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出手(1 / 1)

王雪周身彻寒一时间无法思考。是敌是友?还是这老头设下的圈套?王家可是彻底的贫寒之家,无名无财更无貌,兜着圈子得让他们栽进这种权贵间的明争暗斗里来有意思吗?

不管了,既然他要就给他,然后撇清关系一刀两断,任他自生自灭。明天一早收拾家当带着王大水他们跑路。

别了一百贯铜子,别了心上的铺子,别了我的京城贵公子二人组。刚刚到手的资源、机会,就要放弃,心有不甘啊!摩挲着放名单的地方,遥想着以后的刀光血影,这已经是沾了钱家的血,可不能再陪进去她家里的三条命。打打自己的脸颊清醒一下,命更重要好不好!

外面的人也不催促,等着王雪的回话。咬咬呀,套上衣服穿上鞋出了屋。只是奇怪,今天大家似乎睡得都特别得沉。

“咳咳咳!您老人家大晚上得不睡,跑到我的窗户外面干吗?”

“今天见你心事重重,特来给你宽宽心。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来来,尝尝这碟子牛肉,新鲜有嚼劲,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穷酸破落户一辈子都吃不到的。”

院里的石桌上摆着几个小碟,一个酒壶,边上站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腰间插着两柄明晃晃的大铁斧,怒目圆睁,很是凶悍。王雪可不怕他,电视里看多了,无非就是个护卫,听命行事。只要不惹急了陆老头,就没什么危险。

也不客气,搓着手走了过去,抽着鼻子挨盘子闻了一遍。酱牛肉、烤野兔、烧鸡子儿,酒壶塞儿拔了,闻一口,居然是葡萄酒。倒上一杯,抓起筷子,就开吃。

“今天全是好事,圆脸公子给了投资,沈家的纨绔找好了店面。我的餐馆、成衣店,都能开起来。再也不怕风吹雨淋,被人赶走。这可是大大的好事,我心情好极了。”

“你屋里的地洞,钱家的母女俩,怀里的名单,这些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您能不能轻点声,这么重大的事让别人听到了可不好吧!我那屋子里的地洞可是人贩子挖的,成天躲在里面想把我拐了卖大钱。”

“放心,方圆百米之内,没人来听咱们的闲话。”

“我爹娘?”

“不错,还知道孝顺。他们安好,就是吸了点凝神静气的香味,睡得比往日踏实些。”

“您能量很大啊!这么能干,为什么不早点出手?钱家的人太惨了,我可不想像他们一样,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地步。”

“能干谈不上。老夫云游四方,本不想搅进这种烂事里。钱家我不熟,他们出了事我才知道里面的隐情。惹了奸臣,又手握罪证,他不死谁死?放心,你们一家无名之辈,入不了人家的法眼,只要站对了边,无需担忧自己的安危。”

“受教!”大丫吐出块鸡骨头,放下手中的筷子,向陆老头抱拳,“这个时候,月明星稀,周围连狗叫的声音都没有,我要不站您这边,这位大哥手起斧落,我人头落地也没人看见。当然是您一这伙的。我用这块牛肉发誓。”用筷子夹起片牛肉晃了晃。

“不得无礼!”壮汉喝斥。真是,小丫头一脚踩在石凳上,一边吃吃喝喝,比个混混还要无礼,现在又拿块牛肉起誓,这孩子少教!

“大叔,莫急!听我解释。您看啊,这肉这酒这阵势,分明是爷爷在告诉我,跟着他老人家有肉吃有酒喝,不用担心安全,可以顺利得发财致富,带领全家奔小康。我当然跟着爷爷混!”

“你想多了!这些日子吃了你家很多粮食,总是被你嫌弃,这次请你吃肉就当是个补偿。”

“噢!要不咱们都少想点。把东西一烧,吹一口仙气,让它消散在风中,就当没这回事?再说了,您一位江湖中人,何必为了这事兴师动众。”牛肉有些老,还是鸡肉细嫩,干脆扔了筷子,抓起鸡腿就是啃。

“老夫可不能少想啊!国仇家恨,不能不报。外敌来犯,边境的将士们军械劣质,铠甲破烂,军饷连年未发,缺衣少药,如何打得过如狼似虎的蛮夷和夏国人?急需宰只肥羊填充窟窿。薛国舅也算是为国分忧了。”

纳尼?薛贵妃的亲哥,现任皇帝的好基友,陆老头想跟人家掰手腕?王雪放下鸡腿,嘬嘬手指,规矩得坐好,翻着眼睛看着天。“今天的月亮好圆啊!人家是亲戚,位高权重,深得圣心。一个名单抵不不上皇帝的万千宠爱。可别忙乎了一圈,让人家当肥羊宰了。”

