的触感瞬间弥漫全身。
张炎强行控制住体内的邪火,双手温柔的轻轻推开萧若玉。
“玉儿,别这样,我真的没事!血狱门迟早将会覆灭。”张炎认真的看着萧若玉,安慰道。他不敢给萧若玉什么承诺,但是他会继续努力。
萧若玉走后,张炎运行起精神力,感觉很微弱,他每每凝聚出一丝就会莫名的被打散,而且有时还会情绪暴动。他当初没想过失去那道精神力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如果这样,恐怕不等血狱门来犯自己就会神经崩溃了。
“张炎,伤恢复的怎么样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张某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在所不辞!”张友财自从结下血狱门这单大仇后已经早已豁出去了,如今已寄所有希望于张炎身上,对于张炎的伤他多少有些失落。
“伤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血狱门一行精神力受损过重,现在半点精神之力都提不起来!”张炎觉得张友财对自己还不错,所以多多少少将自己的底牌都告诉过张友财,张友财也知道张炎精神力的能力,所以他什么都不会隐瞒。
张府如今大多数仆人都被张友财散去,毕竟血狱门如果来犯,这些人无疑都会被血狱门残杀或者血祭。现在除了一些跟随多年不愿走的,其他大部分都不舍的离开了,如今这般景象也着实落魄。
张友财早已没有原来那般意气风发的气势了,丝丝白发已经悄然冒出,叹息一声,朝着议事厅走去。
“你们想走的就走,张府现在随时都会经历覆灭,你们没必要陪着老头子我经历这种风险!”
“老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娘我十七岁跟了你,遇到风风浪浪的何时曾言离去,你此话说的可有良心!”说话的是张友财的四夫人,四夫人生的巧妙玲珑,但是一身江湖脾气丝毫不减当年。
议事厅坐的都是张友财的妻妾,所有人都没因为张友财这番话有所动摇,张友财激动老眼泛起泪光,不过他作为一家之主不能在此作女儿态,旋即一些振奋鼓励的话脱口而出,毕竟经商这么多年,什么话都是信口拈来。
所有人散去,张友财双目还是露出一些苍茫。或许血狱门早已盯上了自己,如今只不过借仇鬼宗一事借机发作,这一切难道都注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