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宝会进行了一半的时候,玉星河说失陪一下,我问他去要哪儿。
玉星河的眼神始终停留在我身上,微扬的语气带着几分挑逗,“梦梦,想陪我一起去茅房?”
一阵尴尬,他也不去了,像是刻意等我动身。
严探长挤眉弄眼的调侃了一句:“弟妹再不动,玉小爷可要尿湿了底裤。”
我绞着手绢,没有理会严探长,反而挑眉看向玉星河,兴叹:“今夜诸多宝贝远不及玉小爷有条会说话的裤子。”
玉星河折扇一开,清风流转的语气:“梦梦,你知道,爷从不穿底裤。”
一句调戏我的风流话便和严探长划清了界限。
严探长脸色一僵,转而又陪笑嘴脸:“你们小两口,一致对外,指桑骂槐的这股子辣劲儿,严某真是自愧不如。”
没有产生男人之间的激烈交锋,也许正是玉星河的威压所在。
我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展台,接下来展出的是一支摸金符。一寸多长的月牙状,黝黑光亮,坚韧锋利。
摸金符乃是摸金校尉所戴的辟邪之物,有年头的甲牙铸造而成,工艺精湛绝伦。
我翻阅了一下参展宝册,意外的发现摸金符的收藏者是楚清彬。
趁着玉星河离席的时候,我轻声开口:“楚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和他先后离席在画舫的长廊里会面。
四下无人,我摘下面具。
“楚少爷,好久不见。”
楚清彬几分惊讶的神情,“温梦,两年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
“楚少爷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客套两句后,我开门见山的问:“楚少爷,我对你的摸金符很感兴趣,可否再借我一观?”
“自然可以。”楚清彬态度谦和的将摸金符递给我,“难得遇见对摸金感兴趣的女孩。”
摸着镌刻在符身的两个古篆字‘摸金’,我的手渐渐颤抖了。
我的父亲温振生是摸金校尉。
在我八岁那年,他去倒斗,一去未归。
“不知楚少爷这支摸金符从何而来?”
楚清彬说:“多年前,一位老友所赠。”
我激动的问:“你的老友可是位摸金校尉?”
楚清彬扶了扶镜框,很谨慎的说:“他只是个珠宝商人。而且,近两年,战乱不断,我也没有他的消息。”
我大失所望,并向他透露今夜展出的宝贝都要被拍卖。
他说早有预料,如今世道乱,军阀和富商是变着法子的套钱儿。
“不过,我这支摸金符说什么也不会卖。”他温和一笑,然后把摸金符挂在了我脖子里。“温梦,麻烦你替我保管一阵子。”
物归原主,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楚少爷,若是有缘可否向你的老友引荐我?”
“若是他愿意,我必来通知你。”
唯一确定的是摸金符是我父亲的,但愿他那位老友就是我失踪多年的父亲。
我和楚清彬达成了约定。
楚清彬感叹:“世事无常,如今你不唱戏了,我不再是你的票友,可以交个朋友。”
画舫飘向了湖心,不远处还有一艘画舫。
楚清彬说那边督军千金在办生辰宴,我不语,他又开口:“方才,我见你和玉小爷聊的热情高涨。是不是这两年关司令待你不好?”