“怎的?你个臭丫头还怀疑起老夫来了。一个国舅爷,皇帝养了多年,早就想放他的血。内忧外困,容不得他再动心眼搞什么平衡之术。老夫的手段你未见过,你要是知长进,说不定以后有缘能看看老夫真正的本领。”

见他成竹在胸的恶心样子,还有那个手握斧柄凶狠得想一斧头拍死她的大汉,王雪只能缩起脖子,再磨叽下去,大家该起床干活了。“升官发财、攀龙附凤我不感兴趣。在我眼里,这就是条丝娟,你们认为它有什么作用,那它就有什么作用。它不重要,重要的是朝堂和皇帝的意思。您还是小心谨慎些。”

从衣襟里扯出条绢帕,放在桌上,向陆老头恭敬得施了个九十度的大礼:“只是这东西粘着钱家的血。朝堂、战场上的争斗与无辜妇孺无关。大家都是大周的臣工,干吗非要残害对手的家眷?太过恶毒!可怜我家瘌痢头,一心惦念着给他治伤的好姐姐。请您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救救钱家的母女俩。”

陆老头并未马上答话,看了王雪半晌才说出个“好”字。这有啥难的?连个女人都救不了,还跟人家斗?鄙视你!王雪哼着曲儿,回屋里去了。

手里拎着印有王雪五个油指印的丝绢,大汉很是嫌弃,眉毛都挤成一团了,这如何跟其他大人说?。总不能拿出条带着油手印的帕子,就说这是薛国舅的罪证?

“吴成,将钱家母女救出来,安置在东城的密宅里。”

“喏!”

“大将军,你看看,这还能拿出来作证物吗?”

“怎么不行?那丫头看得通透。只要皇帝愿意,就是个假的也能抄了薛国舅的家。”

突然王雪从窗户里探出个脑袋来,“爷爷,今晚我睡了个好觉,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更没见过那位凶巴巴的大叔。”

太阳照常升起,王家还要出摊,只不过大家伙发现比往常晚了些。王雪无语望着天空,暗自苦恼,昨天最重要的一件事忘记和陆老头谈判了。那就是隔壁那个人贩子,李油布。最好是让那个斧头男一板斧下去,把他劈成两截,这样她就可以永绝后患了。还有朱贵,那个张老二,统统劈死。

好不容易啊!陆老头打着哈气从屋里出来了,王雪很是狗腿得跟在后面又是递碗又是拿筷子。很想跟他再谈一谈。可是人家不理她。

“爷爷,昨…”

“老夫昨晚睡得很好。”

“我是说…”

“有啥好说的,这月的工资你赶紧给我发了。老夫最近手气不好,前天晚上输了好几把。晦气!还我钱。”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今天要安排新店装修买东西的事。我先走了,您随后跟上。回见!”

“大丫!那个竹…”

“那个主意很好,咱们除了要两个铜壶外,再打口铁锅。请杨伯伯做个大炉灶。这次咱们要好好搞个餐馆。”

“我是说钱…”

“钱的事好说,圆脸公子让我们找他那个仆役商量。我开个单子,你去跟他谈,奶奶个腿的,姑奶奶我顶瞅不上他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再次警告你,以后不准再提别的事,我睡眠不足,我事情太多,总之一句话以后会好的。重点是你那个爹…”

“东家您好好想,我不打扰您了。叔,您放着我来。”李俊康赶紧往王大水那里窜,升火劈柴捞表现。

所谓装修店铺,就是修补破旧的地方,重新布局。这家店刚好处在西市口。门脸对着香烛铺,上下两层是独立的互不干扰。按照王雪的草图,下面是餐馆,上面是成衣店专门接受定制服装。后面的院子临街的一面院墙上开了个拱门,干脆就做了餐馆的正门。一进去的两间房子打通了,改成了茶舍。院子里摆放着桌椅,方便来往的客商们在这里休闲喝茶吃饭。临街的那个门脸是成衣店的正门。

起了大灶,买了两个红铜大水壶,就是铁锅弄不成。市面上的铁器全得由薛家铁匠营打制,王雪找了几次都被人家赶了出来。说是边关在打战,正忙着打造军械,没空接平民老百姓的活。农具都涨成了天价,还买不着。这就没道理了,不是说好官府打造军械,薛家打制民用器械吗?

派了铁心梅去问她爹,结果连人都没见到,给了三十个子都不让见。人哭哭啼啼得回来,说是听到不好的消息,铁匠营好多人都累出了病,死了好几个。心黑的薛家把人用草席子一裹就扔进了乱葬岗。管事让她拿些吃的东西和草药,给她爹爹偷偷送过去保住一命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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