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警员还在搜索线索,没有撤离。
门口,沈健跟带队警员简单了解情况,扭头看向我道,“查了九遍了,你去山水集团那会儿,我还亲自来过一趟。”
咖啡馆布置很欧式,墙纸都是哥特式建筑。
“我说,你这耽误我挣多少钱知道吗,监控你看了二十多遍,苍蝇长成什么模样您都看清楚了吧,还想怎么着?给你们沈队找来,我跟他谈谈。”
正走在楼梯上,楼上这嚣张的声音传了下来。
我扭头看向沈健,目光戏谑。
沈健拍了根烟叼在嘴里,跨步上楼玩味道,“行啊,谈谈就谈谈,跟你客气你还上脸,带走,店封了!”
沈健说变就变的脸,让这老板措手不及。
老板原本还叫嚣的嘴脸瞬间变了,他弯腰上前,痛改前非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唉,愣着干什么呢,给沈队来杯咖啡!”
我看不惯这虚伪的嘴脸,伸手打断,盯着老板的脸道,“包庇,与犯罪同罪。”
他要解释,我一伸手,目光淡然道,“你错过了坦白的机会。”
我走到警员旁边。
警员指着监控,皱眉道,“靳队,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沈队出现幻觉了吧?”
“别光看画面,监控盲点检查过没有?”我接过监控,快速切换着不同位置的监控录像,跟店里的环境布局,一一对应。
我隐约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向沈健道,“你的速度,跟嫌犯前后距离不远,他进门,你上楼,人就没了?”
“啊!”
沈健这一答应,我扫了眼老板一眼,快速走到楼梯口。
楼梯扶手在我左侧,右侧是墙壁,扶手上有吊兰盛开,顺着楼梯浮手垂下,变成一道帘幕。
我回忆监控,找到盲区,我轻轻瞧着墙壁下楼。
“怎么?有暗墙?”
沈健追了上来,随着我敲打墙壁。
我疑惑抬头,老板对上我的眼神,马上开始微笑,捧在腹部的双手,不自然的搓动。
“人吧,都觉得自己特精明,人在做,天在看,哪有不透风的墙,你说呢?”我淡声出口,手顺着墙壁移动寻找。
咚,当!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让我露出一丝笑脸,我蹲下身,花盆上方的位置,出现空心木板的声音。
老板见状脸色精彩,扭头就跑。
“别动!”警员虎扑上去,直接给老板按倒。
“带回去审,另外,查他的联系方式,通讯,以及和李云澈之间的业务往来!”沈健挥着手,面露喜色。
灯下黑,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我并没有任何欢喜的感觉,孩子的线索,目前一无所获。
我搓着地上的土,扭头看向沈健,“花盆是新挪过来的,连痕迹都没有。”
几名警员直接砸开楼梯下的空心墙,一股刺鼻的味道飘了出来。
“强酸?”我疑惑出声。
药品公司,李云澈,孩子放血,大规模传染病。
四个词组在我脑海中回放,我沉声自语道,“一切源头都从接种疫苗开始,药品公司嫌疑重大!”
我看着警员从楼梯下翻出的残渣,凝声道,“寻找残留物进行dna比对,立刻排查三天,不,七天内与李云澈接触的所有人。”
“靳队,这不是闹着玩,锁定错了方向……”杨乐天对我的判断提出疑问,他下意识的看向沈健。
沈健抬手要打杨乐天,后者瘪嘴后退。
沈健神情凝重的靠向我,低声道,“让他配合调查还行,山水集团牵扯很大,如果……”
“抓不到犯罪分子,牵扯更大!”我斩钉截铁的口气回应,走出咖啡馆。
紧迫的时间过的飞快,调查警员陆陆续续回来,汇报之后又再次离开,排查范围太大,面对一次次无功而返,我的心渐渐紧绷起来。
夜深,回到家中的我依旧辗转反侧,我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可嫌犯的动机似是而非,让我有些摸不透。
次日醒来,我睁开眼就匆匆着装下楼,刚掏出车钥匙,警车急促的甩尾停在我面前。
我的心咯噔一下。
沈健黑着脸冲我招手,开口催促道,“快点!”
“云晓晓,死了。”
杨乐天一句让刚上车的我呆住了。
刺啦。
我惯性撞在车窗上,甚至连痛觉都没有,我扭身抢过杨乐天手中的微型电脑,画面让我的心突突跳了两下,脊背上冷汗流淌。
红木装饰的房间有些古朴,嘀嗒的水声不断。
半开的窗户微风徐徐,吹进屋内,扬起浴室窗帘的一角。
“确定是云晓晓?”沈健依旧不愿意相信,脑门拧成川子,攥着方向盘的手暴起青筋。
杨乐天神情凝重,屈身上前在微型电脑上滑动,沉声道,“报案人发来的照片只露出下巴,我经过还原比对,跟云晓晓的相似度超过90%。”
昨天还活生生的人,睡一觉醒来,就死了?
王月欲言又止,李倩轻拍架势位,催促沈健开车。
我坐在车上,脑海中闪过王晓涵后腰位置的刀痕,还有现场放血的动机。
“动机递进,王晓涵家放血手法低劣,现场足印慌张,可这次案发现场,基本没有任何明显的残留!”我攥住椅子坐垫,神情凝重道,“为什么放血,放血和抓孩子有什么明显关联?”
沈健攥着方向盘的指骨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他目光冰冷凝重。
“沈队,幼儿大规模传染有点古怪,所有手臂上带针孔的孩子,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患病,针孔越多,患病程度越严重。”
“基因!”我听着对讲机里的话,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我的心陡然紧绷起来,凝重的口吻道,“有人在盗取基因,他们懂医学,知道基因窃取之后引起免疫力下降,这时,他们的犯罪行为就会暴漏!”
“他们要跑,所以在进行频繁作案,他们不断扰乱警方的行为,是为收网争取时间!”
沈健目光惊骇,猛地砸了下方向盘,冲对讲机嘶吼道,“立刻申请搜查令,彻底封锁撒山水集团!”
“一定要快!”我出声催促,车化成一道流光赶往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