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健将嫌犯拉起，目光疑惑道，“什么玩意？”
我边走边说，脚步很急，沉声道，“凶手自杀式上门的行为，可能是真凶刻意而为，这个人极可能是刘燕的恋人。”
“前三次命案，案发后一小时刘燕都接到替罪羊的电话，是一种杀人压力后的释放，而第四次，即是张蕊死亡，他将刘燕拉下水，协同作案！”
“靳队是说，凶手本打算和刘燕共死，但是临时改变了意图？”王月认真的神情，颦眉思索。
我缓缓点头，沉声道，“不过这都不重要，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些障眼法必须尽快除掉！”
车在公路上风驰电挚，车里的气氛无比沉闷，仿佛有死神的镰刀悬在我们的头顶。
警局，嫌犯已经被押解到审讯室。
“审讯，你来？”沈健端了杯茶递给我，目光有些希望。
我凝眉深思，沉声道，“这个人就像被洗脑了似的疯狂，决不可能轻易开口，得想个办法。”
我思索片刻，拍着杨乐天的肩膀道，“能不能做一个时钟，让时钟的时间流速是正常的五倍，最好是渐变。”
“很容易。”杨乐天嘴上应声，在电脑桌面上做了个圆形始终表盘，秒针快速的旋转起来，他扭头问我，“你要什么速度？”
“十分钟内，时钟正常速度，然后开始渐变。”我说着需求的同时，网警快速做好。
我看着屏幕，看向沈健道，“把显示器放在这个位置，半小时后，用20-25分贝的声音播放催眠曲。”
“催眠？密室中绝对静谧的条件下，唯一光源会成为注意点，渐变的速度会让精神紧绷的人产生错觉，时间流逝飞快，容易产生紧张，焦虑，暴躁等反应。”沈健捏着下巴阐述，目光无奈盯着我道，“合着你什么都专业，跟你一比，我怎么真像个废物？”
“多看书，就像酚酞遇碱变红，初中课本。”我调侃着拍了下他的肩膀，静看着犯人的神情变化。
审讯室很快布置好，幽暗的空间之中，显示器发出昏黄的暖光，时钟秒针稳定，却无声的旋转。
八分钟，犯人开始甩动脑袋，用意志力抵抗困意，动作狂躁，双手摇晃着手铐疯狂敲动，目光中隐有血丝。
我冲进审讯室，进入的刹那，嫌犯疯狂起来的眸子，扭头看向我。
“姓名。”我淡淡出声落座，王月端着本子，紧跟着坐在我身侧。
“别指望我会交代什么。”嫌犯神色不正常，嘴角强勾出一抹笑，拴在审讯椅上的手合十道，“怎么？怕了？我不过是个先锋军，你们，你救下了那群贱人又有什么用？”
我冷眼扫着他，敲击着耳机，淡声道，“乐天，他的身份信息。”
审讯室的扩音中立刻传来杨乐天的声音，“吴痕，计算机博士……”
我看见嫌犯表情变化，抬手打断网管的话，张口嘲讽道，“算了，我对你的资料也没兴趣。”
我随手将记录本往桌子上一丢，出口嘲讽道，“你这种智商，还敢公然挑衅，应该是脑残片儿吃多了。”
“我本来对你还有几分欣赏，现在除了可怜，在没有任何东西，祝你死刑愉快。”
话说完，我起身便要离开。
吴痕挡住眼睛，疯狂自负的口吻道，“垃圾，我不出现，你怎么可能抓的到我，你根本看不懂我的布局！”
我起身要走的瞬间，吴痕突然歇斯底里的狂吼，目光充斥着自信。
这种人接受不了任何鄙夷，我选对了。
我用极淡，更加嘲讽的口气道，“看来，我说错了，你很优秀，但终归还是被抛弃的人，被遗弃，被女人，被老板遗弃。”
“你放屁！”
吴痕的反应很激烈，攥着双拳敲击着刑讯椅怒吼道，“这不过是个开始，我天才……”
砰！
我有自信从他嘴里审讯出结果，可我现在没有太多时间，这个人自杀式出现，完全就是拖延时间，凶手到底在哪！
我离开后找上杨乐天，口气略微急促道，“乐天先查这个人的经济往来，包括通讯信息，还有酒店的监控录像，到底能不能还原！”
杨乐天尴尬的目光看向我，有些低迷道，“还原了无数次，确实有删减的痕迹，但是，恢复之后没有相关线索……”
“这是你的问题。”我转身刚要走，突然有个大胆的联想。
我扭头看向杨乐天道，“有没有可能监控根本不是被黑掉，而是当个时段根本没开起监控，所以，你还原的结果只会是一片空白？”
沈健闻声而动，快速抄起电话，“酒店老板的调查结果，为什么还没有汇报。”
“失踪？”沈健声调陡然拉高，攥着手机锤在墙上。
我目光瞬间冷了起来，快步往外走，语气不悦道，“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汇报，做白日梦了？”
沈健脸色阴沉，快步跟上我道，“酒店老板郑少星，云海市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长期居住云海顶楼，这种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下边……”
我站在原地，扭转身体，对准沈健道，“你是在维护这种低级错误么，无声无息的在酒店杀人，最能提供便利的是谁？亏你干了这么多年侦探！”
沈健胸膛剧烈起伏，指着我一句话说不出来。
王月突然凑了上来，伸手扣着我的眉毛道，“偶像，你生气的时候睫毛会跳，是画的眼影么？”
“沈队这才叫本事，看看这肺活量……”
沈健平息剧烈起伏的胸膛，没好气的打开杨乐天，瞪了我一眼道，“我去开车，让法医到场。”
车里气氛莫名的尴尬，一路开往云海酒店。
凌晨，秘书揉着朦胧的睡眼，极不情愿打开顶楼的门，张口碎碎念叨，“不去抓凶手，上这来干什么了？”
“你这秘书不知道老板去哪了”沈健的口气显然有些暴躁。
秘书秘书打开房门抱着胳膊，玩味的神情盯着沈健道，“我也是废物秘书，要不然，也不用大半夜还得伺候你。”
“现场勘察，如果酒店老板参与作案，一定会留下线索。”沈健被废物俩字挤兑的没脾气，甩胳膊进屋，脸黑的跟碳似的。
我抱着胳膊，目光扫过老板房间的每一处，淡声调侃道，“没暴怒，不像你。”
“我也就能跟同事嚷嚷两句，警察么，人民的公仆。”沈健口气充满自嘲，扭头斜了我一眼，“你损我这事，我可记本上了，二十四小时破不了案，咱们就找个地方谈谈？”
我蹲身检查着办公桌，起身看向书柜，头也不回道，“那你可没机会，乐天查一下电脑，关于金钱上的来往，有没有异常资金出入。”
“德行！”沈健嘴上不屑，抬手摸出一摞相册。
“沈队，看看这个有印象没！”
网管指着相册追了上来，目光有些激动。
我凝眉看去，照片上青春靓丽的姑娘，依偎在个斯文中年怀里，样子看似亲近，可姑娘明显有排斥行为。
“师妹杨晴，就是杨老师的闺女，两年前自杀，这丫头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新华小区死者王云山，自杀原因还是个谜。”沈健凝眉出口，目光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